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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花無缺一向話少,說完已閉眼運功打坐。
床上小魚兒已呼聲響亮,江玉郎臉色發青的盯著他二人,氣的全身發抖。
他這一夜,自是無法安然入睡。
一夜平安,花無缺已早早出了門。
江玉郎就那樣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他剛想睡,小魚兒已醒了,推醒他笑道:「你睡得好麼?」
江玉郎強笑:「好極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望著小魚兒精神抖擻的模樣,江玉郎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小魚兒笑道:「那就起來吧,睡多了可不好。」
江玉郎賠笑:「是,是,該起來了。」
下人端了洗臉水進來,他們簡單洗了一下就出去了。
清晨的空氣很好,院裡也種了梨樹,他們穿過長廊,遠遠瞧見一個白色身影站在梨樹前。
梨花被風送到他的頭上,襯著一襲白衣,優雅的像一幅畫。
小魚兒瞧呆了。
花無缺聽到來人腳步聲,回眸瞬間,微微一笑,輕輕頜首:「早。」
小魚兒打著哈欠,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昨晚喝酒喝的盡興,可惜你早早跑出去了。」
花無缺笑道:「下次再有喝酒的機會,我一定陪你喝。」
小魚兒看了他半晌,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移花宮的人,突然和自己處於這種關係,居然還相約以後一起喝酒,小魚兒只覺得可笑。
他小魚兒長相一般,武功不高,除了古靈精怪,究竟憑著哪一點,吸引這位高高在上的無缺公子。
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不是愛屋及烏?喜歡鐵心蘭,連著對他也好。
見鬼的大聖人!
紅葉山莊有人去請他們用早飯,三人走在一起。
走到用餐廳,鐵心蘭已在裡面吃飯,她看起來心情不好,眼眶有些發紅。
廳里,一襲紅衣的小仙女在另一張桌子前,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吃著稀飯了。她那如老虎牙一樣的鞭子就放在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
「心蘭。」花無缺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鐵心蘭看到花無缺,只是笑了笑,沉默不語。
「喲,這不是小仙女嘛!」小魚兒一看到小仙女,就忍不住上去調侃。
小仙女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只顧埋頭吃著面前的早餐,一張小嘴吃的鼓鼓的,簡直像是紅葉山莊餓了她七天一般,吃相實在難看。
小魚兒笑道:「一個女孩子怎麼吃相比我們大老爺們還粗魯,看來我們男人吃東西要比她更粗魯才是,要不別人還以為小仙女是男人。」
這要放在以前,就小仙女這暴躁的脾氣,早跳起來扇他幾個大嘴巴子。
但是她沒有,她繼續吃她的,頭也不抬,只是吃的慢了一點,動作文雅了一點,以及臉上氣的紅了一片,牙齒咬的咔咔響。
小魚兒又看向心冷的鐵心蘭,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可好?」
「從前,有個做事馬虎的人,有一天出去時,穿了兩隻左腳的鞋子。他只覺得走路不便,一點不知道是鞋子穿錯了。等他到了朋友家,朋友告訴他,他才發覺,趕緊叫僕人回家去換。那僕人回去老半天,回來卻還是空著一雙手,你猜為什麼?」
說到這裡,小魚兒忍不住要笑,忍笑接著道:「那人也奇怪,就問他的僕人為什麼不把鞋換過來。僕人卻說:不用換了,家裡那雙鞋子,兩隻都是右腳的。」
說完,他已笑彎了腰,卻看鐵心蘭和小仙女頭也不抬。
小魚兒笑了一會,也覺得沒意思,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是沒意思。我再跟你們說一個。我有一個朋友,叫張三,他最會逗人開心了。有一天,他和兩個朋友去逛街,看到樹下站著一個姑娘,像你們一樣,冷冰冰,不開心。張三跟他朋友打賭:我用一個字就可以逗她開心,再用一個字令她生氣。你們要不要打賭,就賭一桌酒。他朋友自然就答應了。」
小魚兒口才好,說的繪聲繪色,眉飛色舞。鐵心蘭已忍不住去看,究竟這張三,怎麼用一個字逗別人開心和生氣的。
小魚兒接著說:「只見這張三走到姑娘面前,忽然對姑娘身邊的一條狗跪了下去,喊道【爹】。那女子見他認一條狗做爹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誰知張三又跪在女子面前,喊了一聲【媽】。女子果然氣的咬牙跺腳走了。」
「撲哧!」那邊原本生氣的小仙女卻笑了出來。
鐵心蘭雖然也笑了,卻心裡嘆氣,小魚兒就是孩子心性,唉,她又何必跟個孩子生氣。
小魚兒沖鐵心蘭嘻嘻笑道:「又哭又笑,小貓撒尿。」
小魚兒伶牙俐齒,不管是誰,遇到他,都會對他又愛又恨吧。
葉平這時走進來笑道:「各位用餐如何?可還滿意。」
鐵心蘭點頭:「這兩日都吃胖一圈了。」
葉平微笑:「各位用過早鱔,我便給你們拿玉泉寶劍。」
早餐吃到一半,原本早該離開的小仙女卻一直待在廳中,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花無缺。
小魚兒突然回頭對她道:「你這麼盯著我們三個大男人,我們都被你看害羞了。」
小仙女咬了咬嘴唇,轉過身去,也不說話。
鐵心蘭奇怪道:「你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