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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被生計壓在頭上,不得不分心,這才導致了這寒門學子的艱難,導致了這寒門學子底蘊上的差池,更導致了朝堂中,寒門出身的高官稀少的緣由。
不扯遠了,因為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家什,又是上學,又是魚娘定親,再加上興哥兒的親事要準備,齊氏這些日子又一次開始愁眉不展了,緣由很簡單,那就是銀子不多了,這天晚上,齊氏抱著那裝銀錢的匣子,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著,好半響才放了下來,皺著眉頭對著魚娘說道:
「原想著怎麼也要給你置辦上些好東西,怎麼也要置辦銀八件,給你撐撐場面,可誰想,這銀子居然這麼不夠花,只剩下了這麼些,還不到三兩銀子,咱們家自己過日子倒是還成,可是你的嫁妝卻還是沒影。總不能只把劉家送來的聘禮當嫁妝,這也太難看了些。」
魚娘本就是個孝順的,聽了這話,立馬說道:
「娘,不急的,好歹還要三年呢,再說了,就是不用那些首飾,多置辦些其他的,也一樣能湊出幾個箱子來,也能看的過去了。」
聽著女兒這樣的話,齊氏怎麼肯,忙擺著手說道:
「這怎麼成,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兒,這樣,明兒開始咱們多積攢些海螺,做風鈴,雖然這東西不值幾個錢,可攢的多了,總是好的,三年的時間,即使只是湊上一二兩,也能置辦不少呢。再有,年底那些豬,雞鴨的,都能賣錢了,咱們在湊就是了。」
賈訓這會兒正好在門外,聽到這母女的話,心下就是一堵,忍不住有些自責,最近讀書讀的忙乎了,平日歇著的時候,也只是出海晃悠,確實少了些大錢收入,也怪不得自家娘這樣愁,想想自己這些日子攢下的將近三十兩的銀子,心下一動,就琢磨著怎麼將這錢拿出來,好歹也能讓娘心裡鬆快些。從這個角度來說,賈訓確實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只顧著娘,都把自己當初想著用這些銀錢當本錢的念頭給拋到了腦後了。
☆、第47章
賈訓那是真真的有銀子,從開春到如今的剩下,也已經是又過了三個月了,初春時候他將在空間裡大轉盤上積攢下的一些實用的東西,像是什麼整套的桌椅,全套的粗瓷餐具等等,都用無數的藉口折騰到了家裡,為了不至於讓人覺得他這東西都是憑空的來的,大半都用了什麼大戶人家的舊貨,或者是窯廠庫存這樣的理由,這樣一來,多多少少總是會收下一些的銀錢,一來二去的,倒是也不少,足足有三四兩上下,再加上他在這幾個月中又抽到了一次十兩的大獎,加上原本的積蓄,可不就是有了三十兩之多嘛。
可是就是在有銀子,賈訓再有孝心,這立馬一股腦兒拿出來就給,也是不妥當的,別看只是三十兩,可這銀錢目前來說那真是比自家全部加在一起還多了。不說能買上六畝中田,就是換算到給魚娘置辦嫁妝上,也能直接收拾出十二台這麼體面的小地主家的規格了。
所以賈環心下盤算著,是不是尋個什麼好些的由頭,比如又發現了什麼好東西,換了銀錢這樣的好理由。另外,這又是到了可以抽獎的時候了,賈環暗暗地也有些期待是不是會有些不一樣的好東西。
說起來會有這樣的期待,那也是從上幾次的抽獎開始的,或許是這抽獎的大轉盤也是根據了賈訓自家的經濟情況來判斷給出的東西是不是具有誘惑力的,在賈環家搬出了山洞,住上了新屋子之後,這大轉盤裡的東西就開始變換了,那些什麼舊衣之類的明顯減少了,只占了不到三個格子,而剩下的卻多半都是些尋常小戶人家的規矩,或是成套的器具,或是一些筆墨紙硯的文房,甚至還有一二擺件,就是銀子,那十兩也只是尋常的一格,算不得最高的那個了,因為最高的看著這元寶的樣子,似乎比十兩大了足足有一倍。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賈訓不過是在開春後抽獎了那麼幾次,就一下子將家中全套家具和茶盞飯碗之流的器物都給置辦齊全了。雖然都不是什麼上等的貨色,可在漁村這樣的地方,拿出來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了,就是村長看著也有些眼紅,特意去尋常熟悉的大戶人家兜了一圈,淘換了一些回來撐撐場面。
這一次賈訓看上的就是那轉盤中的擺件,他心下琢磨若是能弄上一個,然後自己尋個妥當的地方埋了,引著大哥和自己一起去挖了出來,那豈不是就能過了明路了?權當自家的意外之財了。
可不想他這一次卻沒能如願,正為銀子沒法子變現發愁的他意外的居然抽取除了一個小匣子,打開一看,居然是前頭母親剛說過要給魚娘置辦的銀八件。
所謂的銀八件,那就是銀釵兩支,銀鐲兩個,銀耳環一對,銀戒指一對,合成八樣,湊合成這樣一個吉利數字,放置到好木頭的匣子了,作為尋常閨女出嫁的時候的首飾匣子的意思。雖說比不得那些大戶人家整個匣子那麼闊氣,可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若是能湊滿這麼一匣子,那絕對也是體面的不行了,不說這裡頭大小分量如何,就說這東西,好歹都是能在關鍵時候當銀子用的,最少的,也不下七八兩銀子的價值,就足夠男方多看重幾分了。
而賈訓這手裡的只怕還要更多些,因為那鐲子,他怎麼看都像是往日自家丫頭們的份利里的款式,大小,若是這樣,那麼這一個鐲子只怕就有二兩了,而簪子更是雕工不小的梅花簪子,這樣的簪子即使分量輕省些,這做工上也不會小了去,也就是說單單是這兩樣四件,就有八兩左右的價值,若是在加上那葫蘆型的耳環和戒指,賈環心下一算,估計能在十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