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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謠:「嗯,辛苦了。」
岑晚謠走過來摸摸程幼寧的頭。
岑晚謠:「還疼嗎?」
程幼寧:「不疼了。岑醫生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岑晚謠笑了,貼到她耳邊說:「別叫我岑醫生,我跟他們說你是我表妹。」
程幼寧:「那……謝謝姐姐。」
小腦袋縮進了被子裡。
岑醫生似乎對這聲姐姐很滿意。
岑晚謠:「兩次了,你姐姐可不想第三次跟你待在這個觀察室里。我辦公室明明就在七樓。」
程幼寧:「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本來應該還有兩周的。」
岑晚謠:「所以我很擔心會不會是黃體破裂。目前來說應該不是。經期紊亂的話,可能跟內分泌有關吧。」
岑醫生開不了口說也可能是最近太頻繁強度太高了。
岑晚謠:「還有你太瘦了,體重過輕也會導致經期紊亂的,血檢結果也不夠滿意,血紅蛋白幾乎就是卡著指標,飲酒的習慣也不好。」
剛剛平躺著做檢查時肋骨明顯得讓人心疼。
岑醫生像個嘮叨的老母親。
程幼寧有些心虛,這幾周她睡得不好,大量飲酒,飲食極度不規律,自己雖然不在意但是也明顯能感覺體重在往下掉。岑醫生說得可真對啊,她這是被自己的身體狠狠報復了。
岑晚謠:「你現在一個人住?」
程幼寧:「嗯,租了個短租房。」
岑晚謠:「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反正也就兩三個月。房子是我自己買的,也不需要房租,你要是過意不去,沒事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就行。」
程幼寧心動了一瞬,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岑醫生很好,好到想與她更長久地相處下去,想和她天天待在一起。
所以她現在不能。
她好不容易開始嘗試獨立生活。
她不想和言情小說里沒腦子的女主角一樣,不過是運氣好點,仰仗著那點剛失戀的破碎感就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的好意。
她想要成長,至少成長到,岑醫生的邀約,不是因為憐憫。
程幼寧:「沒事的岑醫生,吃一塹長一智,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岑晚謠:「嗯。知道了。」
第 9 章
程幼寧以往沒有痛經的毛病,所以這一頓痛來得猛去得也快,打完止痛針就原地復活了。檢查結果也沒什麼問題,央著岑醫生陪她飽飽地吃了頓早飯,就打車回家了。回到家舒舒服服洗了澡躺在床上,才隱隱有些奇怪。
岑醫生家裡怎麼會沒有衛生棉呢?沒有合適型號的挺正常,她有時也會忘了補充,但絕不至於一點都沒有吧。
這種問題也沒法問人家,算了算了,可能就是巧合吧。
程幼寧把暖氣開得足足的,又給自己點了定時配達的外賣,窩回了被子裡,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再往上點,肋骨確實清晰可觸。太乾巴了這副身體,難為岑醫生下得去手。在這之前,她雖然一直偏瘦,腰上還是有點肉的,捏起來是柔軟的,哪裡是現在這扎手的樣子。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絕不能再這麼痛一次了,最痛的時候她連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岑醫生會不會痛經,看書上說經期前後一周最好都不要過分劇烈運動,否則容易導致黃體破裂,前後三天運動的話還有可能造成感染……
天啊,那不是都沒幾天快樂日子了?
「岑醫生,你生理期大概是什麼時候呀?」程幼寧翻身起來甩出一條消息。
直到吃完午飯,才收到了回信。
岑晚謠:「也就這幾天。」
咦?可是岑醫生昨晚也那什麼了呀?
岑晚謠:「管好你自己,我有分寸。」
好吧,不愧是岑醫生。
程小狗窩在床上嘆氣,得要有一周多時間不能見岑醫生了,干點什麼好呢。
想著想著心頭一沉。
她可能,或許,應該,得要回趟老家。
隔日,岑晚謠下了兩台手術,換完衣服,想起孤身在外的那隻小狗,覺得還得慰問一下。
岑晚謠:「今天感覺怎麼樣?」
小狗罕見地沒有立刻回信。
岑晚謠看了看時間,17點半,總不能還在睡覺吧?
半個小時過去,杳無音信。
打過去7,8個電話,都是關機。
岑晚謠有些慌了,不會真的大出血倒在家裡了吧?可是昨天檢查結果來看沒問題啊?
令人崩潰的是她並不知道她家地址。
岑醫生如坐針氈40分鐘後,終於等來了某小狗的電話。
程幼寧:「岑醫生嗎,我沒事啦!剛才在飛機上!」
電話里傳來各種嘈雜。
岑晚謠:「你在哪?」
程幼寧:「我在飛機場呀,剛落地,等我爸媽來接呢,凍死我了!」
真是狗啊。
岑晚謠:「你不疼了就活了水了是嗎?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幾天,當時的檢查結果是沒問題,畢竟是不規律出血,那萬一後面情況有變呢?你是不怕死嗎,還是以後也不打算要孩子了?以後落下什麼毛病也沒事嗎?」
優雅從容的岑醫生十分罕見不優雅地劈頭一頓罵。
程幼寧被罵得好一愣,「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已經一點兒都不痛了,想著反正這幾天我們也不能見面,正好我回趟老家,出國之前我得要回去一趟的。對不起嘛,是我沒醫學常識,下次不會了,我爸媽馬上就來接我,我回家就躺平平讓他們給我做好吃的,爭取這幾天吃胖胖的。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我下次一定一定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