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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呢!在他不注意的時候,他身上的光暈似乎有多了那麼一絲,沒有人知道,每一個人身上都有這樣的光暈,這代表的其實就是一個人的福德,是一個人功德的體現,薛蟠在改變他們命運的同時,他自己也在不斷的改變,那些功德就是最好的例證,只是沒有人能看到,沒有人能摸到。
第57章 拐子和英蓮
真不知道是甄費歷劫未滿,還是真的已經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這離開了一僧一道之後,行走了一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那是身無分文,這可怎麼去大如州找老妻?
好在這裡已經是江南地界,他還能找到一些族人,說來這甄費其實和金陵的甄家還是同族,只是已然出了五服了,當日甄費也是中過秀才的讀書人,不然也不至於看到賈雨村這樣的貧寒士子就想著幫襯一二,只是他性子想來有個左性,不愛仕途功名,只喜歡閒雲野鶴一般的過日子,在人情世故上也有些不怎麼通,這才沒有繼續科考,和族人也因為他的性子,有些個齷蹉,稱不上和睦,故而當日家中遭了災之後,拉不下臉,也沒有想著去投靠族人,而是去了岳父家,只是不想岳父是個吝嗇之人,見著他不復往日的富貴,自然就沒有了好臉色,雖然他火災後好不容易通融官府,重新補辦下田契,在想要搬家時悉數變賣成了銀兩,看著還有些家當,可是到了大如州在他想著重新置辦家業的時候,卻被岳父糊弄,欺辱他不懂經濟仕途,用買良田的價格拿走了銀子,給的卻是一大片的薄田,這也是他灰心喪氣,一蹶不振,最後被一僧一道忽悠走的緣由之一。
如今他吃了這樣多的苦楚,又眼見著女兒有了消息,一心想著早日回家去,自然在沒有端著架子不知道變通的道理,匆匆的尋到一處族人家中,想著求助一二。
到底都是自家族人,一筆寫不出兩個甄字,看著他如今這衣衫襤褸的樣子,又聽說他這些年為了尋找女兒走遍各處,心下都動了些惻隱之心,再加上聽得是有了消息,想要去尋了老妻回老宅,族人們自然也紛紛相助,不說給他重新置辦了衣衫行頭,附近幾家族人親朋還各自出了些里力,湊了五十兩銀子給了甄費好做路費。
甄費看著這些族人,心下不由的有些愧疚,想想當年自己的所為,只覺得自己很有些不是,故而對著族人越發親近了幾分,並且說好了,等著自己重整了老宅,女兒歸來,就想著在家中辦個學堂,一來是能求個謀生養家的出路,二來也是從此安生,再不隨意外出的意思,族人們若是想託付子弟來求學的,大可上門,也算是他為族人們做些事兒了。
這幫助甄費的這一支已然是甄家旁支的旁支,雖然多少爺算的上殷實之家的樣子,可是下面的子弟們若想讀書,卻只能去一些外頭的學堂求學,沒有能力自己請什麼先生的,這甄費雖然為人上有些不通,可是學問族人卻知道還是不錯的,比一般的學堂夫子強了好些。聽得他這麼說,自然一個個歡喜的很。甚至有一個家中稍微富裕些的族人還把自己身邊的隨從派出一個,讓他跟著甄費往大如州去,免得甄家人讓那封家小看了去。
等著甄費到了岳家,看到已經花白了頭髮的封氏,夫妻兩那是抱頭痛哭,又聽說了賈雨村用兩封銀子換了封氏的丫頭去,甄費直嘆自己當年有眼無珠,那賈雨村已然做官,家中必然已經改天換地,卻來欺負老妻,生生用尋常買丫頭的銀子換了老妻身邊得用的人去,也不說幫村一二。看看如今這家裡,房屋破敗,當年他留下的最後家產,幾百畝的薄地也被岳家侵吞了大半,每年竟是還要靠著老妻和留下的最後一個丫頭做針線補貼過活,這可怎麼好!
好在他好歹是回來了,也不予岳父家多說什麼,直接將這些家業又一次變賣,換了二百兩銀子,接了封氏就往蘇州老宅行去,好歹那原本老宅的宅基地地契還在他們手中,回到老宅,重新修整了房舍就是,至於別的,他總是記得,那僧道曾對他說過,那老宅之中有祖宗留下的東西,是為了後人留下的退路,想來也能讓他們以後不至於衣食無著,就是再不濟,他不是都想好了嘛,就開個學館,做個夫子,也能養活了老妻幼女。
不得不說,這麼些年,這甄費行走了大半個天下還是有好處的,將往日的帶著一絲迂腐的老書生,變成了一個雷厲風行的男子漢。
等著他們回到了老宅,打發了族人家的老僕,並置辦了些禮物,讓老僕帶去給那幾家幫了他的族人家中,然後立馬就和封氏說了這祖宗留下後路的事兒,讓那忠心的丫頭在外頭望風,夫妻二人在老宅中細細的尋覓,最終在他們家原本祠堂的一處地磚下尋到了兩個大大的罈子,果然裡頭有一千兩的黃金,這一下甄費送算是放心了,立馬取出五十兩金子,連帶著身上賣了大如州產業的二百兩一起,開始重新建造房舍,置辦家私,甚至為了實現諾言,建立學堂,還將邊上早就荒蕪的葫蘆廟的一處臨街的跨院買了下來,歷時兩個月,終於將屋子重新立了起來,三進的院落,帶著跨院,小花園,一應俱全,比這當年更齊全了些,家中家具多以楠木製作,幔帳也置辦的很是精緻,皆是正宗的蘇繡,不為別的,單單想著若是女兒歸來,也是將要十歲的女娃了,自是要想著將來出嫁的事兒,自家臉面自然不能差了,讓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