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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還真是不愧是夫妻多年,居然相互之間這麼了解,不過是一句話,就能明白這麼多,一時倒是有些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了。
倒是公孫止有些吃驚,愣愣的看了看王甜甜,嘆息了一聲說道:
「你變了,變得聰明了,以前你總是大大咧咧的,什麼都放在臉上,什麼都不喜歡細想,不想如今到時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五年的時間,足夠滄海換桑田了,公孫止,你安心去吧。」
又是一顆棗核釘,直接釘在公孫止的額頭,雙眉之間,一個圓孔出現,停頓了幾秒,才有血一點點的滲出,同時公孫止的眼睛也終於失去了神采,整個人癱倒在地,至此才能說公孫止徹底消失了。
不是王甜甜狠毒,連讓他說幾句遺言的功夫都不給,而是她對於公孫止這個人有一中難以言說的不安,或者是自己這個翻盤的案例實在太過讓她驚醒,生怕公孫止若是不死,說不得猛地也來一個和她一樣的奇遇什麼的,所以,什麼都不用多說,直接釘死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決不安的辦法。
齊恆對於這些什麼話都沒有,他聽了王甜甜說的自己的遭遇,從心理上來說,早就有了一定的偏向,覺得王甜甜是個苦命人,既然王甜甜是苦命人,那麼惡人自然就是公孫止。世上的事兒,對錯之類的其實最終還是要分立場來看的,不管裘千尺是不是也一樣狠毒,作為先認識裘千尺,又受過裘千尺恩惠的齊恆來說,自然是站在裘千尺一邊的人。
再一個他和公孫止又不熟悉,更是交過手的敵對方,死了就死了,哪裡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人了,自然是要入土為安的,即便是對手,王甜甜還是給了他們挖了一個大大的坑,把公孫止和那幾個在一開始就已經送命的弟子都放了進入,填土埋上。隨即又重新清理了現場,把自己安置的那些陷阱全都拆除,免得讓不知情的其他過路的藥農送命。這才和齊恆一起直接去了裘千尺被囚的洞穴暫歇。
等王甜甜坐在棗樹下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徹底的報仇了,同時也殺人了,這或許不是裘千尺第一次殺人,卻是王甜甜第一次,她整個人有點懵,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會兒齊恆也看出來她有些神思恍惚了,垂下眼帘,以為是王甜甜心情不好,也是愣是誰遇上這樣的事兒,心情也好不起來,殺了丈夫,這樣的事兒說出去,那真是能驚呆一群人。也許這人更需要一個空間,好好的恢復一下情緒。
有了這麼一個想頭,齊恆索性立馬站了起來,對著還有些發呆的王甜甜說道:
「好了,既然事兒解決了,我也該繼續去收拾我那個小窩了,你先歇著,好生緩緩,要是用的上我,在去找我就是,反正你也認得路,我先走了啊。」
說完,不等王甜甜說什麼立馬就飛快的竄到了洞口,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一直到看不到人影,王甜甜似乎才有些回神,只是這會兒她的手依然在抖,她真的殺人了,這在現代社會那真是不敢想的事兒,可是在這個武俠世界,她做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殘酷又殘忍。閉上眼,她似乎還能看到公孫止額頭上流出的血,還能感覺到那灰敗的眼神,那逐漸冰冷僵硬的身體,還有那一片竹排下去,死去的公孫止的弟子,說起來,她和公孫止的恩怨和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可是他們也死了,而且死的那麼沒有價值,那麼沒有聲息,這就是現實,她想要在這個世界過下去,那麼就一定要面對這個現實。
咬一咬牙,王甜甜站了起來,一個轉身,拿著一把匕首,就往邊上的鱷魚潭走去,現在沒有了公孫止這個大敵,那些鱷魚也該解決了,這是她商店貨幣的來源,能買不少錢呢,可不能放過。
將自己再一次沉浸在殺戮里的王甜甜沒有意識到,她這是在用這樣的辦法消減自己心中那第一次殺人的陰影。
等解決了那些鱷魚回來,王甜甜又把自己衣裳脫了,好生的清洗了一遍,將身上的血腥味都一一清理乾淨,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這才重新在自己的那個蒙古包的小屋門口坐下。
微微抬頭,她的眼睛看到了那顆棗樹上,不知不覺,那棗樹又開始結果了,就是邊上自己後來種植的棗樹,也已經高了很多,看著這樣的架勢,到了明年,一定也能順利的開始結果。
一年了,棗樹用自己的方式記載著歲月,自己穿越過來已經一年了,從四肢著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如今,真是像夢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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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清晨,絕情谷入口,王甜甜就這麼站著,看著那水道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始敲擊那石壁上的一處凹凸處。
在這絕情谷,所有人都以為只有出來的,沒有進去的,可是也不想想,這人只要活著,就不可能真的連個上門的人都沒有,不說別的,出門的人回來,總也要通知裡頭的人出來接吧,所以一直都有一處小機關,能讓這門口的響動通到裡頭水道值守的弟子,而王甜甜就是在裘千尺的記憶中知道這麼一個方式。
她不可能直接上門告訴她們說她已經殺了公孫止,也不可能在谷中大開殺戒,把所有人都滅了,畢竟她把公孫止引出來這樣隱秘的殺了,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那個才十歲的閨女受到傷害,所以即便是最微小的細節,她也要好生的尋摸好了再做,免得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