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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謠:「可你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程幼寧愣了一瞬。
是啊,她何嘗不是被自己的想法困宥了呢。
她們才剛剛戀愛就要面臨分別,如今想要短暫溫存一下,又怎麼會是貪婪呢?
程幼寧:「我明天就搬過來,不,等你輪班的時間,我就搬過來。」
程幼寧將她眼裡的水霧吻的乾乾淨淨。
程幼寧:「現在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鐘,我都不想浪費。」
她像許諾一般,吻著岑晚謠的額頭、眼睛、鼻尖和唇,輕撫著岑晚謠的每一寸輪廓,銘記在心裡。將這同自己一般膽怯的靈魂往快樂的頂峰送去,與她纏綿……
第 22 章
程幼寧環著岑晚謠泡在浴缸里。
岑晚謠將鼻子以下埋在水裡,像只小金魚一樣吹泡泡,程幼寧怕她淹著用一隻手拖著她下巴,另一隻手指尖纏繞著她飄搖在水裡的長髮。
程幼寧小時候被表姐逼著陪看了很多恐怖片,對於浴缸里的頭髮,有著不淺的陰影,因此自己每次一定會將頭髮好好綰起來才會進浴缸。
此時看著懷中人,只覺得若是岑晚謠這樣的妖精,被抓走她也心甘情願。
她願與她同生,也肯為她赴死。
一隻吹泡泡的小狐狸精。
岑晚謠吹累了就將頭抬起來靠在程幼寧的頸窩要親親。
程幼寧如願低頭親吻她。
程幼寧覺得自己對岑晚謠上了癮。
無論是撫摸還是親吻,哪怕是她的髮絲遊蕩過她的皮膚,都能點燃她心底一片灼熱。
岑晚謠顯然是明白,指尖不安分地四處點火。
程幼寧握住她一雙手,「別招我,今晚已經洗了三次澡了。」
最近總是這樣,以至於小區管理中心打電話來問她們家最近水費暴漲是不是哪裡水龍頭漏了。
呃。
程幼寧:「我們說說話吧。」
岑晚謠:「你說。」
程幼寧:「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不去國外交換,你會開心嗎。」
岑晚謠:「會,但是你必須去。」
程幼寧:「可是我們要分開一年,我捨不得。」
岑晚謠:「我也。」
岑晚謠比程幼寧對此更加不安。
她工作穩定且忙碌,變數不大。
而對程幼寧來說,年輕、漂亮、充滿活力,新環境、新生活,帶來的只有新的相知與相遇。
岑晚謠:「我去過很多地方,所以我想要你也去看看。」
程幼寧:「你會害怕嗎。」
岑晚謠不說話點了點頭。
程幼寧:「即使這樣,你還是想要我走?」
岑晚謠轉過身來,認真看著她,「我不想困住你。」
程幼寧:「那我們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這一年不那麼難熬。」
岑晚謠:「東京和S市時差也就一個小時,休息日我們可以和聖誕一樣一起吃飯。」
程幼寧:「也可以一起旅遊。」
岑晚謠:「我還可以陪你一起學習。」
程幼寧:「可以一起睡覺,我也可以每天叫你起床。」
程幼寧吻了吻岑晚謠的膝蓋。
程幼寧:「這樣想想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岑晚謠:「還好是在現代。」
程幼寧:「如果有前世,我一定給你寫過很多很多的信,春折柳葉冬折梅,夾在信里給你,然後給你寫大段大段的情詩。」
岑晚謠:「即使這樣,我也得花上好久才能收到你的信,又花上好久才能把回信送到你手裡。」
程幼寧:「那我就養好多好多信鴿,每天給你寫,每天派一隻去送,這樣你每天都能收到我的一封信。」
岑晚謠笑眼盈盈,「還是現代好,我還可以隔著屏幕看看你。」
程幼寧:「要是有辦法讓你隨時知道我在想你就好了。」
岑晚謠:「嗯。你隨時可以告訴我,等我下班了就會告訴你,我也很想很想你。」
程幼寧:「好。」
即便隔著山和海,也無法阻止相愛。
第 23 章
岑晚謠在為程幼寧準備行李這件事上,幾乎可以用「築巢行為」來說明。
自浴室那場談話後,她就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雄鳥,從程幼寧到東京以後的住宿、衣物,甚至連日用品都用網購軟體預定了定期配送,更是把遠距離戀愛APP都下了個遍,結果一半以上都沒有得到岑晚謠的認同。
程幼寧雖然覺得這行為有些好笑,但只要能給岑晚謠帶來安全感,她就縱容她盡情發揮。
當然,若是岑晚謠因此占有了她們珍貴的溫存時光,程幼寧還是會進行一些有效干預的,畢竟身外之物哪裡比得過肌膚之親。
只是程幼寧沒想到,最後在登機口差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會是自己。
她忘了高嶺之花岑醫生,在公眾場合會展現出高度自制力,冷靜自持、永遠優雅體面的人設絕不會崩塌。
在被窩裡哭唧唧的晚寶關她岑醫生什麼事呢。
岑晚謠給程幼寧選的房子位於東京都文京區,距離學校只需乘坐2站電車,算得上十分便利了。房子是一棟11層公寓9樓的邊戶,2室1廳,40平左右,陽台寬敞,採光很好。程幼寧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陽光尚好,落在地板上,看著心裡很舒服。東京的房子都是空房出租,空調以外都需自備,岑晚謠一早就訂好了五點鐘上門配送安裝家電家具等。鑰匙交接完畢,送走管理公司的人,程幼寧一邊打著視屏電話和岑晚謠聊著天,一邊將壁櫥擦了擦把衣物放進去,又擦了地板。這棟公寓管理得其實不錯,入居清潔做得很到位,其餘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程幼寧坐在飄窗上看斜陽,陪岑晚謠讀文獻,一切都好,並不覺得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