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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你說的這地方,是隨口說說的,我還真是沒有當真,不過是正巧跑到了附近,想著試一試而已,倒不是沒想到,這裡還別有天地。果然是藏身的好地方,對了,那岩石後頭,我怎麼瞧著有哪些猛獸?你怎麼沒處理了?看著也不像是不能啊。」
顯然這人一下來,就已經將這洞中的四處都查看了一下,是個謹慎的性子,只是如今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也顯示了他坦蕩的心思。王甜甜聽了,微微一笑,可有可無的說道:
「那是有人養的,你住著就知道了,每日有一個時間有人丟肉給這些東西,若是全殺了,必定讓人察覺,還能這麼安生的在這裡棲身?先吃你的吧,這裡能好歹能擋風,有溪水,還能生火,總比外頭強些。」
一聽是有人養的,那漢子眼神一閃,盯著王甜甜看了看,又看了看一遍的棗樹,繩子,還有那睡袋,想想當日晚上看到的,聞到的王甜甜的樣子,立馬知道了些什麼,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能知道這是人養的,那麼這裡必定是已經住了很久,而那日遇上的時候顯然就是剛脫離什麼險地的樣子,在加上這下來的時候,他看到的那山壁上的石坑,匕首,那裡還不明白,只怕這女子就是被人從哪個養鱷魚的地方丟進來的,而上方的洞口才是脫困的所在,而那石坑分明就是一步步往上攀岩的證據。
想到這些,對著這個正在收拾火堆的女子倒是多了幾分的不忍和同情,沒想到這還是個可憐人。
這會兒他其實也是頭一次細細的打量王甜甜,那日晚上是什麼都沒有看清,光顧著那味道,以為是丐幫中人了,如今在看,湖綠色的長裙,鵝黃色的比甲,月白色長袖,烏壓壓的頭髮,梳成簡單的垂髻,上頭只有一隻碧玉簪子插著,怎麼看怎麼幹淨利索,容色也頗有些清麗,加上那身手很是矯健,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倒是有些武林世家閨女的樣子。
這樣的女子,居然受了這樣的折磨,這裡頭怕是別有一番故事,只是他和王甜甜自覺不過是平淡之交,連相互名字都不曉得,能相互幫上一幫已經是難得,沒有再多嘴,問些不該問的事兒的理由,所以即便心中已經有了太多的揣測,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隨口又說起了別的。
「這地方確實不錯,只是可惜,若是下雨確實不成的,連個躲雨也難。」
這個說法倒是不錯,王甜甜也不知道在這裡淋了多少次雨,每一次都只能往那靠近鱷魚潭的岩石邊靠,儘量的避開,好在如今卻是不用了,她這一次出門可不是白出去的,很是弄了些東西來。
所以聽到他這話,就笑了一下,隨即將剛吃完的叫花雞殘骸收拾了一下,洗了洗手,從一邊堆放著東西的地方,拿出了好幾根前日帶進來的粗壯樹幹,還有昨日準備的毛竹,還有一大塊油氈布,在棗樹對面,遠離小溪的地方開始搭建起來,看的那漢子目瞪口呆。
學武的人比尋常人做事兒都要利索,最起碼她們力氣總比尋常人大些,所以即便王甜甜只是個女子,卻很快就將毛竹用匕首劈開,像是做柵欄一般給自己圈了一個一人高,一邊留口,小屋的圍牆出來,又利用最高的那個樹幹頂在中間,油氈布在頂上一遮,生生搭建了一個像是蒙古包一般的帳篷,隨即又把自己的睡袋,梳妝匣子放進了那帳篷中,用包袱皮做了個半截的門帘,算是給自己弄了一個小窩。
隨即看著那還有些沒回神,愣愣的看著自己那小窩的漢子想了想,又將備用的一塊油氈布拿了出來,用剩餘的毛竹也做了柵欄,只是因為竹子少了些,缺了一邊,便索性圍在了棗樹邊上一塊空地中,將棗樹權當成了一面牆壁用,一般無二的做了個小屋,還怕不夠穩固,另外拉了一根繩子,扯到了棗樹上,算是給他也搭了一處算是能處理點*的所在。
倒不是王甜甜省事兒,而是這會兒油氈布,毛竹什麼的確實不多,若是再要,就要去山下鎮子上採買,或是去山下砍伐,實在是不方便,再一個地方實在是小了些,想要弄得大些也沒多餘的地方。想一想就知道,總計不過是百十平米的地方,中間還有小溪,還有日常活動用不到的五穀輪迴之所,還有棗樹,芋頭,剩下的還能有多少?
唯一還好的就是,這洞穴中間空隙還算是大,靠著石壁一邊一個還能湊合,最要緊的是,這兩處帳篷中間還正好隔著王甜甜種植的芋頭,雖然不多,長長的枝幹葉子,也算是稠密,如此一來,即便是這方寸之地,也算是有所遮掩,不至於一醒來就面面相覷了,能省卻不少的尷尬。
「好了,有了這個,下雨也不用怕了,最關鍵是,這會兒你也好到你那棚子裡,給自己換藥了,這人的血可就這麼一些,流光了可就白救你了。」
下來這麼久,那人居然還能只顧著吃,不知道清洗傷口,上藥什麼的,王甜甜真不知道這人是傻子還是規矩太多,難不成還擔心自己偷窺他不成?算算時間,從吃午飯起,到如今她連帳篷都搭建了兩個,都要吃晚飯了,也沒有見他動作,也怪不得王甜甜詢問。
聽到她這麼說,那人到是苦笑了一聲,很是鬱悶的說道:
「哪裡是我不想,不過是逃過來的時候,貪圖方便,這隨身的東西都放到了另一處隱蔽的地方,這會兒身上除了這一身破爛衣裳,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那裡還有什麼金瘡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