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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挺大的,雖然看起來不氣派,但是卻非常莊嚴。對讀書學子來說,貢院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對顧澤清來說,貢院就是決定他日後人生的地方,畢竟州試考不得考得過,關乎他接下來能不能去國子監。
「朝聖」完貢院後,顧父又帶著顧澤清和小包子去逛定州最熱鬧的街道。
定州府要比定遠縣大很多,自然也繁華許多,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叫賣聲延綿不絕。
穿來這麼久,顧澤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的景象,有些目不暇給。
小包子一手抓著顧澤清的手,一手指著路邊小攤子,興奮又好奇地詢問是什麼東西。
顧澤清一一告訴他是什麼,並買了些給他。
小包子被顧澤清抱在懷裡,一手拿著吃的,一手拿著玩具,小臉上是滿滿的笑容。
父子三人一邊逛,一邊吃。
見前面不遠處幾個學子向路人打聽有空的客舍,路人告訴他們,整個定州府的客舍都住滿了。
幾個學子頓時哭喪了臉,他們忘了提前來預定客舍,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父在一旁說這幾位學子太粗心大意了,他們的家人也是。州試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提前做好準備。
顧澤清並沒有上前去多管閒事,畢竟這幾個人是陌生人。如果把他們接回到家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再者,有陌生人在家也不自在,他這幾天還需要好好休息。
顧父帶著顧澤清他們去了定州府最好的酒樓,買了些菜帶回去。今日才到定州府,顧母來不及去買菜,只能在外面買菜吃。
剛走出酒樓,就聽到外面吆喝賣州試的考題。還說是通過特殊渠道取得到的。這一聽就是假的,但還是有人買了。
離酒樓不遠處有一家書店,顧澤清走了過去,買了些筆墨紙硯,又買了幾本書。
等他們回到家,麻利的顧母已經收拾安頓好新家。
這是來定州的第一頓,顧父買了幾個好菜,顧母也沒怪他亂花錢。
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午飯。
吃完午飯,顧澤清帶著小包子去午睡。顧父則帶著顧母出門逛街,然後拜訪他的朋友。
一下午的時間,顧母就打聽到哪家的菜又好又便宜,打聽到哪家早飯好吃,點心好吃,布料又好又便宜,還打聽到定州府哪個寺廟求功名最有名。
下午逛街的時候,顧母買了不少菜回來,晚上做了一頓豐富的晚飯,並邀請了顧父的朋友一家人來吃飯。
顧父的朋友在定州做糧食的生意。在很多年前,他生了一場怪病,是顧父治好了他,從那以後他們二人就成為了朋友。
得知顧澤清要來定州參加州試,顧父的朋友主動聯繫了顧父,並且要把他在貢院附近的屋子借給顧父他們。
顧父自然不會拒絕。再說跟好朋友之間,也沒必要客氣。
此刻,顧父和他的朋友邊喝著酒,邊聊著天。
「這段時日,定州並不太平。」顧父的朋友原本不想說這事得,怕影響到顧澤清的考試,但是酒喝多了,一不小心說了出來。
顧父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朋友緊皺著眉頭說道:「從去年年底開始,陸陸續續失蹤了幾個年輕的娘子,至今沒有找到兇手。」
顧澤清和顧父一聽這話,父子倆同時驚愕道:「年輕的娘子失蹤?」
「對,已經失蹤了兩三個。」朋友臉色有些沉重地說道,「衙門不僅沒有找到兇手,連兇手的線索都沒有。」
顧父說道:「這件事情怎麼沒聽說過啊。」
「對啊,也沒有聽包大人他們提起過。」
朋友說道:「這件事情被隱瞞了下來。再者,失蹤的娘子都是青樓女子,沒人在乎,所以這事並沒有傳出去。」
顧澤清蹙額說道:「因為是青樓女子,所以就不管她們的死活麼。」
「對很多人來說,恨不得青樓女子死光。」
顧父道:「青樓女子也是人,怎麼能不管不問。」
朋友嘆道:「世人都覺得青樓女子骯髒,有幾個在乎她們的生死。」
這話說的顧父和顧澤清都沉默了,因為事實如此。
「不過,這幾日倒是沒有青樓女子失蹤。」朋友猜測道,「或許是因為州試即將開考的緣故,這幾日定州的巡邏非常嚴。」
「希望州試能順利的舉行。」顧父說道,「不要影響到澤清他們考試。」
朋友笑道:「除非打仗,不然沒有任何事情能影響耽誤州試。」
顧父他們沒有再說青樓女子失蹤的事情,轉移話題說起別的事情。
顧澤清聽了一會兒就沒有興趣,帶著小包子回到房間看書。
雖然過幾日的州試只考三場,也只考三天,但是考試的內容卻不少。
北【宋初期的科舉考試大概分為兩種,一種是進士,另一種是諸科。
解試,也就是州試,和省試諸科考帖經和墨義。經的話,主要考《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周禮》、《儀禮》、《春秋左傳》、《公羊傳》、《轂梁傳》等九經。墨義的話,主要考《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
好在州試不太考賦。不過進士考的會著重考賦。】-選自《宋代科舉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