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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人家想的不是害死人,而是直接向著斷了子嗣這一條呢?那完全就不用那麼明顯的用人命來做了,這樣更加隱秘不是嘛?
想到這裡,賈赦等不及了,忙不迭的又讓賈璉看了診,結果是有喜有悲啊!喜得是賈璉的身子還算可以,子嗣上還是不用擔心的,悲的是這孩子早早讓那些丫頭勾搭的丟了元陽了,才十四歲啊!就已經有了些傷了底子了,這叫什麼事兒?這種手段,比下藥還要齷蹉,因為這事兒他根本就不能說出去,只要有一點半點的風聲,人家也只會說這是這孩子自己好色無度。那樣的話,這孩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想想自己的好色名聲,可不就是這麼出來的嘛,說起來自己除了和自己家裡的小妾姨娘飲酒作樂,好像也沒有禍害什麼人吧,什麼強搶民女,什麼調戲良家婦女這些一樣都沒有,自己不也被傳的滿京城都知道是個好色無用的老紈絝?人家這是準備的妥妥的呢!只怕早就想好了要給自家兒子個什麼名聲形象了。
賈家大房的遭遇是讓人同情的,王氏的手段是狠辣的,在賈赦一家子哀嘆著自己的不幸,開始不停的滿世界尋找名醫,準備調理身子的時候,王家一家子那是悽慘的門都不敢出了。
也是,誰家出了這麼一個姑奶奶,那確實是沒法子見人了,最起碼王家的那些姑娘們以後嫁人這事兒是困難了。
王子騰這時候還沒有後來那麼紅火呢,官職也不算大,說白了也就是個京城世家裡頭有點本事,有點出息的那一類人而已,原本這時候還想著借著賈家在軍隊系統里的人脈好生的往上頭爬爬,畢竟他有優勢不是,妹妹嫁到了賈家,侄女眼見著也有和賈家那個有襲爵資格的嫡子成親,只要這事兒一成,那麼賈家的人脈妥妥的都能讓他收攏到自己麾下。
可是不過是一個轉頭的功夫,板磚就下來了,那麼的突如其來,那麼的讓人措手不及,反正是一萬個想不到,王家就這麼臭了。
「你說怎麼辦吧,熙鳳就不說了,他爹本身名聲就不好,能嫁到賈家,那也是因為他們一家子都在南邊,京城不知道情況,這才能說的妥妥的,這是高攀了,可如今也不用想了,只能往第一等裡頭尋去,也不算是影響太大,最可憐的是咱們的閨女,保寧侯府的太太都看的滿意的很了,我也和他們通過氣兒了,說的好好的,等著熙鳳的事兒辦好了,就下定的,這下可好,全讓姑奶奶給連累了。也不知道這麼些年她在賈家怎麼管的,怎麼就一下子全讓人翻了天了呢!「
王子騰的媳婦史氏這會兒手裡要是有把刀,能直接把王氏給捅死,沒有這麼蠢的女人,好好的局勢能讓她弄成這樣。做的事兒能有這麼多的把柄,鳩占鵲巢,成了當家太太什麼的其實說開來了,王家其實也能混的過去,只要說是老太太的意思,王家就能妥妥的抽出身來,聽婆婆話,這本身就是孝道,就是做錯了也不會有人對著王氏有什麼意見,最多是說他們討好老太太有一套而已。沒見這麼多年,京城也沒有什麼人捅開來嘛,就是賈家那老太太的偏心眼一下把罪名全遮了過去了。就是包攬訴訟,放例子錢也沒什麼,這京城大戶人家做這個的多了去了,可是關鍵是,你怎麼能蠢得就把證據妥妥的放在自家屋子裡,就這麼讓人給查出來了呢!連放到下人身上都不會嘛?若是放到下人身上,那最多就是個治家不嚴而已,說不得還能推到賈赦身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呢!最最要命的事,這大房死了兩個人,怎麼就讓人證給逃了呢,妥妥的該滅口啊!這事兒辦的,真是不聰明。
要說世家大族後宅里的女人各個手裡乾淨的像是陽春白雪一樣,那簡直就是笑話,打殺個下人那是誰家都有的事兒,可是像是王家這樣不把人命放在眼裡,連著主子的命都可以隨意折騰的也不多,從這王子騰媳婦的心理就能知道這一家子都是膽大包天的,王氏和王熙鳳這樣的絕對是屬於家庭教育和成長環境造成的心狠手辣。
武將人家嘛,規矩粗俗些那是肯定的,可是這貪婪,狠毒,就是家庭問題了。王家人不看重律法,只看重權勢財富,只能說這一家子都是奇葩。
王子騰這會兒也煩著呢!他是個男人,對於後宅知道的不多,可是再不清楚也知道這次的事兒還真是大了去了,這能把大房的嫂子侄子都害死,該是什麼樣的手段?那個時候王氏還沒有管家吧,就能下這樣的手,人家估計這時候都想著王家的閨女一個個手段通天了。
等等,沒有管家?王子騰突然想到了關鍵處,忍不住轉頭問自家媳婦道:
「那個張氏生的老大死的時候,還是張氏管家的吧,不是管家媳婦,妹妹怎麼下的手?就是真是她乾的,能瞞得過管家太太?這裡頭只怕是妹妹讓人當了刀子使喚了。「
這話一出口,史氏立馬臉色就變了,什麼意思?這難道是說這事兒是賈家那個老太太乾的?
「怎麼可能,那可是親孫子,還是長孫,怎麼也不會下這樣的手吧。「
史氏雖然是王家的媳婦,可是她也是史氏的閨女,這要是承認了,那豈不是說她史家的老姑奶奶為了權利,連著親孫子都能犧牲?這要是傳出去,史家估計也沒臉在京城呆著了。
讓史氏這麼一說,王子騰想了想,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能,要是自己,讓自己殺了親孫子,也絕度做不到,那老太太能比男人還狠毒?這確實不可能,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說自家妹妹這手段通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