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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啥?別當人都是傻子,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是腦子再慢也反映過來了好不,這合著就是用其他家的人幫你雜家□□弟子唄。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怎麼聽著比方士那些傢伙都玄乎呢?
「都,都讓別人當先生,那,那你呢?合著你自己啥都不用干?」
看,連人家孩子都知道不對了吧,阿玉你這事兒乾的太偷懶,小心天怒人怨啊!可惜,誰讓這遇上的是阿玉呢?這臉皮的厚度,真心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只見阿玉挑著眉頭,滿臉驚疑的說到:
「怎麼能說我自己不幹活呢?那不是分身乏術嘛,關鍵時刻我還是會過來的,最起碼這開學,這教導雜家典籍肯定不能假手於人對吧。」
等等,你這意思是,除了這兩樣,別的你都能隨便丟給別人?為啥越聽越覺得不對呢?那墨家的娃正想在說點什麼,不想這裡還沒有開口,那邊阿玉一個轉頭,指著外頭街道兩邊的屋子,問起了各種等級房屋的細節,將話題呼啦一下就扯開了。不單是扯開了,還正好是問到了這人的得意處,於是越說越興奮的他,直到最後走出去回家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忽悠的有多慘。
「果然,我就知道,除了我們墨家,就沒一個是靠譜的,哎,都說能者多勞,這勞的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真是呵呵了,也怪不得阿玉敢這麼忽悠呢,合著這就是個自戀狂啊!不忽悠他忽悠誰?什麼叫除了墨家,沒一個靠譜的?什麼叫能者多勞?合著這會兒連著學堂都還沒起來呢,他俺這裡居然是已經做好了要幫忙的準備了?那你還和阿玉叨叨個什麼啊!
這邊的墨家弟子怎麼叨叨,阿玉不關心,在送人離開之後,借著觀察各處農事的藉口,阿玉常常在外頭一走就是一日。還常常不是在田間地頭教導些黔首農戶種地,就是王山林邊的獵戶人家,教導一些陷阱技巧,如此不過是幾日的功夫,因為他的名聲,或者其他,而關注到阿玉這麼個人的各方勢力就在移開了他們的目光,不再刻意盯著了。也給了阿玉更多的寬鬆時間。
什麼?為什麼來這裡不藏著掖著?若是以往,隱藏著走動倒是也有可能,可如今,特別是在秦國,那就不成了,因為阿玉如今可不再是以往的阿玉,從最初的增產農事技巧,到和農家合作制定的精耕細作的方案,糞肥的應用,石磨,踏碓等的發明等等,一系列利國利民的巧方,讓阿玉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二作為名人,這關注度……離開這麼些日子,想做到一點行蹤都不露幾乎不可能。
特別是在秦國,這個規矩嚴謹,執行力一等一的國家,因為阿玉的很多農事,器物上的改良,執行的最完整,最徹底,效果最好的地方就是秦國,在這裡,阿玉的名聲幾乎和農家的老大一個等級,為此連著雜家其他派系的人都受了福蔭,在秦國過的相當的滋潤。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如坦然而來,用嘴實在的接藉口更合理些。
作為執行最好的國家,作為成績嘴突出的地方,發明人過來查看,研究提升的可能性這個很正常對吧。既然正常,阿玉自然用的很順手,不單是迷惑了人,還順帶的真的過了一把研究人員的癮,記錄下了足足一大本這個時代人們耕作的習慣習俗,以便將來查詢。
有了這麼一個大大的本子在,阿玉半夜當個什麼梁上君子,往秦國的王宮裡竄來竄去自然也就更有底了。哪怕是出了什麼事兒,愣是誰只怕也難以將這小賊和他這樣一個研究型人士聯繫在一起對吧,這偽裝做的,阿玉覺得自己要是去幹什麼間諜,一定也能勝任。咳咳咳,這個不能瞎想,一個不好要是讓組長知道了,一腳將他踢到抗戰雷劇裡頭,他估計都能憋屈死。
感覺有底的阿玉,運氣似乎也一併上來了,不過是往秦國王宮走了四五趟,不但是將人家宮裡的亂七八糟的事兒看了個夠,熟悉了整個王宮的格局,連著人秦王的寶庫都給摸到了。若非心下還有那麼點底線,差點就真的當了一個梁上君子,做一次盜寶大案了。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次,他放下了在這裡獲得和氏璧的念頭,因為他看到那寶庫里布滿了斑斑血跡的列代秦王的盔甲寶劍,有些歷史久遠的,甚至能追溯到最初和戎人征戰的年代。也看到了秦王簡樸的寢宮,看到了一張張軍功賞賜的名冊,看到了秦王下令,從王宮用度中劃出三成,補貼兵士犒賞缺口的手令,這個貧寒的邊陲掙扎出來的國家,三十幾代君王的付出,讓阿玉不忍心毀了他們任何一次希望。
「罷了,還是去趙國吧,和氏璧,作為和平的禮物,還是讓它發揮出自己的作用為好。」
阿玉也看到了秦國送和氏璧以示和平的計劃。雖然這後頭還有一系列的謀算,即使沒寫明,阿玉也一眼看穿了,可他依然不能做到,因為自己毀去這個希望。不管後頭還會發生什麼,最起碼在秦國送出和氏璧的那一瞬間,在趙國接受和氏璧的那一瞬間,這兩個國家幾年的戰事才算是徹底平息,才能讓百姓真正的得到休養。
「等到了趙國……我再去就是了。」
下定了決心的阿玉回到了咸陽的住所,從第二日起,徹底的將心放到了田間地頭,匠人工坊上,那一刻他的心平靜的像是被洗滌了一般,整個人都通透起來,那種歷經數世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恍惚間他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