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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嘍,這一上船,他第一時間就點了起來,想試試在水面上,蚊蟲滋生的地方,這東西效果還能有幾分。噹噹當……阿玉出品,從來都是信譽保證,你說能沒效果?這驚喜絕對是大大的。
只是他這裡驚喜大了,王祥的驚喜就剩不下幾分了。越是效果好,自家這點就越是保不住,指不定到時候來討要的比他送人的還多呢,那到時候他是給還是不給呢?嚓,破財就在眼前了。你說王祥心情能好?
「王忠,你可還記得那秦郎君的所在?」
王祥轉頭不搭理自家老僕,反過來問起了常隨,哦,就是老僕家的兒子,
「回郎君的話,小的都記得了,怎麼走也問過好幾個人了,從這裡直接過去的話,走水路並不遠。」
這王忠三十來歲,正是腦子最活絡的時候,看看,王祥才一問,就已經猜到了幾分,眼睛往自家老爹那裡一瞄,偷笑了一下,隨即利索乾淨的將能說的都說了。
「那就好,記得,回去我就要去山裡閉關讀書了,這分送禮物的事兒就歸你了。若是他們用的好,要來問這蚊香……若是親近的,就陪著去走一趟,若是不熟悉的,就告知一下地址,讓他們自己尋去。」
恩?不是自家要買?陪著去?閉關?王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為啥從這話里他聽到了自家郎君要躲的信號呢?這不是真的吧!若是郎君都要躲,那這蚊香採買……一個冷顫直接出現在了王忠的身上。
第181章 在三國做個大當家34
都說事實勝於雄辯, 這話用在什麼地方都合適,阿玉的名聲傳播上也是如此,雖然這借用的道具還是蚊香, 讓阿玉莫名的似乎有往制香達人的路上狂奔的跡象, 可好歹也算是奇蹟的開啟了名士之旅。
至於這事兒是怎麼發生的……在蟬鳴風熱的盛夏之日, 綠樹參天, 廊檐遮陰的露台邊,裊裊香菸升起,營造出一室幽靜,伏案呼呼大睡的士子,更增添了幾許歲月靜好的閒適。只是這一切在某個老頭走進之後,全然被破壞了, 一頓藤條外加鬼哭狼嚎, 轉瞬成了這裡的主調。
「天日炎炎, 正是讀書之時,逆子, 你怎敢如此懈怠?」
「父親, 父親……啊,疼, 疼啊。」
藤條飛舞,皮肉裂開般的疼痛幾乎讓士子跳起來。偏偏……父教子, 他不能躲!!!這個規矩太受罪,可讓他怎麼解釋才能讓老爹息怒?難道說自己做完沒睡好?那豈不是說自己沉迷女色?若是說夏日睏乏,那豈不是說自己懶散?等等, 那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明明剛才真的是在讀書的啊?……哎呦,怎麼還來?疼死人了。
士子在側身避開藤條的瞬間,眼睛不經意的看到了那蚊香,眼睛一閃,立馬高聲說道:
「父親,是蚊香,蚊香……」
「逆子,你還有臉提蚊香?這蚊香為父攏共也就只得了兩盒,為了讓你能安生的讀書,連你母親那裡都捨不得多給,分給你整整一半,這會兒反倒是成了你偷懶的藉口了不成?點香是為了讓你凝神定思……」
士子剛想解釋,不想不說還好,一說那老父親就越發的上火了,那藤條上的力氣又多用了三分,這下將那士子給打的,那是真的跳起來了,甚至急的直接竄到了書案後頭,趁著老父還沒轉過來,一時打不到,忙不迭的快速說道:
「父親,往日讀書時,蚊蠅吵嚷之聲不絕於耳,便是有些許困頓,也皆因此消弭,可今日……不知怎麼的,竟是安靜的唯有風過葉莎之音,分外的靜逸,兒一時恍惚,這才……父親,這蚊香果然奇異,竟是在片刻之間便盡驅了那煩人吸血的蟄蟲……父親,如此神物,兒不敢領,請父親塊塊收回,也好多受用幾日。」
這個轉折要是阿玉看到,那絕對要給個滿分,不單解釋的妙,大大的簡化了自己睡覺的罪名,混到了什麼一時恍惚上,順帶還刷了一波孝順,這反應,那誰啊?就這麼個機靈腦子,只怕未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
是不是無名之輩這會兒說不清楚,不過那當爹的不相信兒子那是一定的。不知道為啥,咱們華夏這嚴父慈母的傳統,遵循起來總是很容易拐彎到老娘對著孩子一萬個相信,老爹對臭小子萬般的懷疑,不弄得像是仇人一般吵嚷,似乎就體現不出家教嚴厲一般。
「哦?那若是如你所說,還是為父的不是?就不該江浙蚊香給你不成?混帳,如此詭辯,推卻己錯,你怎的不直接去汝母處啼哭討食?」
哎呦,這話重了啊,這是說這士子沒男人樣,只配當個奶娃了?那士子羞的滿臉通紅,哪裡還敢反駁,只能默默的跪下等待藤條的降臨,垂下頭吧唧吧唧的掉淚不敢吭聲。孩子服軟了,這當爹的火氣立馬就下降了三分,恩,或許這打孩子其實和兩軍對壘一樣?這是爭一個說話權?
不管是哪種情況吧,當爹媽的似乎都是這樣,只要孩子聽話了,那就啥都好說了。而更重要的是,他這火氣下來了,腦子自然也清明了幾分,有了功夫去想些前頭沒注意的問題了。
或許這是父母的矛盾之處了,別看剛才當爹的一副恨不能打死孩子的模樣,可真火氣小了,這腦子裡轉動的十有八/九都是在給孩子找理由的內容。像是這會兒,這當爹的就想了,自家孩子雖說算不得什麼才智卓絕的,也說不上勤奮堅韌的,可在讀書上,一向還算是上心,最起碼自己給布置的功課,就沒胡亂對付的時候,既然這樣,那……難道這孩子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