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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也不像差銀子的人啊?怎麼還想吃白食呢?嘖,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行為可見人品啊!」
「這位兄台,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哪有人吃飯不給銀子的?聽小弟我一言,莫要再丟人了!」
人群中有這家黑店的托,也有不明真相的外鄉人,都在指責蕭晏。
蕭晏長到那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顛倒黑白,肆意污衊的人,氣得臉色漲紅。
他生來除了蕭璟那邊之外,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場直呼報官。
那些人又出來蹦躂了——
「老天啊,他一看就是背後有人,他這是想欺負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啊!」
「都說如今官場清明,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人了?你家上面有誰?我要上訴!」
那些人也不傻,先是企圖用輿論打消蕭晏報官的意圖,如果那人不肯罷休的話再問問他背後都有誰,以免踢到硬茬子。如若對方背景極大,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的話,屆時他們再給一個台階下,以免牽連到他們上面的人,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
蕭晏雖然並不聰明,但是經過這些月來蕭璟的手把手調/教,在官場的薰陶之下,這些伎倆還是能看得出來。
這些人背後必定有所倚仗!
蕭晏氣急,他辛辛苦苦地日夜兼程地批奏摺,忙各種政事,甚至還為此掉了大把大把的頭髮,臉上還有著黑眼圈,而朝廷中居然有這種蛀蟲!真是著實可恨!
此時,蕭晏出來之前決定不管政事的想法已經被他拋之腦後,眼下決定要放長線掉出背後的大魚!
蕭晏神情倨傲,「我背後有何人?哈~我晏某人一未違反大蕭律令,二未坑蒙拐騙,何來背後之人一說!?倒是爾等胡亂報價,愚弄我等,還血口噴人是何居心?真當我大蕭律令視為無物不成!?」
蕭晏這話在小二和掌柜眼裡看來,就是背後無人,虛張聲勢的表現。再者,皇城根本沒有什麼yan氏發音的大官,即便是個大官他們也根本不怕!因為他們背後的人來頭更大!
不好意思,沒有後台就可別怪他們了!
掌柜和小二相視一眼,見蕭晏依舊不依不饒,便使了個眼神,「慢著!」
「雖然你這人想要白食,被吾等發現後還死纏爛打不肯罷休,那便由京兆尹的官爺來定奪,免得說我們人多仗勢欺人!但是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被罰,那麼今日某家客源所有損失皆由你出!」
聽到這話,蕭晏心中也有數。如此看來,如今的京兆尹估摸著底下的屁/股也不甚乾淨!
蕭晏抬著下巴,冷哼一聲:「你這是白/日蒙被子——痴人說夢!由京兆尹大人定奪,何需你多言?」
掌柜心裡偷著樂,心道真不好意思,京兆尹大人還真是他們的人,這跟他們說有什麼不一樣?你個傻缺!
……
京兆尹的人來得很快,幾乎是不到一盞茶功夫,便來了一夥兒衙役。
這些衙役或肥或胖,更有甚者甚至沒有穿朝廷下發的衙役服,不但穿得隨便,居然還有人頭髮凌亂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剛從被窩裡起來。
蕭晏看到這些人都給氣笑了,這些哪裡是他們大蕭京兆尹府的衙役?說是二流子惡吏都有人信!
為首的大肚衙役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隨著小二的指認看向蕭晏,「就是你鬧事兒?」
蕭晏:「……」
雖然他心裡有所準備,但是現在看來,這也太敷衍了吧?在他面前連裝都不裝一下,幾乎是明晃晃地把『我和他們是一夥』,這幾個大字掛在臉上!
蕭晏深吸了口氣,「你這衙役好生不講理,你連問都沒問,就認定是我鬧事?你何來的依據?如何就能認定鬧事之人是我而非他們?你們京兆府就是這麼辦事的嗎?」
看著蕭晏的態度,掌柜心裡的笑幾欲掛在臉上,「官爺,您瞧,這人還對您出言不遜呢!」
大肚衙役還未說話,旁邊一看就是狗腿子的衙役出言喝道:「放肆!官家問話老老實實回答,小心治你個妨礙公務罪名!」
蕭晏怒極反笑,「我回答?你們這是讓我回答嗎?你們這分明是偏向他們,想讓我認罪!你們……」
然後蕭晏再也沒有機會說話,因為他被衙役抓了起來,嘴中堵上一塊抹布。
「意圖白食,當街鬧事,妨礙公務,帶走!」大肚衙役剛說完,接過掌柜手中孝敬的銀子,施施然帶著一干手下打道回府。
就這樣,蕭晏剛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就連同他的小公公一同被帶到了京兆府的牢里。
這時候審訊需要一些時日,故而沒有按蕭晏原計劃中設想的那樣——他被這些衙役帶回京兆府,然後京兆尹看到他之後大驚失色,當場嚇尿痛哭他是一時鬼迷心竅,祈求他這個當今陛下饒命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蕭晏:「……」
草,怎麼和話本里說的不一樣?還能不能讓他好好扮豬吃老虎,好好地打臉虐渣了???
「你們的京兆尹王大人呢?我要見他!」蕭晏不肯放棄扮豬吃老虎的念頭。
看守牢房的官吏踹了他的牢門一腳,「放肆!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王大人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再嚷嚷小心我讓你嘗嘗烙鐵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