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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沈叔勝被沈練找來當上門女婿,沈練問他有什麼條件,沈叔勝說,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但能不能讓他把張氏和秦氏帶在身邊。
沈叔勝說,雖然都沒有過門兒,但張氏和秦氏是他的女人,還冒死生下他的種,他不能對她們不管不顧。
說著,沈去疾吻了吻被她捉在手裡的柔荑,笑到:「有一年,我動手打了州台大人家的小衙內……」
「這個我知道,」魏長安抱著沈去疾的胳膊,如數家珍到:「那年你十五歲,剛被人從大牢里撈出來,那小衙內背地裡說了你難聽話,你就把人給湊了,我說的對不對?」
沈去疾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聲帶笑意:「也對也不對,你想啊,我那時候可是剛從牢里被放出來,夾著尾巴做人還怕不夠呢,怎麼會去招惹州台大人家的寶貝兒子?」
「那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呀。」魏長安從沈去疾懷裡坐起來,轉而鑽進被子裡,儼然是打算讓姓沈的給自己講睡前故事。
沈去疾脫了外袍,放下床帳後也躺進被子裡,枕著胳膊,回憶到:「其實是我先被那小衙內給打了的,那時州人對我的身世眾說紛紜,小衙內當著我的面譏諷我,但他激我不成,就惱羞成怒地動手打了我,回家後,娘不在家,叔勝叔氣的跳腳,他說,他的兒子不能平白給人打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成。」
「最後,叔勝叔帶著下人在旁邊給我撐腰,讓我把小衙內堵在一個胡同里揍了一頓。」沈去疾側起身來,將胳膊搭在了魏長安的腰腹間。
故事講到這裡,魏長安已經明白了沈去疾對沈叔勝和沈去病的那份紮根內心的信任。
「那馮半城還能對你使什麼招數呢?」魏長安把玩著沈去疾修長有力的手指,隨口問到。
「還能有什麼招數啊,只要他找不到沈有利,他手裡就只剩下了傾城。」沈去疾閉著雙眼,困意不知不覺中已然襲來,「桃花,不猜了,好睏吶……」
困了?魏長安扭過頭來,極快地在沈去疾的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後向床里側翻身,背對著沈去疾,心情愉悅地入睡去了……
翌日一早,沈去疾是被手臂上濕乎乎的涼意給弄醒的,她眯著眼看了看,哎呦,抱著她胳膊睡覺的她的夫人呀,原來睡覺也會流口水。
不忍吵醒魏長安,沈去疾就乾脆扯過來另一隻袖子,忍著笑意,小心翼翼地給魏長安擦那還掛在她嘴角處的晶瑩。
「……你幹嘛呀……」一直都覺淺的人還是醒了過來,只是依舊睡意朦朧,她努力地睜開一隻眼,然後鬆開沈去疾的胳膊,習慣性的去摸枕邊的手帕擦嘴。
沒辦法,只要她夜裡睡得踏實了,就準會流口水,許多年的毛病,改都改不過來。
沈去疾嗤嗤地笑起來,一點也不厚道地笑話到:「桃,桃花哈哈哈哈……你睡覺,你這麼大了還流口水啊,哈哈哈哈——哎呦——」
呃,偶爾嘴賤的沈家主被人從被子裡踹了一腳。
然而,魏長安的這一腳非但沒有把姓沈的踹慫了,還把她踹得更高興了。
她坐起來,脫掉了身上被口水濕透了一處的中衣,樂呵呵地說:「我當魏三哥誆我呢,原來是真的,哈哈哈……」
「我三哥給你說什麼了?」魏長安沉著聲音問到。看著沈去疾那笑容燦爛的側臉,她簡直又羞又惱。
沈去疾偏過頭來看著她,幽深卻清亮的墨眸里星光點點:「為什要告訴你?」
「你說不說?」魏長安伸出手,毫無阻攔地捏在了沈去疾白皙勁瘦的腰間。
沈去疾掀開被子就要溜,結果被眼疾手快的魏長安一把拉住了褲腰。
半爬起床的沈家主立馬乖覺地定住不動了,她一手按在床沿上,一手緊緊地提著褲子,回過頭來看向魏長安,似笑非笑,別有深意道:「桃花,你這個樣子,我會誤會的……」
「呦呦呦,打人了,沈家大少夫人打人啦……」狐狸崽子沈去疾到底還是提著褲子,笑聲奶甜地從某位姑奶奶的魔爪下成功逃脫。
清冷了二十多年的宅子,一大早的就先從家主住的屋子熱鬧了起來。
人老覺少的高老頭原本在掃院子,在聽到側屋裡傳出來的嬉鬧聲後,他捋捋鬍子,樂呵呵地拎著掃把去掃大門口了……
當沈盼這傢伙慌慌張張地拍響側房的屋門時,被夫人攆得光著腳在屋裡跑了好幾圈的沈去疾,才剛穿好鞋子。
「何事?」沈去疾邊幫魏長安拿來件褙子穿上,邊沉聲問門外的沈盼。
跟在沈去疾身邊多年的淡定小哥沈盼,這一回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手足無措的慌張:「大少爺,大少夫人,二位快出來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可還行?
來個娃娃可行不?
☆、棄嬰
沈去疾打開門房門後,入目的先是沈盼那張寫滿了「怎麼辦」的焦急臉,然後就是他身後,吉祥懷裡抱著的,水綠色的綢緞襁褓。
「這,這是……」隨沈去疾後面過來的魏長安,不解地看著台階下的三個大人。
吉祥和沈盼兩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高老頭臉上溝溝壑壑的皺紋好像又深了一些。
他恭敬地給台階上的年輕家主和主母拱手揖禮:「回家主,主母,老頭方才到府門外掃地,這嬰孩,就,就被放在咱們家門前的門墩旁,哦,這是從襁褓里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