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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熾明亮的光從少女身後打過來,黑色的影子落在顏又青的手裡。
她的臉上帶著赤誠的笑意,明艷燦爛的仿佛永遠都不會凋謝的花。
顏又青眼眸抬起,在喧鬧的聲音中她聽到了自己心跳失衡的聲音。
那個在過去對身旁人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太陽終於也有一束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帶著熾熱的暖意將她包裹,明明是冬日,卻仿佛如春日一般燦爛溫暖。
周圍的人都在為新的一年的到來而歡呼雀躍,顏又青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藏在毯子下方的手交扣合十。
煙花褪去,漆黑的夜幕灑著朦朧的月色與星光。
月亮好像知道有人要對星星許願,主動躲到了烏雲後面。
顏又青就這樣看著天邊那一顆最亮的星星,筆挺著腰背,眼眸虔誠低垂。
她對著星星許願,希望新的一年池言也要快樂,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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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的瘋狂讓人流連忘返,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高三上學期在新年的第一個月的中旬結束了。
而顏又青的生日也在寒假的第五天到來,宋雁行在乎面子,給她的繼女辦的成人禮也很盛大,地點就定在了市中心最昂貴的那家酒店。
不知道是沾了池言這個顏又青同桌的光,還是鍾意這個顏又青好友准女友的光,三人組連帶著汪楚寧都收到了顏又青生日聚會的邀請。
前一日剛下了雪,世界一片銀裝素裹格外好看。
只不過苦了池言,她抱著自己實驗了七|八次才成功的永生花,像供祖宗一樣站在公交站,不敢胡亂走動。
所幸公交車來的很快,池言看著對她打開了大門,前腳剛要邁進去,後腳就看到了呈現人擠人狀態的下班高峰期公交車。
少女那剛剛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祖宗之所以是祖宗,就是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池言看了眼自己手機里兩位數的存款,咬了咬咬,決定斥巨資打車。
大不了到時候給顏又青打電話叫她來給自己墊錢,本來這也是她欠自己的。
這麼想著池言理不直氣也壯的抱著她的永生花上了計程車。
窗外雪景飛逝,被壓彎了的松樹一顆顆的排列後退。
在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十分的時候,池言來到了酒店,遠遠地就看到陳年年幫鍾意收拾衣服。
池言下車:「嘖嘖嘖。」
陳年年看到池言調侃似的眼神立刻害羞的收回了自己手,鍾意則上前,反客為主道:「你嘖什麼?來的這麼晚,待會得罰酒!」
「就是。」汪楚寧在一旁附和,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著池言。
池言今天穿了一條跟平時風格不同的黑絲絨長裙,開叉的裙擺露出纖長的腿,一雙及膝的靴子直接將她身上的不好惹的Alpha氣勢拔到了頂峰。
汪楚寧忍不住感嘆:「言姐,你今天這身打扮不會是要來砸場子的吧?」
陳年年立刻緊張了起來:「不行池言!今天是又青生日,你可不能這樣!你既然來了,就放下你跟又青之間的矛盾!」
池言看著這兩個腦補過深的人,滿眼嫌棄:「瞧你們緊張的,我是那樣不懂事的人嗎?」
這麼說著,她就顛了顛自己手裡的禮物盒子,道:「我今天是真誠的來祝福我親愛的同桌顏又青小姐十八歲生日快樂的。」
池言說的真誠,精緻的禮物包裝也襯得她準備充分。
鍾意卻覺得她手裡這看起來有點檔次的禮物包裝好像指引著她想起些什麼,微眯著眼睛講道:「咦~阿言為什麼你這一套說辭給我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你的這個禮物是不是……」
只是正當鍾意要推理到正確的答案時,汪楚寧一把給她把正確答案的大門關上了:「不會是一盒子輔導資料吧?」
池言立馬否定:「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汪楚寧格外好奇,說著想拿過池言手裡的禮物盒子。
卻不想池言眼疾手快,一下就躲過了她的動作,道:「又不是給你的,看什麼看?!」
「我不拆開,讓我掂一掂嘛,言姐~」
「不行。」
汪楚寧好奇,池言絕對不給。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圍著鍾意鬧了起來。
最後還是剛剛掛掉電話的陳年年制止了她們:「又青來電話問了,宴會要開始了,咱們快進去吧。」
話音落下,這場註定沒有勝負的打鬧就此結束了。
池言本就做賊心虛,提防著汪楚寧,走進了酒店。
而就當她剛踏進酒店大廳,池言突然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她看了看鐘意跟汪楚寧,終於放心嘴巴都要合不上的不止她一個了。
偌大的酒店大廳上方吊著一頂巨大的水晶玻璃燈,拼成不同圖案的瓷磚反射著明亮奪目的光,被她們一行人就這樣踩在腳下。
顏又青生日宴的在頂樓宴會廳,四人在侍者的帶領下上了電梯。
明明那電梯看起來跟所有電梯一樣,銀白的門乾淨的能當鏡子,可就是給人感覺一種說不上來的精緻。
電梯運行的速度很快,不過幾秒就到了酒店頂樓。
沉重的十九世紀浮雕大門在兩名侍者的共同作用下被推開,比酒店大廳還要誇張的宴會廳出現在了毫無心理準備的池言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