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你……是不是你……做了……手腳!?」元乜每說幾個字就蹦幾個響雷,蹲得他是雙腿發軟,身子發虛,菊花殘,滿地傷,他的笑容已泛黃……
大刀在脖子上,蘇臻還是恍恍惚惚,沒有聽清元乜在說什麼。
「說!」手下非常盡責,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不住扭捏地夾著雙腿,外八字腿站著,姿勢怪異扭曲之極。
脖子傳來一痛,蘇臻這才回過神來,元乜的心腹大概是憋不住了,一個巨響之後,褲子濕意暖暖,臭味也鋪天蓋地襲來——他拉褲子了!
元乜的心腹:「……」
他堂堂的死士,什麼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就唯獨沒有忍過這個屁!
嗚嗚他髒了!他不乾淨了!這簡直比殺他,折磨他,還要讓他悲憤難堪!
第一個被殃及到的蘇臻整個人都恍惚了,覺得自己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蘇臻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崩潰質問元乜:「你怎麼能……能……能如此不堪!?」
美男怎麼可以便秘!?
元乜只會比她更憤恨,恨不能殺了蘇臻這個他所認為的罪魁禍首!
「殺……殺……殺了她!」元乜艱難吐出這句話。
心腹雖然崩潰,但既然拉都已經拉了,再羞愧已經難以挽回,總的來說就是他已經不要臉,豁出去了。一陣舒暢後,他回道:「回……教主,屬下……認為不可!她……還……有用,若是能以……以此要挾,讓浩氣盟……住手……我教也能……減少損失!」
蘇臻捂著鼻子恍惚地看著這位勇士,都這個時候了還如此盡忠,她果然配不上元乜!她不配!
元乜:「言……之有理!如你所言……去吧!若是不成……直接殺之!」
蘇臻已經被熏得頭暈眼花,此刻只想連夜扛著馬車逃離這裡,只要能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哪怕是殺了她,她也甘之若飴!
實在是——真踏馬的臭!
哥哥很好,是她不配,打擾了,告辭,永世不見!
蘇臻被這位勇士押著走出了房門,突然這位勇士停下,「等等!」
蘇臻:「???」
勇士說道:「別走太快,都掉出來了……嗚嗚!」
這位上過刀山,下過火海,忍過常人不能忍的勇士,此時哭得像個孩子。
蘇臻:「……」
蘇臻麻木地看著一地馬賽克,嫌棄地離這位勇士挪動了半步,她捂著鼻子協商道:「要不我自己拿刀?」
勇士邊哭邊握緊大刀,「嗚嗚你別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機而逃!」
蘇臻也被臭哭了:「我發誓我真沒想逃!若是我逃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勇士不信,「你這人……陰險狡猾,連生父生母的……血海深仇,以及養恩……都可以不顧,我不信你!」
蘇臻現在就非常後悔,「那你離我遠一些,我求你了成麼?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我捂住鼻子命令我說出這句話……」
勇士悲憤,「你還唱曲!?你果然……就是想逃!」
——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第60章 浩氣盟6
興許是你追我逃的這份愛意太過沉重, 以至於蘇臻被熏得太過窒息而暈厥,等她醒來的時候,之前的那位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勇士已然不在,可能是去解決生理需求了,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位風華絕代的元乜, 如果忽略他那面如土色面容的話。
美人如畫, 貌可傾城, 可是蘇臻的心中的小鹿已經隨著那陣驚天動地的響雷, 給嘣得什麼旖旎想法都沒有了。
此刻她的心, 如同那昨日花黃,如同那逝水的光陰,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已經一去永不不復返。
愛過,但不會再愛了,祭奠她那已經逝去的愛情,從此就不再回頭。
蘇臻帶著三分憂傷,三分惆悵,以及那四分的滿心疲憊, 猶如那四大皆空,看破紅塵的脫離俗世之人,無欲無求地看著元乜。
「我已經在屠宰場上殺了十年的豬, 我的心早就跟石頭一樣又冷又硬,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傷得到我了。」
她嘆息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我還想做個脫離世俗紅塵之人,屆時還請施主喚貧尼一聲師太便可。」
元乜:「???」
小臥槽,你是否有很多的問號?
元乜邪魅狂狷一笑, 勾起了他那標誌性的耐克嘴,說了一聲女人你在玩火,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元乜只會拔出他的隨身佩劍,細長如雪般冰冷的劍刃搭在蘇臻的脖子上,游移到心口處,「殊不知你這心,與本座的劍,孰硬?」
蘇臻閉上了眼,就差念一聲佛號,儼然一副出家人的樣子。
她說:「施主,《金剛經》有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這一切都是執念,貧尼既已放下,施主為何還執意不肯放下?」
元乜:「……」
這女人怕不是瘋了吧???
元乜向來不按套路出牌,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有用者為他所用則活,毫無價值廢物則死。
他甩了個高難度的劍花,看起來裝逼極了,「那你就受死吧,本座從不留無用的廢物。」
最後的最後,蘇臻還是沒有死。
也許是因為她半路出家,又也許是因為她六根不淨,總之她還是不能逃脫世俗紅塵,把那生死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