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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行為沒有引起什麼不滿,相反人家還覺得張中行這人率直,甚至有人還專門研究了一下他的喜好,發現張中行更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可好,送禮的別的不怕,就怕人沒有愛好啊!這愛好出來了,他們送禮也送的方便了不是,免得東想西想的。這不是有一個刑部的郎中,將以前無意中在審案的時候得來的一塊藍色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東西給了張中行之後,立馬就得到了張中行的厚厚的回禮,他直接把自己用來招搖,彰顯品位的那套浮雕骨瓷茶具給送出去了,驚呆了滿京城的人,讓多少人驚掉了下巴!
這樣看不出什麼貨色的東西,居然能換這麼一套滿天下據說都屬於唯一的瓷器?太讓人意外了,雖然最後這東西被人家很有政治覺悟的刑部郎中作為年底送給皇帝的禮物,可是這消息還是穿了出去,讓不少人開始往自家老庫房裡巴拉,就想著是不是也能找出這樣的好貨色來。
他們是不知道啊!當張中行拿到那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的時候,那絕對是屬於歡喜的只想掉淚的那種,這哪裡是什麼普通貨色,這明明就是藍金啊!這可是煉器的好材料,不說別的,直接能把自己上回收集的一段桃木心和在一起,煉製一把人階頂級法器!那可是如今他能做到的最高水平了,就是拿出來做個飛劍,都能夠格了,你說珍貴不珍貴!果然是不怕沒好貨,就怕不識貨啊!
這樣的沸沸揚揚,就是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這玄真觀的清風道人有好東西,看著一車車往著城外送禮的各家馬車,好事兒的,還會忍不住點評一下。
「這是張家吧,張家不是送了一回了嘛,怎麼又送?要是都送上連三回的,滿京城這麼多人家,這玄真觀還能放得下東西?「
「怎麼著,你還操心這個?要不你幫著去收拾收拾?「
「這不是隨口說說嘛,哪有我們這樣人家的份,那張真人可是神醫,是大師,你也不看看,這結交的都是什麼人家,咱們哪裡能湊得上去。」
「什麼啊!你這是不知道,真人可好了,我聽說西面城外牛家莊的蔡老爹,年前病的都不成了,就是人家真人看好的,都沒有要銀子,藥錢都是真人出的,這不是,人家蔡老爹也送了年禮了,一籃子雞蛋,人家真人愣是收了,還回了禮,聽說是慢慢一匣子糖,你瞧,這真人那就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對著誰都好!咱們小老百姓的,他也不嫌棄,送禮,回禮都挺和規矩的,那就是個好人,規矩人,善人,可不能說人家壞話啊!」
「真的呀,那這真人還真是不錯,說起來,今年咱們這附近施粥的也多了,前些日子北面雪災,救災的人家也多,聽說還是張真人去各家勸說的,說是讓各家出錢出力,好積德積福什麼的。張真人對著咱們還是做了不少的事兒的。」
「我也聽說了,說是京城請他治病的挺多的,各家都有人去求,真人忙不過來,耽擱了修行,還錯過了不少附近尋常人家的求診,所以有了新規矩,聽說開年後張真人每十日一次給人治病,但是那一日只治二十人,部分貧富,只看誰來的早,看完就算。」
「這樣豈不是得罪了那些官宦?以後真人會不會讓人穿了小鞋?」
「人家真人又不求官,又不求財,怕得罪什麼人啊!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敬重呢,你看看這些往玄真觀送禮的人,這求診的事兒都傳開這麼些日子了,也沒見耽擱了他們送年禮不是!可見是沒事兒的。」
京城的百姓那消息一般都精通的很,就是在沒有見識的,因為這京城世家大族的下人什麼的也多,所以消息也跟著多了好些,很有些民間評論家的意思,說起來一個個都是頭頭是道。這會兒連著這些官宦和張中行的關係都分析起來。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張中行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是賈敬都沒有反對,倒不是他不知道這貧富不分的錯漏之處,也不是不知道會得罪人,而是因為這張中行在京城已經大半年了,說句不好聽的,這滿京城大半的官員家裡有重病的都讓他看過了,你說說,這十天看一次還能影響到誰?基本上都不會有人在意這事兒,就是真有人在意了,想著使絆子了,這些日子來得了張中行好處的也不是一家兩家,哪怕就是為了換個人情呢,也會幫著出手的,這年頭,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神醫啊!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就會有求於人呢,在一個張中行風水大師的名頭也很有用,看看他幫著破的那些風水局,哪一家不是立馬好了很多?能破就能擺,要是得罪了張中行,萬一哪天他也給你來這麼一下,你吃得消?
做官的人多是謹慎人,輕易絕不會得罪人,哪怕是看著不怎麼起眼的道士,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他們都不想無故結怨。再加上這些日子來,張中行送出去的東西又很是得了一些人的心,這更加減少了這方面的危機,這會兒哪怕是為了這些年禮中的好東西,也不會有人沒事兒找事兒不是!
另外,京城的老百姓對於這個道士的感官更好,就像是那幾個八卦人士說的,很有些被張中行看了病,救了命的人家趁著年關來送些禮表示感謝尊敬的,有的是雞蛋,有的是一袋子面,或許看著很是寒酸,可是張中行既然給他們看過病,自然知道他們這些人家的家庭情況的,一個個都是貧農,能拿出這些,也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日子,或者還有借錢置辦的,受到這些明明很簡單卻滿滿都是心意的禮物,張中行很是感動,也正是因為這些東西,讓他不得不在遇上又一次回去的時候,緊急的買了整整兩百斤的粽子糖,兩百斤的粗鹽,還有五百斤的花生油過來,加上另外在京城街市上買的足足一千斤的白米,兩頭剛宰殺的肥豬,對著這些送來的人家一一回禮,有的是給糖,給鹽,有的是給油,給米,或者給肉,儘量都給他們最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