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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這可是你的哥哥啊。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去做證人,讓他背了處分。他以後可還怎麼做人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都十八了還是孩子啊?」池言覺得好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且我覺得舅媽應該很清楚吧,學校的監控應該已經說明一切了吧?」
許永麗被池言噎的沒有話說,她也清楚自己在屬性上無法壓制池言,轉頭就看向了能壓住池言的她的父親:「妹夫,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就這樣親情冷漠!我這些年,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勞心勞力,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嗎!」
「嫂子,嫂子您不要激動。」池敘封看著許永麗怒目圓睜的樣子,跟往常一樣扶著她坐回了沙發。
許永麗也順著池敘封的這個動作坐了下去。
只是就當她以為自己又一次拿捏了池敘封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的話卻讓她滿盤失算。
「嫂子您也不用這樣,我從小就教導言言要實事求是,這也是我們這些人一直以來秉承的準則,孩子不過是跟著大人學罷了。」
「如果嫂子覺得言言在這裡真的給您添了很大的麻煩,那我們以後也不便打擾了。」
池敘封的話說的文縐縐的,態度也是對長嫂的畢恭畢敬。
只不過當他話音落下之後,算不上擁擠的小客廳里驟然安靜了下來。
池言方才還寫著憤怒的眼睛裡閃過了些訝異,她竟然沒想到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老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不吐髒字的罵人的話。
許永麗則是徹徹底底的呆滯懵了,她沒想到她過去拿捏的手到擒來的池敘封今天竟然成了一顆軟釘子。
許永麗僵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池敘封,像是一個宕機了,又像是在盤算什麼。
幾秒後,她將手裡的紙往桌上一擲,做出一副別人不仁她才不義的樣子:「妹夫,既然你這麼說,那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些年池言在我家吃的用的消耗的,我們就在這裡算算吧。要是算不清楚,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池言頓時就明白,許永麗這是想臨走了還要扒她們家老池一層皮。
少年時的衝動與Alpha向來不允許被人強壓自己的尊嚴讓池言體內的信息素蠢蠢欲動,她那垂在身側的手驟然緊攥,下一秒好像就要衝上去給許永麗些好看。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開始就沒有被池言關好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男人冰冷而格外又氣勢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如果許女士需要徹底清算,我可以提供現場服務。」
池言覺得這聲音聽著耳熟,轉頭一看就發現昨天在醫院走廊見過的顏又青的律師正站在門口。
他依舊是西裝革履的,筆挺的身子帶著些Alpha不可侵略的威嚴,不怒就已經令人不敢招惹。
就是這個人害得她兒子背上了一個黃+警告,許永麗根本就不待見這個人,立刻像個潑婦一樣站起來,吼道:「你怎麼又來了,我們家沒有錢賠給你們!」
律師卻不然:「您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顏小姐的事情來的,是顏小姐委託我來處理池小姐搬家事務的。」
池言聞言,微微怔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律師,覺得顏又青簡直神了。
她是能預知未來嗎?
話音落下,律師對昨天就已經見過的池言微微頷首,而後便徑直走到了池敘封跟前,道:「池先生您好,顏小姐請的搬家公司已經到了,麻煩您跟池小姐把屬於池小姐的東西收拾出來,全過程我都會持記錄儀全程作見證,以免日後麻煩。」
池敘封常年在生科院,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伸出手忙握了握律師的手,「您好您好。」
箱式小貨車停下的聲音傳進了房子裡,池敘封望了眼窗外下來的幾個壯漢,笑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律師點點頭,示意外面的人可以進來了,絲毫沒有示意許永麗的意思。
而許永麗也像是一隻被打了七寸的老蛇,獨自坐在沙發上,眼神里都是憤憤卻又無可奈何,跟她兒子一樣,一腔怒火只能拿門出氣,起身「砰」的一聲就關上了她臥室的門。
有了顏又青家律師的加持,整個搬家過程井然有序,很快就到了收尾階段。
池敘封將生科院家屬樓的地址給了搬家公司,自己則騎著小電驢帶著池言慢悠悠的朝家駛去。
已經過了上學上班高峰期,路上人少車也少。
池敘封看著後視鏡里的池言,分神道:「你這孩子,以後不能這麼衝動,回去你要好好謝謝顏同學。」
池言聽著垂眸「昂」了一聲,她有點倔的講道:「我就是看不慣舅媽欺負你好說話。」
池敘封聞言,嘆了口氣:「是爸爸不好。」
沒有形狀的吐息不著痕跡的隨風飄散,池敘封頓了一下,又緩和氣氛似的半開玩笑的對池言講道:「言言以後就要跟爸爸回家過苦日子了。」
池言搖搖頭,不以為然:「不苦。」
她昂頭看著視線的男人,提醒道:「老池,我都已經成年了,還是個S級的Alpha,沒有人能欺負我,出了事我還能扛著你跑呢。」
池敘封不出意外的被池言的話逗笑了:「你這孩子。」
白日的太陽帶著尚未散去的燥熱從稀疏的枝杈中落下,在池言的視線中分成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