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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刀,消失了。
挾持五條稚的那把小刀,是一個咒具。
五條悟一開始就發現了,當然,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它的消失。
不過他沒當一回事。
今天的這個事情,他在心裡早已經將大致的脈絡梳理清楚了。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五條悟已經肯定,今天這場「劫持」是總監部在背後使的小動作。
他作為判斷的依據也很簡單粗暴——排除法。
首先排除咒靈。
咒靈雖然是人類的對立面,但大部分的咒靈都沒有那個腦子。
陰謀詭計?有沒有實際上的腦子也要打一個問號。
接著是詛咒師,雖然那群人靠著接殺人詛咒的活為生,但能在黑暗面生存至今的,都明白誰能惹誰不能惹。
——會被宰掉的。
作為這個世界黑暗面的存在,詛咒師在一些人的眼裡大概和咒靈沒什麼區別。
這些年咒術界能從咒靈-詛咒師-咒術師三方大混戰中集中矛盾變成咒靈-咒術師的戰場,就是因為有五條悟的存在。
在五條悟的威懾下,桀驁不馴懟天懟地的詛咒師們已經將「從心」刻進了骨血里。
那麼就只剩下加茂、禪院以及總監部了。
御三家雖然統稱為「御三家」,但並不和諧,五條悟的橫空出世讓剩下的禪院和加茂既羨慕又嫉妒。再橫空出世一個「小六眼」,想要試探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禪院和加茂都是追求「天賦」的蠢貨。
讓一個就算是在普通人層面也絕對能稱得上是廢物的渣滓去試探——瞧不起誰呢!
能幹出這麼噁心人的事情,就只有總監部那群白痴了!
除了子彈上的咒力,用來挾持五條稚的摺疊刀上也有些許的咒力。
但和子彈不同的是,那把刀是用來「抹除」痕跡的。
死無對證,總監部的那群爛橘子最喜歡幹這種事情了!
會死,那個叫山本有貴的一次性道具,使用完就會死了。
五條悟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正因為知道,他才「放任」了目暮警官和降谷零的「營救」計劃。
五條稚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孩子」,依附在他身上的詛咒究竟有多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從自己身上的詛咒中誕生的幽靈什麼……這是五條悟對五條稚的初步來歷分析,雖然在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字後,即便是六眼也只能給出「人類」的結論,但五條悟是怎麼也不會忘記他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或許是和他有某種特殊的聯繫,五條稚的咒力波動和五條悟很像。
弱小的咒力殘穢只比普通人多上一點點,如果進行四捨五入就等於0了!
但五條稚的能力不能這麼簡單地計算。
「還真是少得可憐啊。」咒力殘穢……很淡,淡得一般咒術師絕對會忽略過去!也只有六眼才能捕捉到一些痕跡。
雖然淡,但這的確是五條稚的咒力殘穢。
「稚醬,你知道自己的術式如何使用嗎?」五條悟不是一個內向的人,直截了當地就對五條稚問出了對於咒術師而言,最重要的情報。
術式的情報公開,雖然能增強某一方面力量,但真正核心的情報都是絕對重要的存在。
情報公開雖然能換取力量的增強,但同時也讓對手找弱點的速度更快了!
「術……術?」五條稚掌握的詞彙量比較有限,囫圇吞棗地學著五條悟將發言吐出,卻是含糊不清,「那是什麼?」
稚醬不會對我撒謊。
有著莫名自信的五條悟隨口將話題轉移開:「心算的興趣班,稚醬要去學嗎?想學的話我們就去報名。」
五條稚也不是很明白「心算」是什麼,只是出於小動物的直覺,飛快地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達咩達咩達咩!」兩隻小短手重重地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因此來增強自己的決心。
五條悟故作惋惜地說:「那就沒辦法了,自己不想的話就算了吧。」
「好耶!」
好糊弄的五條稚心情飛揚地喝了兩大口草莓牛奶
。
*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紫車,你怎麼找的人?像這樣的廢物就不該對他抱有期待!」
「當時我說挑一個廢柴去做的時候你們不都說這個主意很棒嗎?現在失敗了就把鍋扣到我頭上了是吧!」
「要我說,就該讓詛咒師去,只要錢給得多,十次八次總能有一次是完成度高的吧!」
「……」
鬧哄哄的會議室絲毫看不出本該有的神秘和莊嚴,吵架這種事情,放在哪裡都是差不多的。就算是自詡是「世界支柱」的高層們,一旦吵起架來就是村口扯頭花。
「行了別吵了,先不提術式的事情,就是說——你們沒發現嗎?六眼的那個兒子,身上的咒力是不是有點太微弱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鬧哄哄的會議室瞬間陷入了寂靜。
那天五條悟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大家都去震驚於「五條悟竟然生了個兒子」的事情,卻將【兒子】本身忽略了。
他們利用非術師的普通人去試探,不出意外地沒有任何進展,但是,目的之外的一個現實,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五條悟的那個兒子……似乎沒有天賦。這裡說的「天賦」指向十分單一,是且僅是——成為咒術師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