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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心思更多的,比如是皇帝心腹的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看著皇帝嘴角似乎有那麼一眯眯的上翹,腦子也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這個賈家不得不說的一二事兒,比如這賈家二房的那個嫡次子含玉而生的事兒,這要是在皇家那是祥瑞,可是這在勛貴人家,他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賈家不安分的徵兆啊!若不是皇帝看著賈代善的面子,只怕這會兒一家子都能直接進天牢了,如今這御史上來收拾賈家二房,想來皇帝也很是樂意看到呢。
你們不是說有大福氣嘛,好吧,讓大傢伙兒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福氣,禁不禁得住這樣的打擊,若是你這樣也能糊弄過去,那就承認你,不過還是不承認的好,若是承認你這玉是老天爺給的福氣,那麼這福氣更是到了頭了,這樣的東西,可不是你們這樣的人家能得的,趕緊的交出來吧。
於是乎在朝廷各人都措不及手的時候,在皇帝暗地裡默許的時候,賈政老爺倒霉了,直接被罷官回家了,而且還下了聖旨,要賈家大房好生整理賈家,讓禮部去查看違制的宅子,順便把御賜的匾額拿回來,還有就剛才御史說的這包攬訴訟的事兒讓刑部和大理寺查證,最最要緊的是,作為賈家辜負皇恩的懲罰,皇帝決定立馬收回賈家在戶部的欠銀,由戶部立馬過去封了賈家的家財,只等清點收回欠銀之後,剩下的才能還給賈赦。
當聖旨到達賈家的時候,史老太太直接就暈了,王氏立馬被刑部關起來了,賈政癱倒在正堂了,而賈赦呢!那是激動地滿臉通紅啊!就差沒有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了。他這麼多年的憋屈啊!今兒居然就一朝全解了。
雖然吧,這封存賈家的家產,清點欠銀什麼的,搞得和抄家也有的一拼了,可是賈赦願意啊!原因很簡單,這抄家的人和張家認識,他也通過張家見過一面,所以是個熟人,人家直接用這十多年都是二房管家,再加上二房住著正房的名頭,把這封存的地點範圍直接放在了正房這裡,所以封存的除了賈家公庫就是二房的私庫了,也就是說賈赦自己的私房錢那是怎麼都不會動用的,賈赦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二房因為管家得了不少的好處,公庫里也有不少的東西全進了二房的私房,所以他覺得還錢不是不好的事兒,最起碼能把二房的私房全展露出來,也好讓他知道知道這二房到底得了多少好東西,反正弄完了剩下的全都是自己的了,他不同意才怪呢!
你說什麼?二房的私房?從場面上的話來說,這賈家還沒有分家呢,那裡來的私房?私產?那就該全是當家襲爵的賈赦的,所以收取欠銀後剩下的還給賈赦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呢!
王氏被刑部關起來還能顧得上這些私房?她都傻眼了,都嚇死了,還能顧得上這些?最要命的是,才清點了一炷香呢!就把王氏放高利貸的事兒也給捅出來了,這下好了,王氏不用想著出來了,賈政也不用想著起復了,直接全倒霉了,就是醒過來的史老太太也傻眼了,剛想找人給自家說情呢,就出了這麼個事兒,而且還是在禮部,刑部,戶部這些人的眼皮子地下出的,她能怎麼辦?
最最讓人出意外的事兒,這裡剛清點完欠銀,人家戶部剛準備走,刑部剛來通知賈政關押的事兒,賈家門口有人攔路喊冤了,說的是什麼呢?人家告賈家二太太王氏草菅人命的,被害人還是大房的先太太和大房的大哥兒,告狀的人是張氏的陪房,當年差點被賣去黑煤窯子,這是逃回來的,專門準備來給舊主伸冤的忠僕。
雖然這個告狀的人就是賈赦也不認得,聽著名字似乎是張氏院子裡原本的灑掃婆子,好像不該知道這些隱秘,可是人家既然來了,還這麼忠義,自然只剩下感動,想不起別的破綻了,只有張家派來看情況的下人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張家特意找來的,其實張家那是真的沒有證據啊!只是他們既然知道了張中行說的被害的事兒,那怎麼能因為沒有證據就放棄這報仇的事兒?自然要想法子了是不是!所以趁著王氏人品跌到最低的時刻,再加上這麼一刀,即使真的沒有證據,也能讓負責的官員心裡對於王氏厭惡到了極點,即使沒有證據判定這罪行,也能讓她這謀害大嫂和侄子的罪名弄得滿京城都知道,也算是給妹妹出了一口氣了。反正張家的目標就是。得讓這王氏這輩子出不來。順帶還能毀了賈珠幾個王氏生的孩子,你不是害了我外甥嘛,一個沒了命,一個十四年認賊作父,害的長這麼大都沒有幾分本事,生生養廢了,那我就讓你的孩子即使天縱之才也沒處用去。
張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張家了,不單單是官職上,還有心態上,當年被賈家嫌棄的羞辱,妹妹被害死的仇恨,弄得他們這一次是徹底的拋下了讀書人清正,一心只想著怎麼報仇,怎麼為妹妹出氣。反正他們也沒有誣陷王氏不是,事兒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他們只是用正大光明的方式說出來而已。至於你的孩子受牽連那也只能說是你自己作孽,報應到了你孩子身上罷了。
確實是報應來了啊,這樣一次的強大打擊,賈珠和賈元春都已經深受打擊了,一個個躲在屋子裡哭,不敢相信自己眼裡那樣慈愛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這個家享受的一切待遇居然是違法的,更不明白怎麼大房的人死了也是自家母親的過錯,不管他們怎麼想吧,反正影響已經開始了,賈珠被國子監退學了,原本定下的李家的親事也被退了,賈元春原本想要進宮的,如今這還有什麼指望?宮裡是不會要一個母親是罪人的姑娘的,賈政沒有了官職,如今就是白身一個,更別說他連個正緊科考出來的功名都沒有,那更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話,甚至有人指指點點的說他不靠著父親,不靠著霸占他哥哥的名頭,那就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是,這讓他羞的只能在自己屋子裡躲著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