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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隨著往來阿玉這裡的人越發的頻繁,這樣木質蹲座的路燈,也消無聲息的在別處落地開花起來。像是顧三,它們的村子中就有,就在那村口石牌坊處,數量不多,前後左右不過是四個,可這四個卻照亮了所有村民回家的路。
這或許是這個時代,不是這個時空最早的路燈吧!阿玉不確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又創造了一個歷史,他也沒工夫細究這些,因為隨著春的到來,季節變化之下的風寒病症越發的多了起來。所以嘍,他這裡隨著他的名聲的傳播,也變得越發的忙碌起來。
里里外外凡是能住人的地方,哦,除了他們自己的屋子以外,已經都住滿了,連著柵欄邊那兩處小屋都一併給用上了,更不用說那三面圍炕的大屋了。這麼多風寒的患者集中到了他這裡,阿玉頭一個反應就是趕緊的全家都一日一碗薑湯下肚,另外嚴禁裡頭的孩子往這邊來,生怕給傳染了。而他自己?口罩什麼的,他半點沒不好意思的已經套上了,順帶還尋人去買了點醋回來,日日在各間屋子中翻煮,不弄一屋子酸味,誓不罷休。
這樣的嚴防死守,再加上阿玉出手確實不凡,這才不至於讓這一場風寒救治的大潮變成自家受罪的源頭。另外……為了以後不至於經常來這麼一番,阿玉十分的大方,直接是來一個就說一個,將熏醋和生薑驅寒的功效傳了個眾人皆知。並使得這兩樣最便宜常見的東西,成了附近百姓家中必備的良藥。
不說從歷史角度來說,阿玉這一番做派有多少歷史意義,推動了中醫藥進步多少多少;就這周邊,當地百姓的角度來說,阿玉這一番坦然告知的態度、行為,妥妥就是救民與水火,是為善一方的典型啊。
據說,據說啊,已經有人建議,明年官府舉孝廉什麼的,他們都願意幫忙說話,爭取讓阿玉也得個秀才之類的功名……
舉孝廉?秀才?擦擦,阿玉有些牙疼,就他?大唐宰相,大明錦衣衛提督,去當個秀才?看人臉色?還是個註定被滅的割據勢力里當小官?別逗了!還是好好的當他的名士吧,這年頭,這職業比當官都有前途。
阿玉這一個冬天過得十分忙碌,作為管家,福壽叔更是暈頭轉向。偶爾閒下來的時候他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明明都已經住到了山里,愣是比往年在莊子上來的人都多。看病的,送禮的,人來人往的,讓福壽叔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身上最起碼瘦了不下五斤,人都說冬日養膘,為嘛他就沒這麼個福氣呢?不過再暈乎,作為一個管家,他的安全敏感度還是很不錯的。在某一次從一個因為病好,上門送禮感謝的人口中再次聽到了山匪的消息之後,整個人的神經就再一次的繃緊了。
「郎君,郎君,看樣子這山匪……只怕是站穩了腳跟了,這可怎麼好,那裡離著咱們可不遠啊。如今這郎君的名聲又大,若是盯上了咱們,那……哎呦,這老天爺,怎麼就不知道安生呢。」
話說到後來,福壽叔那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他們才幾個人?還都是沒多少本事的老弱,這要是讓人盯上了,那下場真的是可想而知。
「別著急,別著急,福壽叔,知道這些山匪也不下一個月了,你覺得我是那心裡沒數的?放心,就等著開春呢。」
阿玉確實心裡有數,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他不是不想立馬解決這些個危險,只是吧,當時時節不對,大冬天的,冰雪交加,樹木枯槁,去探查踩點什麼的,太容易留下痕跡,也很容易被人發現,這才蟄伏不動。
如今呢!雪?已經沒了,只留下雪化之後綠芽零落的春泥。樹?重新又長出葉子來了,看著就知道,遮掩度上去了最起碼三成。武功?已經恢復了六成,即使不及某些小說里,動不動千斤之力的大將沙場征戰的本事,可現實中,短兵相接之下,根據前幾次的經歷,加上腦子裡的記憶,阿玉很有信心,在這個時代沒幾個人能拿的住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阿玉想,還有什麼搞不定的?看看,這不是,等著這邊忙過了一個高峰,安排剩下的幾個春日受寒的病號一天內的藥,阿玉提溜著弓箭,拿著一把某個病號送禮送來的八面漢劍,疾步,往北面而去。
從來九成的山都有一點相似的特徵,那就是北面一般都比較險峻,而南面則相對寬緩,南面的林木也比北面更密實粗壯,這裡頭和地殼運動什麼的是不是有關;和樹木風沙什麼的,是不是有聯繫,阿玉不知道,畢竟他不是學地質的,也不是學什麼環保的對吧,只能說知道個大概的常識,並因為經驗豐富,對於各種山林間隱藏身形氣味的技巧也十分嫻熟,幾乎可以就地取材到極致。
像是他這樣的人,想要尋點別人的痕跡,做點踩點的事兒,那真的是,實在太容易了了。雖然說這些山匪,看著也不像是沒有半點章程的,在外頭還布置下了暗哨什麼的。只是吧,很多後世常見的知識,對於這個時代,這個公元234年的人來說,卻像是夜空恆星一般,帶著璀璨的光芒,非尋常人能觸摸。你說,能防備的住?怎麼可能。若不是阿玉有心往裡頭探,而不是上來就一路強攻,這會兒這些崗哨還在不在都難說的很了。
「不過是十三四人,並不多啊。怎麼出場頻率這麼高呢?水平又這麼差,住宿檔次也不行,這也能算是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