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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份愉悅從那個晚上萌芽，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兩分鐘過去，下課鈴響了。
a遲疑地拿著書走出教室，一邊給s發消息。
a：非要現在看？明天白天我沒課，明天我找你也行嘛。
s：你出來，我下班正好順道。
a不明白下班順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背著包，撓著頭往外走。
天很冷，黑得也快，路燈光線昏黃，剛剛下課的六點時分，教學樓出口人潮湧動。
s又發來了消息。
s：你往校醫院方向走。
a：好的。
a撓頭快把自己撓禿了：這個庸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自己了？
a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能跟小姐姐多接觸，她心裡還是萬分美滋滋的。
想著，她覺得自己不僅不虧，還賺了。她加快了腳步，往校醫院方向走。
校醫院偏僻，走著走著路上就沒有什麼人了，只剩一盞盞橙黃的路燈偶爾出現。
溫暖的光線隨著a的前行，明明暗暗交替，將她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身邊忽然傳來一聲鳴笛音，a下意識看過去，是s坐在車裡，開著車窗，向她掀了掀眼皮。
「上來。」s正在低頭擺弄手機，看了a一眼之後，視線就又回落到了屏幕上。
「？？」a不明覺厲，小姐姐怎麼一見面就叫人上車哦。
有點害羞。
a第無數次，覺得自己給里給氣。
不過管他呢，上車重要。
a美滋滋地坐進了小姐姐的車裡。車裡有種很淡又很特別的香味，好聞得不得了，直戳a的心窩窩。
a皺著鼻子一吸再吸。
「你說你覺得背上還癢？」s醫生不看手機了，隨手一丟，身子往a那裡斜。
「唔，好像，嗯。是的。」a磕磕巴巴。
s離她太近了，光線昏暗，車裡空間又很密閉，a有點緊張。
「掀衣服我看看。」s鎮定地開口。
「......」a的廉恥心瞬間達到頂點，完全失去了上周氣勢洶洶跑到急診室，兩次當場關門脫衣的暴躁豪邁。
「不，不用了吧。」a訕訕地笑了笑，一擺手，「我覺得我好了。真的。」
s斜眼看著她：「那你還說今天早上又是癢醒的？」
「快點少廢話。」s脾氣不好，直接就上手了。
a扭扭捏捏，還是把外套脫了，露出裡邊一件襯衫，捏著下擺掀了起來。
「掀上去點！」s看不清楚。
紅痕確實消散了很多，只剩下一點淡淡的粉色痕跡，居然十分曖昧。
s看著看著，忽然伸手啪地按亮了車內燈。
這還了得，雖然路上沒人，但這到底是路上啊。
a暴動了，立刻伸手啪地把燈按滅。
s「嘖」了一聲，一邊說「光太暗看不清」一邊再度伸手，想要開燈。
a氣急敗壞，一邊回說「不行開燈我就暴露了」一邊攔截s的手，不許她開燈。
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鬧了起來，就跟往日裡莫名其妙聊天鬥起嘴一樣。
第6章 插pter VI
距離很近，甚至可以說是太近了，a心猿意馬，聞到了s身上隱隱有香味。
a心不在焉地抓住了s的手，心裡有點著急，也有點亂。
她知道s脾氣不好，知道s說話沖，也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多了解s，但她就是不可抑制地，會對這樣一個人心動。
a甚至無法為自己找出一個原因，s是第一個人，第一個就算罵她、就算無視她，她也想要靠近的人。
為什麼呢？就因為s長得漂亮嗎？
a覺得似乎又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她將一切都歸結於磁場和緣分。
總有那麼一個人，就算出現在你生命中的那一刻，姿態並算不上溫柔優雅，但仍舊猛撞開了你的心扉。
a最近幾天在入睡前際，總會輾轉反側，頭腦風暴。這個時候，她常常會質問自己：這算是什麼破理由？
但她還來不及思考，就往往會陷入沉睡。
為此，a無數次反省過自己，卻又並不是真心反省。
她覺得自己有點沒救了。
總之今天這場鬧劇，讓a有點不知道怎麼收尾。她攥著s的手，暴露在空氣里的細膩皮膚微微起了些雞皮疙瘩，冷的。
s也注意到了，手腕扭了扭，打算拉開距離。
但是s很意外地，發覺自己並沒能扭開。
a緊緊地抓著自己，面色恍惚，好像在思索心事。
s也靜默了一下。今天這一出鬧騰，實在算是她做過最幼稚、也最放肆的事情。
從前不用說同人打鬧，她就是同人鬥嘴，都從沒有超過過三句。
s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好說話，從小到大不止一個人告訴過她，她身上太刺。
但a好像並不介意，並且s能覺查出，是真的不介意。
s從未和誰這樣快熟絡起來過。如今想來，a居然不知不覺滲入了她的生活，待到s察覺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甚至已經連手都握在一起了。
還握了挺久。
s覺得自己把事情想得過於曖昧了，但是她定神仔細一想，又覺得事情一直就是這麼曖昧。
不然為什麼a離她這麼近，還不鬆手？
s眯了眯眼睛，湊得更近。
「你傻了嗎？」s冷不防忽然說了一句，想點醒渾渾噩噩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