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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謠:「那再請個數據管理員?」
程幼寧往被窩裡縮了縮,「算了吧,我那點存款能少造點是點,自個兒的力氣不花錢。」
岑晚謠:「我出錢。」
程幼寧把岑晚謠也拖進被窩裡,「我的大小姐,我也不能總吃軟飯吃得心安理得啊。況且後面還要給產品寫入程序,不熟悉原始數據我也很麻煩的。」
岑晚謠:「我倒是無所謂,你要是覺得累,我就幫你再請一個,也不差這點錢。」
程幼寧:「你就沒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我是圖你錢財嗎?」
岑晚謠:「錢要是能買個人心安穩,倒也不虧。」
程幼寧:「不愧是大小姐,真是想得開。」
岑晚謠:「你要是只圖錢倒也方便,我就給你造個大園子,把你關起來,你在裡頭想做什麼都行,這樣我什麼時候想見你你都在。」
程幼寧瞪大了眼,「大小姐你這是要養金絲雀?」
岑晚謠:「富貴人家的錢,哪是那麼好圖的。」
程幼寧將人壓在身下狠狠地吻,「我不圖錢,圖你人。」
休息室的床太小,擠得人憋火,卻又做不了什麼。程幼寧吻了幾吻便將岑晚謠鬆開,轉個身醞釀睡意。
岑晚謠看著眼前泛著紅的纖細脖頸,伸手關了燈。
岑晚謠說的玩笑話卻也不只是玩笑,若她對程幼寧僅僅只是喜歡,又或是程幼寧對她僅僅只是利用,她真想將她關起來,只為自己所有,來盡情滿足她那肆虐的占有欲。
*偽跡:指影響生物電信號的一些干擾信號,會對信號分析產生不利影響。
第 51 章
在程幼寧夜以繼日的艱苦奮鬥下,二期實驗數據採集結束的同時,原始數據的預處理也一併結束。
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戰鬥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目前臨床和市場上常用的智能人機互動系統,大多採用腦電或者肌電等單一模式的生物電信號來實現對機器的控制。這種單一模式控制系統由於信號源單一、信息傳輸率低,在無創接口的前提下更是效果大打折扣。而岑晚謠和汪敘提出的新方案,是將腦機與肌機接口相融合,有效利用多源信息,提高控制識別準確率。
他們在二期實驗中同步採集出被試者性反應周期內的腦電信號以及肌電信號,分別對原始數據進行了預處理,建立出資料庫。而這些所謂的數據,即使進行了預處理,也不過就是一系列不斷變化的曲線,只有將這些曲線轉化為代表受試者「意圖」的電信號控制命令,通過接口傳遞給外部設備,才能夠實現對外部設備的控制。
為了將原始數據轉化成電信號指令,首先需要對原始數據預處理然後進行特徵提取*。提取出有效特徵後,根據該特徵所具有的特性選擇對應合適的分類算法進行分類,從而實現解碼,轉換成機器能夠分析讀取的語言。
多源信息混合腦機接口在此基礎上還要增加一道程序,即腦-肌電信號的耦合——為了保證執行效率和準確性,需要將腦電信號和肌電信號融合成一段代碼運行。
說起來並不算複雜,但是這一融合併非簡單的合二為一,它可能是同比混合,可能是按照優先級執行,可能是自適應融合*。
為了設計出最符合產品研發需求的腦-肌電融合人機互動系統,需要不斷嘗試提取腦肌電信號特徵,分析各自的優劣勢,提出所有可能的融合方案,最後通過驗證實驗來找出最符合要求的一種方案。
於是程幼寧和汪敘就因這實驗方案出現了分歧。
程幼寧雖然不是醫學院生,但就這個課題也算是做了充足調研,分析出性反應四周期內高潮期以外的三周期,表面肌肉信號變化特徵都不明顯,因此主張使用貝葉斯融合法*來融合腦-肌電信號的輸出。
而汪敘更多得考慮到數據處理和輸出效率,主張採用等平衡的融合權值來融合腦-肌電信號輸出。
兩人各執一詞,誰也不服誰,於是決定同時各自執行方案,結果讓實驗來驗證。
汪敘畢竟已經有十幾年的研究經歷,這種事可以說是日常發生,畢竟科研就是在爭議中產生的。因此汪敘並沒有因為這場分歧改變自己的工作節奏,每天早上9點來晚上7點走。
和刻板印象中的研究員不同,汪敘既不是是餐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一心汲取精神食糧為了科研嘔心瀝血不顧生死的人類先鋒者,也不是醉心功名志在登刊的名利場角逐者。他雖然年紀不大,但異常平和,誇張點說可以說是研究所反內卷第一人。之前數據採集純屬是被程幼寧硬拖著節奏走,被迫加班。現在反正要分組實驗,他自然是要回歸本心,按照自己節奏來。
程幼寧就不一樣了,她有點上頭。程幼寧多年以來成績優異最大得益於她擁有近乎變態的專注力,一旦進入狀態,少則一整天,多則連通宵,等不到一個合適的節點絕不會停下,期間不吃不喝不挪窩是常有的事。
對於平和派汪敘來說,這簡直誇張到每天懷疑程幼寧板凳上是不是塗了膠水,怎麼一坐下還就起不來了呢?畢竟是對照實驗,誰先做完都意義不大。不是汪敘他不刻苦,捫心自問他雖然不怎麼加班,但研究進度一向算是十分可觀的,不然也不會這年紀就當了正教授評了正一級研究員。可程幼寧實在是卷到嚇人,以至於他每天下班都被迫心懷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