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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敏銳了,我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
我第無數次為松田陣平的反應速度而感慨,果然,一旦和他聯絡,一旦和他對話,我就無法欺瞞他。
「……是,但或許是一件好事。」我說,「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是不是麻煩。」
松田陣平不太滿意,但也接受了這個回答,我們又草草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結束了?
我有些恍惚,我真的以為松田陣平多少會質問我的。
我又想起那幾十條訊息,我慌慌張張地打開手機界面,點進訊息,屏幕上顯示出的,卻不是我以為的咄咄逼人的詢問。
除了第一天,松田陣平發訊息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之外,其他都是關於一些瑣事的訊息。
……這是把我當成樹洞了嗎?
我覺得好笑,又覺得心臟酸軟。
26歲已經工作多年的松田陣平成熟得不像22歲在警察學校讀書的他,卻似乎在一些細微的地方保留了四年前的執拗,和不為人知的孩子氣。
我認識他,從四年前至今,也算是見證了他如何變成一個優秀可靠的刑警吧。
懷抱著這種心情,我飄飄然地去洗手間洗漱,卻發現今天牙膏的泡沫格外多。
但我沒有太注意,只當做是牙膏擠多了,等到洗完澡躺在床上,我咂摸著嘴裡的澀味,腦海里卻是松田陣平帶著笑意的聲音。
忽然,我反應過來這澀味是什麼,從床上跳起來衝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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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這段取材於基友【半月青】真人真事,她把洗手液當牙膏用了。
她說如果要取材絕對要打碼匿名——我就不!叛逆的ENTP從不認輸!!!
第79章 第 69 章
和松田陣平通過電話之後, 我情緒平和了許多。
要說為什麼的話,大概是忽然又找到了生活的動力?
我搖了搖頭,自顧自地笑出聲, 覺得自己簡直是間歇性神經病,起伏波動也太快了。
松田陣平那天掛斷電話之後就沒有繼續發訊息了,我也在保留好手機上的重要資料和信息之後,把手機卡折斷,手機格式化, 甚至拆開手機砸碎了晶片。
以後會徹底更換聯繫方式, 組織的津島千紀就此結束, 成為過去式。
雖然我還沒有找到今天往後的津島千紀是什麼樣的定位,但不管是什麼,都一定比過去的坦然。
這就足夠了。
做完這些之後, 我平靜地看著被丟在垃圾袋裡的手機和手機卡。
我總覺得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龐然大物,因此帶上了必死的決心站在了屬於我自己的立場上, 現在真的脫離了組織, 卻也似乎沒有那麼恐怖。
我沒有看輕生死, 也遠沒有松田陣平那樣灑脫的心態, 但真的站在這個岔路口, 其實沒有那麼害怕、也沒有那麼輕鬆。
就只是平靜而已。這麼看來,我好像也在這兩年的相處中學到了一些來自於松田陣平的瀟灑和不羈?
感覺還挺不錯。
我又開始想笑了。
明天把這些和廚餘垃圾一起扔掉吧。
***
在一個人蝸居在這間小小的公寓裡十五天後,安室透終於第一次正式聯繫了我。
「怎麼樣?休息得還好嗎?」
我把手裡正在擦拭的槍丟下,走到陽台, 靠上距離窗戶還有一段距離的側邊牆。
緊貼住陽台一側牆面的位置剛剛好在視線的夾角,可以從這裡觀察到樓下, 又不會輕易被看到。
我探著頭, 仔細確認樓下沒有出現那輛熟悉的白色馬自達。
沒有。我鬆了口氣。
「你有什麼事情嗎?」我問。
我確信安室透不會無緣無故聯繫我, 但他既然人沒有來,就說明不管是什麼事,都能夠在電話里講清楚,並且情況不非常緊急,他有時間慢慢告訴我。
「……總覺得你又在背後罵我。」安室透吐槽。
「這不是當然的嗎?」說得我偶爾才罵一次,我明明是想起來就罵他!
安室透笑了一聲:「但你沒猜錯,這次確實有事要找你,三天後,到晴海埠頭,接應蘇格蘭。」
「……啊?」
我好像聽懂了,又沒聽懂。
為什麼安室透能沒有前因後果的直接讓我去做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啊!
「對你來說三天足夠做準備了吧?只是沒什麼難度的接應任務。」
「等等等等!先不說蘇格蘭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公安是沒有別人了嗎?為什麼要我去做啊!」
「是真的只有你能做了,或者說,只有你還值得相信。」安室透壓低了聲音,「你也能聽出來我們要做什麼了,沒錯,我們決定讓景脫離組織。」
我怔住。
不是沒有想到,但聽到這句話的衝擊力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
不是假死,也不是掩蓋嫌疑,而是直接讓諸伏景光脫離組織。
「這,你們……」我語無倫次地想要說點什麼,安室透卻不等我發表看法。
「脫離組織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中間的執行環節當然不止一兩個,你只需要負責接應他,具體去哪裡你接到人之後他會自己告訴你。」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關鍵點。
「我只需要?所以其他部分和具體情況不會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