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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數,再加擲壺,用積分計算,阿玉,若是這樣,難不成你這是想套圈和擲壺各分排名?還是相加後再排?」
「兄弟們,咱們如今人越來越多,大傢伙兒技藝也越來越高,這比賽……以往簡單的法子已經不能展示我們的實力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難度。這就是我剛想出來的積分制。一項第一不算第一,要累積疊加,最後得出的最高分才是真正的第一……」
後世的積分制比賽嘛,換個現代人過來聽,估計幾句話就說清楚了,可到了這會兒?阿玉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啊,文官家的孩子還好些,這武官家的……習慣了簡單的一二三,讓他們比個高低還要繞圈子,費腦子,實在是為難他們了,所以嘍,阿玉站在了石凳上,口沫懸飛,舉了好幾個例子,這才讓大傢伙兒全聽明白。這個費勁啊,若非從過來開始,阿玉就重新撿起了武藝,給自己開了養身的一系列藥浴方子,將這遺傳自老爹的小竹竿一樣的身子,將養的不錯,這會兒估計都能岔氣暈過去。
趁著一幫子臭小子在那裡議論紛紛,甚至現場試驗,阿玉終於能喘口氣喝水了,而太子也終於能湊過來,好好的問問自家老爹到底和阿玉說了啥,
「說……沒說什麼啊?哦,我就是介紹了一下親戚關係,畢竟我阿耶沒了幾年了,怕陛下對我家沒啥印象,所以把親戚什麼的數數,讓陛下知道一下我到底是誰而已。」
數親戚?太子的嘴角有點抽抽,這個事兒,這個待遇他皇帝爹並不是第一個,他才是頭一個,當初聽到阿玉跟他一個個數過去的時候,太子的腦子差點都成漿糊了,如今他爹……算了,不說這個,再說下去,太子覺得,自己或許又會受一次打擊。
「對了,阿玉,我這幾日細細的想了一下,你這些比賽項目,怎麼覺得,似乎有點不對?」
「什麼不對?」
「好像有一條線,你……」
能當太子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即使原本不怎麼樣,朝堂和皇宮也能讓他們變得敏感而謹慎,看看,別人都沒察覺有什麼問題,就太子,看出了幾分端倪,只是這讓阿玉怎麼說?
從一開始,他循序漸進的法子就是多種原因造成的,一來是要給所有的人一個適應的過成,二來是為了吸引更多人參與,降低參與的門檻,三來也是一種遮掩,他畢竟是文官子弟,一上來就偏向武人,或者武力值驚人,這可不是什麼聰明做法。倒是這樣,一點點的家,等以後再顯示出自己武力上的本事,別人也能容易理解相信。
嗯,參與比賽的,背後偷偷練習的不在少數,身體比以前好的也不是一個兩個,就是太子,也比以往多了些肉,這些人的群體作用,讓阿玉避開了木秀於林的危險,沒爹媽的孩子,總是要多小心的對吧。
不過對著太子就不能這麼說了,只能說:
「剛開始只是隨便玩,選個大家都能接受的項目而已,後來我發現……殿下,你察覺沒,經常比賽的幾個,包括我,還有殿下你,這身子好像比以往好了好多,這說明啥?說明即使是遊戲,在強身健體上,其實也挺有用的,所以啊,我就想著,是不是慢慢提升一點難度,一點點的加料,將身體練出來。若是靠著這樣的法子,能讓我們每一個人拉弓射箭,騎馬馳騁和那些將軍們一樣厲害,那……呲溜,想想都美,說不得我還能開疆拓土,揚名天下呢。」
大唐尚武,文官的孩子想著馳騁疆場不稀奇,比如房遺愛,那就是四肢比大腦厲害的典型,所以阿玉這理由很容易被人理解,就是太子都眼睛發亮。他雖然身子不好,總是生病,可想想他在歷史上幹的事兒,在東宮學突厥人打仗?呵呵,可見他骨子裡是啥愛好。別以為這是黑歷史啊,當時被人罵,成了污點,那是文官嘴皮子罵人的結果而已,好歹他家老爹當年也曾衝鋒陷陣,征戰天下的,雖然學的對象不怎麼的,可從根子上說,喜歡打仗是類父也是可以的。
「若是這樣……阿玉,這擲壺,套圈,是為了練習準頭?這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過怎麼不直接去打獵?騎馬射箭的,不是更好?」
「問題是,這樣武將家的孩子優勢太明顯了,讓文官的孩子直接看戲嗎?還有那幾個小的,年齡差,體質差,都在這兒擺著呢。我這也是中庸。」
「合著這中庸其實是偏心文人的時候用的?好歹咱們是親戚,你怎麼不知道中庸到咱們這兒來?」
所以說老程家的小子討人厭呢,你這話說的是地圖炮知道嗎?明明已經是偷聽了,你怎麼就不能老實點?看看,這樣一來,你讓阿玉怎麼面對這一雙雙質疑的眼睛?還有,什麼時候都能當老好人,這涉及到文武之爭的時候,這牆頭草是好當的?一個不好,眾叛親離就在眼前啊、好在阿玉的腦子夠快:
「怎麼沒有?上次你功課沒做完,差點被打板子的時候,是誰幫你求情,說你字寫得鐵畫銀鉤,氣象猙獰的?若不是我說的這麼中庸,你以為,你那屁股能保住了?」
將文武的問題扯到個人身上,不但是避開了有可能出現的危機,趁機還歪樓了一把,用程處默糗事換來一片大笑。
「我說呢,上次拿著一張紙,在我面前晃了三圈,原來……程處默,你當時該不是想聽我誇你字好吧?」
「哈哈哈,這確實挺中庸的……哈哈,狗爬一樣的字,氣象猙獰?折中調和到這份上,阿玉,你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