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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言那剛才煩躁錘爆了報警器的手正撐在門框上,幾道鮮紅的劃痕帶著醜陋的血痂,正刺眼的橫在白皙的手背上。
「沒事,不小心弄的。」池言不是很在意她這道傷口,只不過她在看到傷口憑藉她S級Alpha的屬性癒合迅速的結果後,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來見顏又青的莽撞:「我知道Alpha的易感期跟Omega的發熱期不同,你要是介意,我就……」
又一次,池言口中的「回去了」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顏又青打斷了。「我不介意。」
說著她便讓開了門口的空間,主動側身示意道:「進來吧,我給你上藥。」
池言意外於顏又青在明知自己現在危險後的乾脆,揣著點惴惴的心卻也因此落了下來。
她點點頭,道了聲謝便走進了顏又青的家。
月色朦朧,客廳白熾的燈光帶著些冷調。
自從池言跟顏又青約定周末補習後她就幾乎沒有再在晚上來到過她家,熟悉的家具擺設在月夜下好像換了一種風格。
池言在沙發上坐定,一件杏白色的針織開衫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上方。
那衣緣上鉤織的精緻小花漂亮而眼熟,池言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顏又青。
這件開衫就是剛才顏又青給她開門時身上穿著的。
如今她將開衫脫下來給了自己,一字的鎖骨上挑著兩條吊帶,纖細而流光,勾勒著她筆直的肩膀。
「給,我給你上藥。」顏又青嗓音淡淡的講著她們心照不宣的秘密,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動作有多麼的曖昧。
池言定定的點點頭,佯做淡然的接過了顏又青的針織開衫。
碘酒的氣味隨著顏又青擰開瓶蓋快速揮散出來,卻沒有辦法壓下池言手裡開衫上染著的氣味。
似乎有清晨的海浪在落地窗外翻湧,海鹽晨露乘著風落入池言的鼻息,讓她不好描繪的心緒慢慢平息下來。
濃褐色的藥水浸染了棉簽,冰涼的點在了池言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的傷口上。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剛才一路頂著寒風過來池言不覺得手背的傷口有什麼疼痛感,可如今它被顏又青握著,少女那微涼的指尖輕略過她傷口周圍的肌膚,卻是一陣酥麻微疼。
池言被這種感受分離了心神,視線鬼使神差的看向了那個幫自己上藥的人。
客廳的燈光沒有感情的勾勒著顏又青的側臉,冷白的色調襯得她眼眸格外的認真。
碎發遮掩不住她微抿著的薄唇,就同池言夢中一樣泛著淡淡的殷紅,只是沒有了酒漬沾染,少了幾分晶瑩。
撲通,撲通……
池言的心臟後知後覺的為她之前的那個夢而心跳加速起來,她突然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嗅到了顏又青的信息素而平息心中的躁鬱。
還是因為顏又青。
「外面冷嗎?」顏又青仔細的給池言上著藥,分神詢問道。
「還好。」池言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奇怪的思緒,「立春了,沒那麼冷了。」
顏又青卻用手背輕貼了一下池言的手背,叮囑道:「下次不要這樣衝動,晚上不安全。」
池言「哦」了一聲,小聲嘟囔著狡辯道:「還不是因為被你傳染了信息素依賴,想見你……」
可是池言的狡辯還沒有全部說完,就聽到顏又青的科普響了起來:「Alpha的易感期會讓Alpha變得敏感有攻擊性,是他們最脆弱的時期。在這個時期Alpha總是會選擇靠近能帶給她安全感,她所依賴信任,甚至喜歡的人。」
話音落下,顏又青便抬頭看向了池言:「池言,你真的是因為信息素依賴才想見我的嗎?」
少女的嗓音含著如這夜般平靜,仿佛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只是她的眸子就這樣抬了起來,冷靜,卻又直勾勾的看著池言,那過分純粹的黑色瞳仁同跟她夢中對視時一樣。
池言心登時便漏跳了一拍。
為什麼顏又青會突如其來的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為什麼她的問題跟自己剛才想的幾乎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喜歡……
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顏又青……
「嗡嗡嗡……」
震動的聲音打破了客廳的安靜,池言像是抓到了什麼救星,手忙腳亂的從自己口袋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來電話的人是老池:「言言,你在哪裡?我回到家,怎麼看到書房的警報器壞了?你還好嗎?有沒有事情?」
池言剛一把電話接起來,池敘封那頭緊張的聲音就連珠炮似的打了過來。
池言相對來說就冷靜很多,跟池敘封解釋道:「我就是易感期了,出來透透風,現在在我同學家呢,你放心。警報器是我錘壞的,沒有進賊。」
聽到池言這話池敘封就放下了心來:「你這孩子嚇死我了。」
只是這句話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言言,你不會在顏同學家里吧?」
池言詫異於老池的這個猜測,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顏又青。
她不太想讓老池知道他猜對了,搪塞道:「行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這就回去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老池點頭,只是還有些不放心,「這都十點了,打個車回來,爸爸給你報銷,聽到沒。」
「哎。」池言應了一聲。
而後她看著已經被池敘封掛掉的電話,轉頭對顏又青講道:「那個……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