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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神仙嘛。咱們這回是遇上了真佛了,啊,不是,三清道祖,是神仙,是神仙。」
張中行沒工夫管邊上的人怎麼看,怎麼說,這個時候他一門心思的看著這羅盤的動靜,才出來,他就能感受到這羅盤上的針在不停的轉動,他修為畢竟低了些,雖然也算是修真人士了,可是對於天地元氣的感應卻還低微的很,屬於像是武學中的煉谷化精的階段,屬於基礎中的基礎。一般來說不到煉精化氣,也就是築基,是沒有辦法憑著肉眼感受到天地元氣運轉的。只能通過自身親身體會,知道這是不是有利於運功打坐才能知道這氣息的好壞。
所以啊,這個時候他想要明確這宅子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哪裡出了事兒都要靠著羅盤來分辨了。
手裡托著羅盤,張中行圍著這宅子走了一圈,最終在後院發現了端倪,這風水局做的真是微妙到了極點,人家根本就沒有在這宅子裡做什麼手腳,而是在外頭,這後院門外,不屬於林家宅基地的街上,一顆歪脖子樹種的位置分外的蹊蹺,讓這樹的樹枝伸進了後院裡,而且還是斜插往下的生長的樹枝伸了進來,正好卡在了這後院生門的位置上,引導著生氣往地上泄。這可真是毒啊!這是生生把這一個宅子的生氣給卡死了,可不就是要斷子絕孫了嘛。若不是張中行一開始就明確這是有人做局,只怕來個一般的風水大師,不是看不出來就是以為這是這家人衰到了極點,或是做了什麼損陰德的惡事,才有這樣的天道報應了。這麼一出巧妙的不引人注意的壞人風水的事兒,真是虧得那些做手腳的人想的出來,就是張中行這個時候也要忍不住喊一聲好手段!
「好了,這事兒檢查出來了,你們也不用費勁,簡單的很,把這後面那顆歪脖子樹給挖出來弄走就成,若是有心,那就問問,是誰種的,若是查不出來,就算了,只是這事兒千萬別讓人知道,萬一引的那人再次出手,說不得用的法子更加陰損,那就得不償失了。」
林管家一疊聲的答應,忙著招呼人去挪樹,等著人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湊到明顯有些累的不輕的張中行身邊小聲問道:
「先生,這樹做什麼用的?您給說說,咱們心裡也好有個底。總不能連人家想達到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吧?」
作為林家忠僕,系那個林家所想,急林家所急那是一定的,他真想知道自家到底是怎麼得罪人了,怎麼揚州的宅子不妥當,這老宅也跟著有事兒呢!人家到底想幹嘛?
「斷子絕孫!毒著呢!」
張中行也沒想瞞著,讓他們多長几分心眼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麼做了好事兒不要回報的善人,總要讓人家知道自己幫著解決了什麼困難不是!不然怎麼要好處?他如今可是看著那些古董正眼紅呢,一心想著弄些回去給老爹儘儘孝心呢!
「哎呦,這是哪個生兒子沒那個啥啥啥的,乾的缺德事兒啊!林家幾代人行善積德的,怎麼就遭了這麼一場禍事啊!」
林大管家聽了就急了,直接粗口都冒出來了,好在還知道體面,說了一半就成了啥啥啥代替了,可是這臉上的怒氣卻不是假的,對於他們這樣的僕人來說,主家越好,他們就越體面,若是林家沒有人,絕了後,那他們以後怎麼辦?這年頭別看奴僕聽著低賤,可是真要說起來,比尋常百姓日子更好過些,還沒人欺負不是!若是沒有了林家,即使他們能得了好,做了良民,也就是個沒後台讓人欺負的命,他們幾代人伺候人過日子的,就是種地也不會,日子可怎麼過!
「先生,咱們明兒就去祖墳哪兒看看吧,這那個惡賊從揚州弄到老宅,只怕祖墳也不清淨,林家列祖列宗只怕也受了苦了。」
林大管家腦子利索的很,當然不利索也當不上大管家了不是,他立馬就想著吧張中行拖去看林家祖墳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早些看了,早些處理,他也好早些安心。
「不急,明兒我要出去一趟,我剛才看了,這蘇州有一家人家和林家祖宅風水氣息相關,那家興衰也能影響到你們家,從他家起落就能看到林家的事兒,他家好,林家就更加興盛,他家敗,林家也大難臨頭,也不是是哪輩子扯上的,這還真是奇怪了,罷罷罷,也講究這個了,既然這事兒我插手了,自然不能做一半留一半,把那家也處理一下。」
張中行心裡算計著一僧一道到來的時間,想著先去甄費家看看,好歹提醒上幾句,做個先知什麼的,好為一僧一道走後做手腳完成任務埋個伏筆。
「怎麼有這樣的人家?」
林管家聽得有些糊塗,他生怕這是張中行偷懶的藉口,可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猶豫半響,還想著再問上幾句,那邊張中行看出了他的心思,開口解惑說道:
「你也知道太極圖吧,那一陰一陽的兩個魚眼知道不?你林家是陽屬性魚眼,那家就是陰屬性的魚眼,這是對應的,陰陽相合,這是天道,只是一般這樣的人家離著都遠的很,尋常都扯不到一起,離著遠了,也不會影響太過,倒是沒想到你們這兩家也不知怎麼,居然都湊到了一個地方去了。這下好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話其實是張中行從紅樓那些什麼分析考據書里得來的結論,都說這甄費家就是林家的預演,這才有了這麼一個說法,可是越說,張中行就覺得好像就真的是那麼一會事兒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吧,張中行一入道門深似海啊!別的沒有學多少,這滿口鬼扯的本事倒是上升到了大師級別了,不說別人,單是那林家大管家,那就是聽了一個勁的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