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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氏是吃什麼長大的?連著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活該死了。「
最後王子騰也只能恨恨的說這麼一句,說張氏自己沒本事了,倒是史氏在有了王子騰的提醒之後細細的想了想,大概的想出了一二三來,只怕剛開始這賈瑚的事兒還真是自家這姑奶奶王氏乾的,只是這後來這張氏的死,那賈家老太太要說沒有插手,她覺得倒是不信了。產房裡動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好的,這裡頭漏洞可不多,就是產婆也是賈家用的老人,能是王氏隨隨便便就能收買的?
想到這些,就是史氏也忍不住對著自家這個老姑奶奶起了戒心了,就是再不喜歡兒媳婦,對著兒媳婦能下這樣的手的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她這心該有多狠?
「老爺,族裡來人了。「
正在兩夫妻說著這些的時候,亂事兒又來了,因為王氏的事兒,整個兒王家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名聲危機,王子騰作為新一任的族長,還是這個犯事兒的王氏的親哥哥,自然就是王家族老們要問責的第一人,畢竟這事兒可是關係到整個王家的閨女以後的出嫁問題,怎麼也該拿出個懲戒的方案,還有挽回王家名聲的法子來不是。
一聽是族裡來人,王子騰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事兒,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認命的往外走去,還能怎麼辦,他已經想了兩天了,除了將王氏逐出宗譜,然後親自到賈家上門請罪以外,他真的是想不到別的什麼辦法了,雖然那樣他絕對的覺得很丟臉,可是好歹他更清楚,只有這樣做,人家才會說王家坦蕩,認罪態度好,說不得就會覺得是王氏這一個人的事兒,王家其他人還是可以的。
不管怎麼說,為了族裡其他人的婚娶,他都要出面,儘量的讓整個王家從這個事兒裡頭扯出來,不然只怕王家就完了。
一個月,在邊上觀察了一個月的賈珍最近很老實,他有些看不懂這隔壁的動靜,所以每天都讓人把這裡的事兒直接傳到道觀去告訴他爹,就算他爹說這都是影響他修行的事兒,他也一天都不落下,只讓人傳話告訴他爹說,這是整個賈家家族的事兒,已經影響到了賈家全族的名聲,若是他爹不怕地底下的祖父將來找他算帳,他可以什麼都當不知道。
這也是賈珍有些嚇著了,真的,別看他襲了爵位,看著很是瀟灑,可是他真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實權官員在自家門口這麼折騰過,想想那個御史,不過是一個摺子,居然就一下幾乎把整個榮府全翻了過來,他能不怕嗎,這是他頭一次知道這御史的威力能這麼大!
他想要求助,想要求解釋,可是他能求助誰?整個賈家就他家和隔壁官位最高,而如今隔壁正是事發的源頭,以前他覺得永遠能依靠,能詢問,能幫著出主意的老太太都讓宮裡下了懿旨訓斥了,那麼也就是說這老太太其實也是不牢靠的,他還能靠誰?賈赦?這個叔叔是得利的一方,他的話他能聽,可是又不敢全信,比如這大叔叔就愣是沒有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和那個御史給勾搭上的,到底是怎麼操作讓戶部幫著理帳的,更沒有說這以前那個嬸嬸的事兒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這怎麼能讓他安心?
還有賈政,他看了這麼久了,傻子也看出不妥當了,這絕對是個小人,是個偽君子,不說別的,這媳婦都進了牢里了,就算是全是這媳婦的錯,人都進去了,你怎麼也該探問一下,或者詢問一下到底怎麼樣吧!可人家愣是就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躲在自己屋子裡什麼都不管!這心該多冷啊!好歹這個王氏做的這一切好像都是為了二房的利益吧。你自己也是受益方,若不是受益方,你一天到晚養清客,在外頭瀟灑的銀子是怎麼來的?難道說出門頂著榮府的名頭四處接受恭維的不是你?長幼無序,鳩占鵲巢,住到正房難道是別人逼得?就是不為了這些銀子,這些權利,臉面,好歹人家還給你省了三個孩子吧。就是沒有孩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能不聞不問不是!
賈珍真的是實在沒人求教了,他想問他老娘,可偏偏他老娘居然這個時候老蚌含珠,有了身孕了,還懷像不好,隨時有可能早產,前些日子隔壁的事兒已經讓他老娘很是受了些驚嚇了,這會兒正養著呢!一點都不敢勞累了。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還能去驚動老娘?唯一剩下能問的,可不就是只剩下了自家老爹了嘛,好歹也做了好幾年的族長,考過進士的,怎麼想都比自己聰明不是!
賈珍往常真的是個孝子,雖然老爹住到了道觀里,可是該磕頭的時候去磕頭,該送東西的時候送東西,從來沒有落下過,沒法子這個時候就是個孝字大如天的年代,可是從這傢伙在老爹孝期就能吃酒玩樂就能明白其實這傢伙實際的很,他的孝順更多是表面上的事兒,說白了,他爹去了道觀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他孝順的很用心而已,如今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候了,他有些摸不著朝廷的意思了,感覺到自己也有了危險了,怎麼還能顧得上什麼孝順不孝順的?只想著快點把老爹拖來問問,這事兒到底自己該怎麼辦!
而賈敬更是個絕的,他二話不說,直接讓人給了賈珍一個條子,裡頭就一句話,既然賈赦得到了朝廷的支持,那麼很簡單,讓賈珍跟著賈赦做就是了,榮府換匾額,他們也跟著換,榮府還銀子,好,他們也跟著還,榮府收拾下人,更簡單,一起發作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