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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想到這裡,嘴角都要偷笑出聲了,好容易忍住了,這才行了一禮說道:
「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回了老太太去,老太太最是虔誠的,若是知道明兒有這樣的大事兒,必然歡喜的很。「
這也是個壞丫頭。茶盞的蓋子敲擊著桌子,賈赦也好,張中行也好,眼角都含著一絲的笑意,看著鴛鴦慢慢的退身出了書房。
☆、35
其實說起來,榮國府也好,寧國府也罷,那都是敕造的府邸,應該在風水上是絕對沒什麼岔子的,什麼叫做敕造,那就是皇帝下旨建造,皇家建築隊承建的,這樣的府邸,為了體現一把皇帝的關心,一般來說無論是工部營造司,還是欽天監,道錄司,必定都是來看過的,保證了從裡到外沒有絲毫違制,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所以這樣的宅子那絕對是質量和品質的保證。
不過這畢竟是近百年的時間了,到了如今,後期的維修也好,各處的改建也罷,已經多了不少,和剛開始時候的規制已經有了不少的變化,所以你要說這裡頭是不是被動了手腳,是不是有了沒有不妥當的地方,你還真是不能保證。
別說賈赦了,就是賈珍在聽到消息說張中行是看風水的行家,聽說南邊林家就讓人下了黑手,這才幾代獨苗,差點絕戶,也背心有些發寒,第二天一大早就趕過來,想著看看這老賈家是不是也有這方面問題,若是真的有不妥當,那他也要趕緊的,把這神仙給好生上一上供,求著去自家也看看,別說,他如今想想,似乎他家也有些不怎么正常,你說誰家老爺子好好的進士不當,官不做,去做什麼道士的?誰像他家這樣,連著三代都是獨苗的?他爹,他,他兒子,怎麼聽著和林家也差不離呢,難不成自家也有絕戶的危險?
自打從自家老爹賈敬那裡得了話,讓他跟著目前的皇帝看中的賈赦做事兒,賈珍立場轉變很是迅速,賈赦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為了這個,他抄奴才家,換國庫欠銀,換門上的匾額,清理家中的下人,一樣樣的都不落下,眼見著這寧府在外頭的名聲都好了很多。
能不好嘛,人家原本都覺得,這寧府就是個混亂窩子,賈珍那就是吃喝嫖賭的祖宗,超級紈絝子,還有人說有這麼個族長,老賈家估計長不了了,可如今呢,這些個仗勢欺人的下人一送官府,立馬就有人發現原本打著寧國府旗號霸占田地,強搶民女,暴利放貸之類的人居然全在這送官的人裡頭,於是乎不少人立馬就覺得難不成這事兒不是人家賈珍乾的,是那些奴才自作主張的?
說起來這樣沒檔次的事兒,賈珍還真是有可能沒幹過,你想啊,就賈珍的身份,想要美女?買就是了?不成還有高級青樓可以挑選,那才是檔次不是,一般的什么小門小戶的,他還看不上呢!就是有能看上的,他也不會往那種地方去不是,完全不是他的菜啊。至於霸占田地,他這輩子就沒為土地的事兒上過心,賈家田地不少,他還管著族田,低於千畝的他都不帶看的,至於放貸?他們家幾代單傳了,家裡真心不缺銀子,這一點從他後來給秦可卿辦喪事就能看出來,底子還是挺厚實的,沒必要幹這個。要說賈珍這以前有多壞?在沒有扒灰之前,他最多也就是個玩的有點出格的紈絝罷了,就是想要做些什麼包攬訴訟,什麼賣官賣爵什麼的,他這輩分小,年紀也不大,不過是三十不到,能幹的事兒還真是不多,求到他身上的還真是不多自然也少,能管的到的也不過是些最小的小事兒罷了,所以還真是說不上什麼大奸大惡。
你說有可能是後院的女人幹的?不可能,如今他老娘還在呢,剛生了惜春,身子雖說看著不好,很可能沒幾天的活頭了,可是這不是神醫來了嘛,這就有救了。老娘對於寧府的內宅看的緊的很,沒人干瞎來。賈蓉他親媽這時候也沒死,只是病的有點嚴重啥的,如今他也不擔心了,賈蓉這時候才十歲,也不是敗家的時候,後來會變成那啥和老爹一起瞎混,那是沒了奶奶,沒了老娘,親爹,親爺爺一個個都不管他,真好又是到了中二的年紀,這才一點點的變壞的,這會兒還是乖孩子呢!
不說賈珍是什麼心態吧,就是史老太太,一大早也眼巴巴的等著丫頭們里里外外的傳信,想知道這張真人看自家的宅子能看出什麼花兒來,昨兒鴛鴦回來一回話,她一開始真的是有些生氣的,覺得這老大和這個道士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自己都去請人了,怎麼能不來?這都什麼規矩?不過馬上她自己又想通了,覺得這道士還真是有些高人的風範,明知道自己是超品的誥命,也沒有來阿諛奉承,再說了人家那也是為了自家,為了第二天能立馬看風水,也算是大事兒了,自然不好多加計較,甚至覺得老大這一次腦子不錯,還知道從這裡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了,想著用風水之說,讓賈家名聲好些。又想著這道士一來就要看風水,難不成自家真的是有問題?
反正這一晚上,老太太愣是沒能睡好,翻來覆去的,滿腦袋的官司,只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故而,一大早的,就把所有人都給折騰起來了,自己在正屋坐著,也顧不得裝病什麼的了,下人們更是分了幾組人,來回的給報信,好讓她知道最近進展。
「這花園是後來改過的吧。「
張中行看著一個歪脖子的梅花樹,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這乾的也太囂張了,在人家屋子大門對面放上這麼一顆樹,不是存心讓住的人死翹翹嘛,都夠上吊用的了,邪性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