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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老實人做事就是這麼牛,你說放到別人身上,誰會這麼幹啊!這不是讓人尷尬嗎,你這是真想讓人家和你們湊一處走呢,還是想趕人走啊!可偏偏他也是遇上了牛人,人家曲三是誰,那是黃藥師的弟子,東邪的名號可不是隨便給的,人家能有個這麼牛氣的名頭,可不就是從不怎麼看重禮教,為人更隨意里出來的嘛,即使他這些弟子一個個在尊師重道上,似乎沒有什麼繼承他這一個性子的跡象,可是在別的事兒上卻還是很看得開的。
所以曲三在聽到郭嘯天的一系列考慮,顧忌之後,倒是反而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這可真是難得,這時候,居然還能這麼笑,可見他心裡對於郭嘯天如此直接的高興態度了。
曲三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笑得這麼歡快?他能不歡快嘛,從一開始他就沒往人家包惜弱身上想的念頭,純粹是想著能結伴,能大家一起過日子,能相互幫襯而已,可不想人家倒是比他自己想的更周全了些,連著他的終身大事兒都想著了,可見人家那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是真心為他想,他能不高興?
至於將來的事兒,這會兒曲三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說他一定和人家包惜弱扯不上關係?這個還真不好說,最起碼人家曲三對於包惜弱這個人還是很肯定的,從這個女人在發現自家出事兒之後吧,立馬果斷的上門尋求幫助,避到山上起,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再看在處理救人的事兒的時候,那個利索勁,家產說賣就賣了,就能知道這是個聰明女人,辦事兒知道輕重緩急,這樣一個女人,據說還識字,女紅好,還懂一點醫術,這樣周全的女人,以前沒忘那個地方想也就罷了,如今有人都點破了,再說什麼沒那個念頭,沒有那個可能,這才是傻蛋呢。至於名聲什麼的,他倒是不在意,只是從包惜弱的角度去想,不得不多想想罷了,只是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
所以曲三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在把這想法吧,索性和包惜弱把這事兒挑明了,說清楚,聽聽她怎麼說,要是將來有改嫁的念頭,甚至覺得將來改嫁的時候他曲三也不是不能考慮,那麼索性從一開始,搬家的時候吧,就以兩口子的名義,如此一來不但方便搬家後隱藏行蹤,也免得寡婦門前是非多的事兒發生,最要緊的是,這孩子出生的以後,也少了好些的麻煩,遺腹子什麼的,在外頭不受待見的多了去了。
至於曲三自己,他老實的表示,只要包惜弱不嫌棄他是個瘸子,那麼當個便宜爹什麼的,他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他也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典型,沒什麼家人的麻煩,更沒有人將來給她們娘倆臉色看。甚至還開玩笑說,他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一定會有媳婦呢,這立馬連孩子都有了,是他占了大便宜才是。
這樣爽快的話語聽得郭嘯天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都什麼人啊,這話居然也能說的出口?這年頭寡婦改嫁的不少,可是改嫁的時候,連著孩子一起帶過去的卻不多,多半都是留下給夫家的,畢竟這涉及到血脈問題,沒人願意養不是自己的種不是,而人家曲三,居然還能說他這是撿便宜,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有了曲三這樣的話,郭嘯天對於他的好感到是越發多了起來,原本只是想著這是個好人,願意伸出援手的將義氣,有情分的好人,如今一看,還是個灑脫人,更是個心底寬厚的。怎麼能不讓他高興。
隨即這老實漢子又一次找到了自家媳婦,兩口子開始當起了傳聲筒,把這事兒又說到了包惜弱這裡。
這讓包惜弱怎麼說?這男人死了才幾天?就讓她說起這改嫁的事兒,是不是好像太豪放了些?就是現代好像也沒有這麼幹的!可是人家的想法,顧忌那是沒有一個是不對的,無論是從名聲上,還是為了孩子將來的事兒上,都有條有理,所以包惜弱一時半刻倒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在這事兒不管是三人中哪一個也知道不能立馬讓包惜弱表態,畢竟在這些人眼裡,這會兒人家正是悲傷的時候,哪怕是為了隱蔽,為了斷絕楊鐵心造成的一些不好的後果,也不可能立馬就同意這樣的事兒,同意了才是讓他們心裡不舒坦呢,所以也沒有人催促什麼的,只想著能在孩子出生後,離開前給出答案就可以了,反正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呢。
所以這日子還是那麼過,就是每一次曲三過來的時候,包惜弱遇上了總是忍不住會感覺尷尬,甚至有些避忌,但是說她對著曲三有什麼厭惡之類的事兒吧,還真是沒有,反而多客氣了幾分的樣子。
隨後的日子裡,或許是包惜弱的態度,隱隱的讓曲三看出來些什麼,知道人家包惜弱並不排斥他,或者上回說的事兒還是有戲的,所以曲三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不動聲色的開始尋摸著可以搬家的地方,甚至還是慢慢的變賣他家裡的產業,藉口也很好找,酒館開不下去了,準備去別處投奔親戚去。
曲三的酒館到底有多慘澹那是世人皆知,所以這個理由真心沒有什麼人懷疑的,而曲三自己,除了把家中那個密室稍稍改裝一下,免得將來賣了之後出什麼岔子之外,也不在那上頭多費什麼心思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尋找新的落腳點,買新的宅子,重新改裝新家的事務上。
真說起來,這辦事能力上,曲三比郭嘯天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或者就是兩人眼界不同造成的,畢竟這曲靈風即使在不濟,也是黃藥師的弟子,讀書識字是一定的不說,在機關等雜學上也頗有天分,不然也不可能自己改裝出一間密室來了,這樣的人思維更加的縝密,想到也更加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