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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每一句都恰到好處,好像什麼都說了,可是又什麼都沒說,用一連串的問題,引得這一僧一道自己去想,張中行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這聰明人都喜歡自己聯想,他要的就是這個聯想,只要他們去想了,就能自己給自己想出答案來,而他忽悠的目的自然也就達到了,至於以後怎麼辦?到時候再說唄,自己嚇自己和自己直接說,那可不一樣!對吧!
至於拖延時間,這也是他唯一的法子,誰讓他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指望呢,對於只能依靠自己的張中行來說,時間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只要給他時間,他覺得警幻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想想他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水平,再想想如今的他又是什麼水平,只要能拖延十年,他估計,自己就能順利的到達金丹了,到時候他就不用怕那什麼警幻了。
至於一僧一道!哎呀,真是不用說了,說起來都覺得自己苦盡甘來,看看這兩個如今還在築基後期轉悠,心裡就是那個美啊!壓倒性的等級優勢,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有點高大全外帶高帥富的潛質了。真是牛人啊!
「後面,難不成。。。。。。」
道士很有些驚異,他們沒有聽說這空間裡還有什麼大能關注啊!怎麼又有了人看到什麼了?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僧一道對視了一眼,只覺得不好。他們是警幻的手下,一直以為這時空,警幻就是最厲害的人了,這才乖乖的幫著她做事兒,可若是還有其他大能,還是警幻的對頭,那將來他們怎麼辦?一個不好就是炮灰,或者是背黑鍋的!
道士這一次那是直接的想要倒吸一口涼氣了,就是不怎麼說話的和尚也有點傻眼。他們做這些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修行?為了往上爬?若是成了神仙打架下最先倒霉的小鬼,那他們還有什麼指望?
想想那樣的結局,兩個人直接打了個冷戰,這都不是他們想要的,雖然他們也做好了準備,做了這麼多陰損的事兒,估計他們這輩子金丹是不用想了,畢竟他們資質有限,這輩子不說別的,就是能達到融合後期,估計也是運氣好的爆棚了,他們的壽命可不多了呢!只能求多做些事兒,可以讓他們從警幻那裡得些延壽或者有利修行的東西,好讓他們繼續逍遙。
誰都知道,只要他們每提高一層,那都是能多好些年壽數的,只要能保持不斷的修為上漲,壽數不減,按照他們如今算計的樣子,那還是很有些希望升級的,若是有幸達到了融合期,那也是有數百年的壽命的,足夠他們揮霍了。若是連著這個都不能達到,眼見著就身死道消,那麼他們這麼多年豈不是白幹了?他們求什麼啊!
「不知前輩可否告知,這後面的大能。。。。。。」
和尚也不淡定了,不顧及什麼道士,和尚的問題了,直接越過了道士,竄上一步,然後很是恭敬的跟著開口了,張中行嘴角一彎,心下滿意目的達到,成功的引起了他們心中的不安,為自己的忽悠大業打下了基礎,然後裝著很是嘲諷,滿臉傲嬌,臭屁的笑容,用一根手指,對著他們一晃,然後傲嬌的說道:
「你們也不想想,這降珠仙子能本不過是一株仙草,能得到這樣成仙的機緣,豈是容易的,沒有人指點,如何能開啟了靈智,而那神瑛侍者,又豈是能隨便利用的?女媧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攀附的。這紅塵歷練,求得就是一個順其自然,哪裡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插手的?自作聰明的人,最終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那些所謂的情鬼,真的就這麼聽話?這裡頭你能保證沒有一個是別人的探子?你怎麼知道這些人里沒有什麼靠山後台?」
他這裡說完,再也不看著已經滿臉不安,深深陷入想像力,感覺事情越來越大,越來越亂的一僧一道一眼,轉頭就走,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腳步輕柔,沒有使用半點的法力,全然是一派凡人的樣子,最要命的是,走了半響,這一僧一道的耳邊突然又傳了一句話來,把他們從慌神中驚醒,順帶展示了一下張中行那開光後期的功力:
「好歹也是修行之人,無垢之身,你們這樣污祟出世,莫不是自知已然因果纏身,自我放逐?洗盡鉛華,去垢才是正理。自己感悟去吧,這世道能靠得住的終究是自己。」
這話聽著似乎是說他們如今這邋遢樣不妥當,又似乎是勸說他們脫離警幻,就此收手,一僧一道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理解才是正理,兩個人這會兒都說不出話來了。
要他們怎麼說?怎麼辦?他們都是被警幻拿捏了小辮子的,都是她使喚慣的人,這些年不知道幫著做了多少冤孽的事兒,哪裡是能隨便脫身的。甚至這會兒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念頭那就是趕緊的告訴警幻,這有人盯上了他們,也盯上了警幻,讓她好去探查一二,若是能早些解決後患,他們也能安心,可是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這樣傳遞消息,是不是會讓另一邊的大能以為他們得了警告還不知道收斂,到時候讓他們飛灰了。
苦惱啊!做人小弟的就是沒自由,沒有順心的時候。還是那道士先扯了扯衣裳,然後嘆了口氣說道: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前輩,人家說了要無垢,咱們好歹也換身衣裳吧,若是這一點都不知道改,只怕咱們還真是沒有好日子過了,沒有那什麼大能,這一個就足夠我們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