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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有了新的收穫,有了新的醫書,對於立足江湖,對於武當,自然就有了更多的底氣,他期待著自己能真的像是當年對著花滿樓說的那樣,成為一代名醫,闖出偌大的名聲。最起碼,他目標是不能比碟谷醫仙差!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松溪又一次派人來找阿玉,黑玉斷續膏找到了。
阿玉第一次踏進武當派的大門,在大殿上,武當七俠幾乎一個不拉,都在那裡等著,還有主座上那個鬚髮皆白,慈眉善目,卻帶著一絲邋遢的老道,不用說,必然是張三丰了。
阿玉很是恭敬的給張三丰行了一禮,然後又在張松溪的介紹下和各人見禮,他很是熟練的用著道家的禮儀自處,讓上座的張三丰看的微微點了點頭,武當不是什么小門小派,在知道阿玉這個人,有在後來接受了他許多的信息幫助後,早就將阿玉調查了一邊,雖然不是太過詳細,也因為時間過長,很多以前的事情早就無法查證,但是阿玉到達仙人渡之後的卻是能確認的,見著他如今的禮儀,就是再挑剔的人也不能否認,這孩子必然才從小接受的都是道家教育,不然不可能在這些年都處於尋常村落中之後,還能如此嫻熟的使用。
既然能大致確認他說的都是事實,那麼不必要的猜忌就無需考慮了,大家如今更想知道的就是這黑玉斷續膏該怎麼用。武當不是什麼醫門,即使能治些小病,可是到底不是專業的大夫,而阿玉卻是懸壺濟世的道門弟子,自然比他們更專業些,他們也想聽聽阿玉的意見。
「這藥說來也簡單,不過是將斷骨處接好,然後敷上就是,只是俞三俠負傷至今已經十年有餘,斷骨處只怕已經自然接好,這藥效自然也就無用了,若是想要重新站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講原本的斷骨之處打斷,重新接骨,在敷藥才可能恢復,這一來只怕俞三俠要受些苦楚。」
阿玉說的,他們也想過了,這從醫理上說確實不得不如此,張三丰長嘆一口氣,轉頭看向俞岱岩,想要看看他的意思,而俞岱岩這個時候依然閉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說道: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終於有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不再是個廢人,不說再次斷骨,就是十次,百次,只要能治好,我什麼苦都能受,什麼痛都能忍。」
這樣示弱的話在他這個向來剛強的漢子嘴裡說出來,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忍不住想要流淚,就是阿玉聽了,也不禁為他的剛強暗贊一聲,看看那一邊的藥膏,阿玉上前看了一眼,聞了聞味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藥應該是不錯,最起碼他能聞得出裡頭有好些有利於骨骼的藥材,可是他依然有些不確定,畢竟那什麼七蟲七花膏給他的影響太深了,還是謹慎些的好。
「還是先試藥吧,這東西畢竟大家都沒有見過,保險些的好,另外我這裡也有一副藥方,作用應該差不多,甚至還好些,是最近剛得的,我建議也做出來,兩相比較一下,那個更好些,總不能讓俞三俠白吃一次苦頭,能多上幾分把握才好,這黑玉斷續膏,我記得,只能恢復骨頭,對於經脈的損傷療效差了些,像是這隔了十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痊癒,我這裡有一副對於經脈恢復有些奇效,咱們試試的好。」
阿玉這麼一說,大家跟著點頭,確實,重新折斷一次骨頭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他們對於阿玉說的新的方子很是好奇,詢問之下阿玉也不隱瞞,稍稍說了一下周芷若的身世,當然只是說周芷若的親生母親,原本是襄陽醫藥世家薛家的人,因為薛家破門,所以帶了家傳醫書逃了出來,後來遇上了周顯,這才有了周芷若,並沒有說周芷若不是周顯的女兒,這是阿玉和周顯商量好的,他不能讓周顯弄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好歹要讓他有個女兒以後好養老祭祀不是,所以即使是周芷若那裡也是瞞著的。這世道,孤兒可不好當!
聽了這麼一出,大家都點了點頭,這些年被破門的不知道有多少,能逃出一個已經是好事了,對於周芷若,大家也只有同情的份。倒是張松溪很是感慨了一句:說是他早就發現周芷若根骨不錯,長相也好,根本不像是農家女的樣子,就連名字都這般的文雅,卻原來有這麼一個緣故,這樣倒也說得通。
聽到這裡,阿玉心裡也是一愣,他倒是沒有從這裡想過,想想在世人皆重男子的情況下,周顯一心給女兒取個好名字,或許他也是這樣想的,好歹要讓周芷若有一個配得上她原本身份的名字,這也是他這個養父能給他的唯一最值錢的東西了,這樣一想,阿玉越發覺得周顯不容易。
想想將來的事情,阿玉覺得自己救助周顯,拜託哪一個死局果然是正確的決定,好人有好報,這才正常,不然他心裡都覺得蒼天不公了。
有了阿玉新的藥方做底子,也就是說他們又多了一份的把握,這讓武當上下很是歡喜,急急忙忙的就開始了試藥,半個月後,開始了正式的治療,新的藥方實驗下來,黑玉斷續膏果然是在骨頭癒合上很有些強勢,而阿玉的藥方則是側重經脈,如此一來,索性就來個一個大合用,爭取這一次的接骨,讓俞岱岩能破繭重生。
在阿玉呆在武當,治療俞岱岩的時候,張無忌也病發了好幾次,阿玉親眼看著他一次次渾身發冷,臉色青白,四肢僵硬,不由的對著一個有名的花花公子也多了幾分的憐惜,雖然說,張無忌的一生算是很好的說明了什麼叫天將降大任與斯人的意思,可是這苦頭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而經歷了這麼多的苦楚,時時面對著死亡的威脅,這孩子後來還能保持著善良的本性,從這點來說這就不是個壞孩子,只是性子優柔寡斷,耳根子軟這一點讓人有些無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