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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杜悠然對溫辭說,先一步用靈力覆蓋在溫辭的肚子上,以免陰靈沒動手,溫辭肚子裡的崽忍不住下手為強。
溫辭小心翼翼地跟在杜悠然身後,儘量不碰駱薇家裡的東西,直到杜悠然打開臥室房門,她忍不住皺眉。
房間明明很乾淨,窗簾拉開,落下陽光,但是溫辭總覺得這個屋子霧蒙蒙的,北方秋天乾燥,可是這個房間讓她有一種黏稠的,空氣無法流動的感覺。
杜悠然抬手,在溫辭眼部覆蓋一層靈力。等她放下手,溫辭眨眨眼,再看房間內,不由嘆了口氣。
縈縈黑霧在房間緩慢遊動,而地面堆積著許許多多的魔氣,像一條條潛伏的蛇,靜止不動。
杜悠然向著床走過去,那些蛇般的魔氣像嗅到恐怖的天敵般縮到床底。
「噔噔。」杜悠然腳尖踢踢床板,將口袋中的杜嗯嗯掏出來,放在床上。
「把床掀起來。」
溫辭:「咦?」
杜嗯嗯:「嘰!」
為什麼叫我做這種事!
杜嗯嗯把自己團成一個蛋,它身後蹲在圍欄上的四隻倉鼠「嘰嘰嘰」的嘲笑杜嗯嗯。
溫辭感覺到了,立刻說:「為什麼要嘲笑杜嗯嗯,它不想掀床,你們去做!」
「嘰?」溫嗯嗯們縮起爪爪,聳著小鼻子看溫辭。
「快去。」溫辭沉下臉說。
「嘰!」
好的老大。
是的老大。
馬上老大!
溫嗯嗯們頓時沖向床下,溫辭看不到的地方,倉鼠黑色豆豆眼中猩紅閃爍,雪白皮毛剎那燃起黑色的火焰,它們合在一起,化作黑色的流焰,猛地沖向床頂。
「砰!!」
剎那間床散被飛,羽毛和橡膠團混雜著木屑紛紛揚揚,天空飄
起亂花嘩嘩的雨,杜悠然舉起手,把向她臉砸下來的圍欄一腳拍飛,看了眼溫辭。
溫辭呆滯地盯著狼藉的房間,頭上頂著從天而降的杜嗯嗯,咳了聲,「嗯……我們會賠錢的!阿秋!」
做的很好,以後別做了。
她在亂洋洋的羽毛中打噴嚏,連忙從兜里中掏出口罩戴上,走到杜悠然身邊。
杜悠然低著頭,看向腳下陣法。
黑色魔力涌動,是一個毫不掩飾的獻祭陣法,之前駱薇已經受到它的影響,就算她現在不在這個房間,但是她是被獻祭的一方,長此以往,她的氣運同樣會像談昭雲一樣成為獻祭人的養分。
「那是什麼?」
溫辭指著旁邊忽然亮起的兩塊玉石說,杜悠然看了眼,低聲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背後的人正驅動陣法讓它運轉。」
她話音落下,整個陣法忽然亮起血色光芒,在纏繞的黑霧中格外明顯,被獻祭的兩塊玉佩一前一後亮起。
隨即空中出現血紅色的古文。
溫辭皺眉,感覺那字凌亂看不懂,看到自願獻祭氣運還有夾在文字中兩個人的名字,一人是駱薇的丈夫殷自豪,另一人是她沒聽過的叫嚴岱的人,右下落款是駱薇的簽名。
這段文字很快消失,黑色的石頭落在陣法中央,同樣的另一枚血紅色石頭髮光,一段比之前更長的文字出現,而這次出現三個名字。
嚴岱,羅思柔,以及——溫辭。
還是她親筆簽名。
溫辭嚇了一跳,驚訝道:「怎麼會有我的名字?」話音落下,忽然那枚玉佩「砰」一聲炸開,碎得不能再碎的粉末淅淅瀝瀝落在地上,整個陣法一滯,被突然衝出的靈力驅動著開始倒轉。
「嘰嘰嘰!」陰靈們激動地舉起黑爪爪。
打起來!打起來!
溫辭抬頭,溫柔地看向杜悠然。
杜悠然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冷酷形容,懾人的冷氣比房間的魔氣還要可怕,壓得那些「黑蛇」無法抬頭。
「原來他們的目標還有我呀。」溫辭彎彎眼睛,溫聲道,「羅思柔,沒想到這件事裡面還有她的戲份,我以為她只喜歡每次發通稿艷壓我呢。」
她將手搭在杜悠然手臂,憂傷
地說:「杜悠然,他們欺負我。」
杜悠然瞳孔染上一抹銀白,皮膚上花紋急速流動,她周圍一切無風自動,驅趕著魔氣羊群般聚集。
「那就讓它全吐出來。」杜悠然的聲音好像往下掉冰碴,她收起覆蓋在溫辭身上的靈力,而獻祭陣法的上空,忽然出現以純白靈力構造的陣法,不需要額外的靈石法器,純粹的靈力以一種瘋狂的速度運轉,龐大的威壓向黑色法陣壓下,筆走龍蛇的字體在空中狂亂書寫,定格在兩個名字上。
嚴岱
羅思柔
「轟!!」
大樓下,胡曄曄嚇得丟開手機,和胡萋萋一起跳下車,仰起頭,震驚道:「乖乖,對面是多厲害的人物,杜大人搞這麼大動靜?」
天空中,雪白的靈力幾乎將那一層樓包裹,那些扭動的黑氣像海中的水蛇,渺小而無助,無處可逃。
「哎呀!」胡萋萋瞪大眼,連忙設下結界,拿出手機,啪嗒啪嗒打字,「還好京都是我們的地盤呢,收尾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吧~」
望城,雲城。
各自陷在自己美夢中打坐的嚴岱羅思柔臉色一變,同時睜開眼。
「陣法不受我控制,怎麼回事?」嚴岱皺眉,他數次使用獻祭陣法,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麼沒有魔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