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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到這裡,林洵已經笑噴了,他整個人都在抖動,只是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想打斷甄回的笑話,因為他還想聽下去。
接著老和尚又說,這還有泉水,地下之水噴涌而出,自然是甘冽,可是這會兒小和尚又有說的話了,他說這水從地下上來,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土地,那些土有的是腐爛的樹木,有的是霉爛在地下的瓜果,甚至有可能經過一些墓穴,那麼依賴豈不是吃了那些屍骨的洗澡水?
林洵已經想要吐了,說喝動物的口水,他還能想著這小和尚不知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螻的道理,不明白流動的水是乾淨的,這才有此一說,可是說到這屍骨的洗澡水他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了,天知道這地下之水經過何處?果然有這個可能呢。要是這樣,在京城的時候,他們喝的井水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這樣那樣的可能。這讓他怎麼能不噁心。
而故事還沒有完,因為這會兒甄回已經說到了江心水,而他口裡的小和尚說的更是讓人倒胃口,因為小和尚說他親眼看見那些船夫們連恭桶里的東西也都倒在河裡,甚至在這河中清洗,這樣的水怎麼能喝道嘴裡,難不成是自己拉出去的又重新喝回去?
說到這裡,林洵已經吐出來了,因為他剛剛喝的水就是這所謂的江心水,還是他自己讓人特意將船駛到江心取的。這會兒一想到這一路過來,偶爾也能看到船中僕婦在船沿上清洗東西的身影,他已經確信了這甄回故事裡的小和尚說的是真話,如此一來,他不噁心才怪。
「臭小子,你莫不是存心的?」
林洵一邊擦著嘴,一邊有氣無力的泛著白眼看甄回,看的甄回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了一句現代名言:
「放心,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話一說完他自己直接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然後大聲贊了幾句好茶,總結著說道:
「不管是哪裡的水,說起來,誰能保證乾淨,只要你自己覺得好就成,何必想這麼多?所以說難得糊塗才是正緊的道理。好了這一次又是我贏了,所以今日一天就該是聽我的吩咐了,起來吧,咱們去船頭釣魚。」
甄回說完這些,轉頭往外走,他走在前頭,後面的人看不見他的臉,所以也沒有人看到他臉上那一抹思念,他這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不至於忘記他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當然釣魚什麼的也是必須的,他總覺得這林洵的身體實在是差了些,想要帶著他多活動活動,不為別的,只為了將來在科考的時候不至於在考場撐不下去,也要好生的鍛鍊鍛鍊自己。
願賭服輸,林洵可不是習慣耍賴的人,所以雖然嘴上有些不甘的嘮叨,可是行動上還是很配合的穿戴好了衣裳,開始往外走,只是轉頭看向那茶盞的時候,很是有些糾結。這可是怎麼好,他都有些口渴了,想要喝水呢!有心不去看吧,轉頭一想,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喝水吧。人家甄回不是自己說自己的,喝水歸喝水,沒有半點的反應嘛,從這個角度說,他還真是不如他呢。
蘇州終於到了,到了蘇州的甄回和林洵都沒有功夫去過多的客套,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們都是家中嫡長子,有自己的責任,在多年離家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接見留守的家人,尋問族中的情況,了解家中產業這幾年的變化。特別是甄回,他不像是林洵,好歹人家林家是一個大家,族中的人多半都是讀書人,在蘇州也是大家族,一般不會有太多的麻煩,而甄家呢,到了如今幾十年了,也還是只有甄回這一家子出過官員,自家老爹如今又是在京城當官,不知道那些土財主,小地主出身的族人們有沒有借著他家老爹的名頭胡來,在這方面他可是很重視的。
想想史書上多少高官厚祿的人唄家族拖累,那些京城被抄家的人家種有多少罪名是族人牽連的,他想想都能出一身的冷汗。所以到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查,細細的查族人的情況。
好在甄家的族人有一個還算是本分的族長,那是甄回爺爺一輩的人,當年也曾經歷過甄回爺爺做官時候的情況,明白作為官宦人家還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雖然在有的時候,涉及到族人的時候,也曾利用甄老爺的身份,在衙門周旋一二,可是多半都不是什麼出格的事兒。這一點甄回也能理解,護短什麼的,真心不是什麼壞毛病,他自己也有,再說了這中華自古以來就是個人情的社會,走後門什麼的什麼時候沒有啊!就是在現代,當初他當兵的時候,那也是沾了走後門的光,沒有認識個人什麼的,就是想要當兵都有些難,那時候當兵已經是個不錯的職業選擇了呢。
知道族人老實本分,甄回真的是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肚子裡了,終於能安心坐自家的事兒了,把產業什麼的巡視一遍,給留守的老家人發了一點紅包,個各處的莊頭,管事一些京城帶來,這邊不多見的賞賜,這算是收買了人心。以保證他們的忠誠。
隨即有一件大事兒等著甄回去辦,那就是甄家的宅子的問題。他可沒有忘記,在原著中這宅子可是遭了火災就,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如今雖然離著那時候還挺遠的,可是他回到蘇州的機會可不多,這個時候不處理,他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處理了。
這幾年他也曾想過各式各樣的辦法,最終想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合理,又能順利進行的法子。那就是想法子讓隔壁的葫蘆廟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