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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很有父親派頭地把手按在他的腦袋上:「稚醬沒有在家準備晚餐嗎?」
五條稚臉紅紅紅,眼神閃躲地說:「馬上了,馬上了。」
五條悟將他抱起,隨手祓除了那個破破爛爛但只要給時間就能恢復的咒靈。
一轉頭,就看到降谷零用十分微妙的目光看著他。
「湊在一起在說我的壞話嗎?」五條悟爽朗地問,「那要我暫時迴避嗎?」
雖然從清遠彩加的隻言片語中勾勒出了五條悟可能是個大渣男的形象,但比起從旁人的側面印象,降谷零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五條先生,冒昧地問一下,五條夫人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哈?」五條悟被問懵了,「我哪來的老婆?你看我像是會有老婆的人嗎?!」
雖然已經體會過五條悟的「不拘小節」,但就能用這麼唔應該說自豪的語氣說出這種話,還真的是……
東大畢業生·高學歷降谷零也陷入了詞窮。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將目光移到在降谷零懷裡躲著的女人。
清遠彩加完全沒有了剛才面對咒靈「就算是五條悟我也敢殺」的勇氣。
「請、請您……拜託……五條大人,請把稚醬還給我……」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這句話說出,看向五條悟的眼裡滿是哀求,「稚醬……我不能沒有稚醬,稚醬也離不開我。」
一個是狼狽的柔軟女子,一個是有權有勢高高在上的五條家主,無論是哪個路人,都會天然地偏向弱勢的那一方。
接下來,只要等降谷零出於同情心勸和,她就能把迫於無奈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羂索將這輩子所有的失敗都想了一遍,濃郁的悲傷和絕望醞釀得十分到位,只等——
「才不要!我搶到的小孩就是我的!憑什麼要給你啊!」
「——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五條悟讓羂索的本體都停止呼吸了。
這輩子——長達一千多年的謀劃里,成功的事十之八-九,令它挫敗的有且僅有五條悟誕生之後。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積攢了海一樣的氣急敗壞,此刻她再也壓抑不住,爆發了出來。
「稚醬是我懷胎十
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就算你提供了基因又怎麼樣!十月懷胎、照顧嬰兒、餵奶哄睡做輔食教走路學說話,你有付出過一點嗎?!」
再強調一次,做英雄母親——羂索是專業的!它之所以敢挑戰這個身份,最大的依仗不就是生過它的好大兒——虎杖悠仁嗎?!
懷孕、照顧嬰兒……孩子滿周歲前的那些細節,它就算是想忘也忘不掉!論真實,誰能比得過它!
移花接木的七分真三分假聽起來最是那麼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和稚醬才從那個地獄裡逃出來過上普通的生活,就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就能剝奪我們的幸福嗎?!」
清遠彩加聲聲泣血般的質問讓五條悟顯得更加面目可憎了。
然而五條悟撓了撓頭:「啊,哦。」
沒了?就這?就這點反應?!
清遠彩加懵了,五條悟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他連名聲都不要的嗎?!解釋一下啊!說你根本不知道五條稚的存在啊。
「嘛,聽起來你照顧稚醬的確很辛苦的樣子,但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欸!」五條悟沖她比了個大拇指,並爽朗一笑,「真是太棒了!」
棒個鬼!
羂索不裝了!
清遠彩加瘋了一般沖了上去:「稚醬,把我的稚醬還給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五條悟哈哈大笑,雙手把在五條稚的腋下將他舉起來:「夠不著誒嘿夠不著~」
別人不清楚,難道五條悟還不知道嗎?稚醬,是根本不可能有「母親」的。
「你、你——」清遠彩加被氣得差點暈死斷氣過去。
「好了好了,你們都冷靜一點。」作為「局外人」的降谷零終於開口了。
清遠彩加像溺水者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充滿期盼地看著他。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降谷零清了清嗓子,說:「很晚了,大人可以忍受,但稚醬該吃晚飯了。」
羂索:「…………」
羂索瘋狂摁住現在就想捅死降谷零的念頭,殺意殺意殺意,一定要忍住忍住忍住!五條悟還在這裡,千萬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清遠彩加抹去眼角的淚水:「是啊,該吃晚飯了,我得趕緊給稚醬做飯了。」賢妻良母的大和撫子氣質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
清遠彩加朝著五條稚伸出手:「稚醬,走吧,我們回家吃飯了。」
五條稚不僅沒朝著她的方向伸手,反而轉身抱住了五條悟。
「誒嘿~」五條悟得意地沖清遠彩加做了個勝利的wink。
羂索差一點把牙咬爛,但清遠彩加的表演還得繼續。
她沒有被五條悟的挑釁激怒,反而是落寞地垂下眼帘:「對不起稚醬,是媽媽不好,媽媽讓你一個人面對那樣恐怖的綁匪,沒有按照約定回家,都是媽媽的錯。」
「一定很寂寞吧?一個人等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讓你一個人在那裡被丟下那麼久。」
清遠彩加的話像什麼開關一般,一下敲中了五條稚的心。
【「稚醬,你乖乖在這裡等我知道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看不清面容也聽不清音色的人這樣對他說著,身體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