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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大概是察覺到了, 畢竟酒壺和飲料壺的差別很大。
但有什麼意義?沒有,我還是喝掉了,並且迅速醉倒, 睡得一塌糊塗,連怎麼住進酒店都不知道。
經過一夜的□□, 我的裙子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 當然不可能這樣出門, 我給前台打電話, 請他們給我送一份早餐和衣服, 準備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再離開。
客房內裝修很精緻,應該是商務類型的酒店,窗邊有一張寬大的桌子,一張紙被玻璃杯壓在上面, 我走過去拿起,是松田陣平的留言。
「房費已經預付了。」
原來松田陣平的字是這個樣子的。
按理來說應該給他發條訊息或者乾脆打個電話做出誠懇的感謝, 但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昨天那種奇怪的情況, 我乾脆什麼也沒有做。
反正這麼大一個人也不會忽然失蹤。
剛開始還大言不慚說要請客, 現在這種情況,怕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自己都沒吃飯就要頭痛怎麼安置我……
我在內心向兩位警察表示抱歉,但要讓我直面廢墟,還是拒絕。
啊,我終於想起來昨天把什麼忘記了——是我的背包啊!
算了,乾脆買新的吧。
實際上槍傷不到一個月就可以長好不影響行動,但我直到七月份才痊癒,恢復期漫長到我都要懷疑是不是醫生根本沒好好給我處理傷口。
拍攝到的照片那天被我連手機一起交給了安室透,他拿到手的時候表情複雜到讓我覺得奇怪,所以就直接問了。
「是情報有問題嗎?」
「不,只是沒有想到。」
……有什麼沒想到的,沒想到我竟然還有能偷拍到代號成員照片的能力嗎?我正面對上基爾的勝率雖然確實小到可以忽略,但是現在又不是比較戰鬥力。
「不管有沒有想到都已經在你手上了,我能力也沒有差勁到那種程度吧?」我連生氣的情緒都很難升起了,自從安室透和我慢慢熟悉起來,我就已經能夠接受人與人的差距可以大到像是換了物種。
是吧?金髮黑皮大猩猩。
「不是對你的能力產生質疑。本來只是想看住你不要添亂就可以,沒想到你還會真心實意的主動提供情報……感覺現在直接把你添加進證人保護計劃也沒問題。」
「……」是誒,我又不是他們公安的人,為什麼還要跟蹤基爾半個多月去給安室透找證據啊。
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一定也很複雜。
「證人保護計劃不是FBI——」
「我們國家當然也有類似的規定,所以你考慮不考慮……」
「不要。」我打斷他,「我還沒到要被藏起來的程度,也暫時不想脫離組織。」
「理由呢?」安室透問,「留在組織總該一定的理由,但是我完全沒感覺到你有什麼原因。你不喜歡犯罪,也沒那麼需要金錢,更沒有和組織里的誰有強烈的羈絆。」
安室透的疑惑太充分,讓我也開始反思,我到底有沒有一定要留在組織的理由?
組織成員的身份對我來說一直都是負擔,而我不論是從身體素質還是思想觀念上都不適宜在組織生存,甚至最近的任務漸漸讓我感到力不從心——我的能力已經不足以讓我獨立完成組織分配的任務了。
如果單論任務,再堅持幾個月一定會好轉,琴酒雖然看不上底層的蟲子,但也不會刻意送組織的人去死,安室透在幫我處理任務這件事琴酒絕對不是一無所知,只不過最近確實有大事。
大選要開始了。
這當然輪不到我擔心,這種大事,個人的作用簡直是微乎其微,比拼的是民意,可組織想必很擔心。
這樣說來——
按照上次偶遇的情況,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還有赤井秀一已經同組出任務了。
「我忽然想起來,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身後的是諸伏……蘇格蘭和萊伊?」差點講錯,我出了一層冷汗。
「下次最好別再叫錯了。」安室透輕聲帶過這句話,接著說,「你認識萊伊?」
「他很出名,我聽說過……」這應該是默認了?我想了想,「看來組織確實很重視這次大選啊。」
那威士忌們到底在做什麼任務也就非常明顯了,無非就是暗殺議員之類的,畢竟人只要死了,就會失去所有可能性。
「對現在的我來說,留在組織就是最好的選擇,」我想清楚以後回答安室透,「……只要熬過十月就會好很多。」
九月大選就會結束,十月組織就會回歸正軌,五月到十月並不是很長,而且只要我有足夠的價值安也不會輕易被安室透放棄,基爾的事情剛好可以證明我的價值——我可以給出他拿不到的情報。
七月底有東京最大的煙火盛會——隅田川花火大會。
我看著手機上萩原研二邀請我一起去看煙花的訊息,想了很久,還是選擇拒絕。
最近兩個月的見面中,雖然沒有人說出口,但是我明顯感覺到松田陣平的態度變得微妙。
我不知道原因,但是也不想他在和我相處是產生不好的情緒,所以非必要,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至於萩原研二想單獨和我看煙花?
不,我覺得人還是不要太有自我意識,萩原研二明顯只是出於對救命恩人的關心,我早就發現他對待我像是對待他不懂事的妹妹,說話的時候也和哄孩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