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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時，簡音歌呼呼喘氣兩頰緋紅，呼吸急促但雙眼清透明亮，飽含一種異樣不可言說的情感。
她直勾勾地盯著俞理，口中輕喚俞理的名字。
饒是俞理臉皮再厚，也被簡音歌盯得不自在，何況剛才的親吻也夾雜了她的私心。
她稍稍撇開視線，簡音歌卻不依不饒地擺正她的臉，一雙眼睛明晃晃的。
「這樣就算報復了嗎？」她問。
俞理抿唇小聲：「嗯。」
簡音歌的眼眸愈發亮堂，讓俞理感覺黑暗中仿佛閃爍星光。
「你選擇這樣的方式報復我是不是因為……沒那麼討厭我？」連續兩次親吻削去簡音歌內心的忐忑她忍不住激動思緒朝著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發散。
俞理心跳漸漸平複眼神也趨於平靜。
聽簡音歌這樣問她眨眨眼如實點頭：「嗯。」說完，又補充，「不討厭。」
簡音歌笑起來眼睛眯成小月牙，牢牢摟著俞理的脖子。
接下來的話正要開口，她忽然感到不好意思，臉愈發紅了，於是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俞理的頸窩，鼓起勇氣瓮著聲問：「不討厭的話，那……」
「剛剛只是報復的一部分。」俞理言簡意賅地回答她，在她問出自己的問題之前。
簡音歌懵了。
俞理對簡音歌說：「我所介懷的並不只是一個吻，而是你擾亂了我的生活，打斷了我的節奏，讓我漸漸變得不像我。」
簡音歌瞳孔收縮，這幾句話怎麼聽都不像好話。
俞理對她有這麼深的怨念嗎？
那她應該怎麼償還？
簡音歌高高揚起的心又重重跌落，沒入深海，越沉越深，就快撈不起來了。
這時，俞理話鋒一轉：「你來去如風，像小鳥一樣自由，我的心卻從此不聽使喚了。」
簡音歌心情大起大落，腦子迷瞪瞪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最後聽到的，但俞理還在繼續往下講。
「所以，真正的報複方式，是要剝奪你的自由。」俞理嗓音壓得低，將一句偏執的台詞說得雲淡風輕，「我要把你關進籠子裡，困在我身邊。」
簡音歌瞪大眼，這是什麼？
她感覺自己猝不及防掉進一張用夢編織的大網，聽到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感到極不真實，俞理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嗎？
「你現在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俞理抓起簡音歌搭在自己肩頭的一隻手，反扣過去，壓在枕頭上。
簡音歌一眨不眨地望著她，臉頰上滾燙的熱意仍然沒有消退的跡象。
今天的俞理，和以前不一樣。
強勢得像換了個人似的，不過，這種感覺才更貼近她和俞理最初認識的時候，不經意間體會到的霸道。
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不是在害怕，反而激動不得不得了。
然後，俞理俯身，與她臉貼著臉，在她耳邊小聲說：「做我女朋友，怎麼樣？」
簡音歌感覺自己有一瞬間失聰，每個字都落進她的耳朵，但像隔了一層紗，模糊不清，合在一起，她險些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句話會先她一步，從俞理的口中說出來。
手腕有點疼，俞理攥住她手腕的五指無意識的收緊了，與掌心接觸的那塊皮膚，灼得滾燙。
簡音歌瞧出一點端倪來。
俞理前面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其實竟然是在掩飾緊張。
簡音歌張了張嘴，似要給出回復，俞理卻忽然低下頭，含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也封住了她的回答。
這個吻比剛才更加激烈，俞理叩開簡音歌的牙關，與另一條小舌嬉戲糾纏。
簡音歌今天才發現自己的肺活量真的太差了，被俞理吻得毫無招架之力，沒一會兒就喘不上氣，兩眼陣陣暈眩，失去思考的能力。
隨即俞理鬆開她，簡音歌以為俞理已經從她的回應中得到答案，內心隱隱期盼著進一步的親密，伏在她身上的人卻忽然離開。
俞理卷了被子，翻過身去，背對簡音歌：「睡了，晚安。」
簡音歌：「？？？」
什麼登西？！
簡音歌瞳孔地震，哪有這樣的？！
話說一半，撩到不上不下，突然說要睡覺了？
而且，剛才的話題明明還沒有得出答案，怎麼可以到此為止？
「俞理。」簡音歌喚她，湊上去從身後抱住俞理。
剛剛的曖昧和俞理的表態給了她底氣，她雙手伸過去，俞理果然沒有拒絕她的擁抱，只是攥在手裡的被褥被她拉緊了兩分。
簡音歌深吸一口氣，壓低聲再喚：「俞理。」
「嗯。」俞理最終還是應了她一聲。
簡音歌聽見她的聲音，一直以來糾結於心的忐忑情緒竟然奇蹟般地平復了。
她冷靜下來，遲鈍的大腦恢復運轉，回想俞理突如其來的舉動，和她說的那些話，從中捕捉到關鍵的信號。
「你……是不是在害怕？」簡音歌小聲問。
俞理將被角攥得更緊了。
簡音歌心尖一顫，一種奇妙的感覺升騰起來。
沒由來的，她忽然能從這細微的動作中判斷俞理此刻的心情。
俞理的緊張不亞於她自己，所以才會那麼反常地為一個簡單的告白扯這麼多理由，甚至在最後一刻，用如此笨拙的方式逃避聽到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