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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微微一笑,取出一張被保存極其完好,像新的一樣的照片,三歲的幼童警惕地看著鏡頭,脖子上血紅絲線勾著的白色小魚生動可愛。
「仙君飛升前,考慮到萬物有靈,玄門中,千年古劍尚可修人得道。雙魚身上有天道的力量,如果雙魚化形後沒有接受正確引導,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仙君設下兩層封印。」
「此佩,是雙魚化形後第一層封印。」
「封印?」
溫辭驚訝地看著杜悠然,她摸摸杜悠然的頸下,沒有摸到她口中所說的玉佩,疑惑地眨眨眼。
「我已解開。」杜悠然鬆開溫辭,打了個響指,雪白的長鐮懸在她身後。
「當我誕生時,那些人族和妖族將我放到靈首山,靈首山中,殘留一絲天道意念。」說到這,杜悠然神色微妙地看向溫辭,「說起來,正是那日救你,天道解開我身上第一道封印。」
兩人腦海同時想起在靈首山的夜晚,彼此都有些複雜。而溫辭也是此刻,忽然想起那隻九尾狐揪著她質問她沒將玉佩戴著身上——等等?
這一刻,溫辭思緒忽然恍惚,瞳孔緊縮,全身血液急速流淌。
陰魚……玉佩?
狐妖為什麼針對她?
她的身體為什麼吸收杜悠然的靈氣。
難道……可,說不通啊,那枚玉,明明是奶奶留給她的!
杜悠然觀察著溫辭的表情,忍不住靠近她,輕聲說:「溫辭,我希望你跟我一樣。」
「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溫辭
喃喃道。
杜悠然搖搖頭,猶豫地看著她,「我考慮過,但是我從未在你身上看到過陰魚玉佩……還有,」
「天下廣大,溫辭,為何你偏偏恰到好處來到我身邊?我在想是否因你到來,天道感應允我下山?」
她抬起手,溫柔地撫摸溫辭的側臉,輕輕一笑,「不知背後是誰的手筆,但無所謂,我倒是有些感謝她。」
「而且,我會保護你。」
溫辭垂下眸,靜靜看著杜悠然。就像天上的星星垂下深情的眼眸,將柔和的光芒孤注擲予一人。
說不準誰先靠近,當兩雙同樣鮮紅的唇戀戀不捨分開時,溫辭忽然抬手,捂了下眼。
「真是……」
還有比以為自己是人間遺落的修仙天才更驚喜的,是活了二十六年發現,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人。
「我的行李中,有一個木盒,裡面有一枚玉佩。」溫辭和杜悠然頭貼頭靠著,低聲說,「杜悠然,以後這種事要問出來,不要自己猜,人的嘴巴除了吃飯,還可以說話。」
那一刻,杜悠然的目光像落下紛繁的煙火,比她降生時,睜開眼睛看到的滿頭煙火還要燦爛。
「所以……」溫辭低聲說,「如果玉佩不是你要找到的陰魚要及時告訴我。」
她咬著唇,低聲問杜悠然:「玉佩是我奶奶給我的,如果,陰魚是陰差陽錯到她手上,她又送給的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會失望嗎?」
杜悠然想了想,誠實道:「也許會失望沒有找到陰魚。」
「但以後再找就是,或許陰魚此刻還是一枚玉佩。不過又有何妨?溫辭,你不是陰魚又如何,我在乎的是你,與你是否是陰魚無關。」杜悠然認真地說。
溫辭忍不住笑起來,眼角微紅。
「杜大師,天道還會教情話?」
情話?
杜悠然愣住了,看著溫辭的臉,莞爾。
「祂從不教我,但是溫辭,除了吃飯說話,嘴巴還可以做我們剛剛做的事。」
「舉一反三,」溫辭手指劃杜悠然的側臉,低頭,「杜大師,你是一位好學生。」
杜悠然笑著說:「我一向是。」
*
沈楓在
沙灘上走來走去,甚至坐下來打了兩把遊戲,直到手機低電量的提示出現,他才一臉疲憊地抬起頭,發現沙灘上的結界早已散去。
「誒?」
沈楓表情空白,「杜,杜大師?」
眼前沙地,大海,星光,沒有半個人的影子。
???
「你怎麼不打啦?」脆脆的童音從沈楓頭頂傳來,疑惑地問道。
沈楓嚇得差點蹦起來,僵硬地扭過頭,發現旁邊石頭上不知何時蹲著一隻灰毛白尾的小獸,下巴一圈白毛,毛茸茸的,腦袋上頂著個圓鼓鼓的倉鼠。
「朏朏?」沈楓捂住心臟,深吸一口氣,「秋前輩,您也是來找杜大師的?」
飛飛搖搖頭,腦袋上的倉鼠差點被甩出去。
「忘了你還在啦!」飛飛抬起尾巴,尾巴拍拍倉鼠,對沈楓說,「你找她們呀?她們把我們從結界裡丟出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就去帳篷里睡覺啦!」
「你沒看到嗎?杜大人還看了你一眼呢!」飛飛開朗地說,「不過那時候你正在送人頭的關鍵時刻,遲一秒對面就拿不到五殺啦!」
沈楓:「…………」
「秋前輩,這件事請保密,我請你喝奶茶。」他小聲解釋,「其實我平時遊戲玩得挺好的。」
這時他意識到秋榕口中的杜大人的稱呼,驚奇地說:「你認識杜大師?」
狐狸般的小獸快樂地搖著尾巴,不說話。
沈楓感覺這事更有底了,忍不住拍手,他蹲下身,笑眯眯地對飛飛說:「秋前輩,您和兩位前輩來海城有何貴幹,杜大師是哪個門派新一代天才嗎?杜大師算卦頗有我家老爺子風範,不如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