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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之人,再沒了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呃……這章的字數……
下一章可能還是與沈練和懷璧長公主有關的,沈去疾和魏長安的戲份可能不會太多太多。
☆、事發
懷璧長公主做了一個夢,和過去二十多年裡曾夢見過的一樣,不過這次的夢中,隨著她越走越近,她似乎可以看清楚那個總是身影朦朧的人了……
沈練!心裡念著這個名字,昏過去的懷璧長公主悠悠轉醒,周圍是她熟悉的環境,床邊守著她熟悉的人,這裡,是她在無問園的臥房。
「母親,您醒了!」見母親醒來,永嘉郡主俯身過來,柔聲到:「母親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孩兒這便喚太醫進來。」
「……不用。」懷璧長公主微微闔上雙眼,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永嘉郡主搖頭,眼眶裡紅紅的:「母親,還是讓太醫再進來看看吧,母親不懼生死,可孩兒怕,孩兒在這世上只母親一位親人,孩兒,孩兒不想母親有事,孩兒……」
看著養女永嘉的淚眼,懷璧長公主終是眨眼同意了太醫診脈。
數位太醫共同確診,結果無非還是永嘉郡主熟悉的那些話——長公主年輕時身體吃了大虧,現下只能好好將養著,情緒上不宜有太大的起伏,心情最好也不要時喜時悲。
送走太醫們,又給母親餵下煎好的湯藥,永嘉坐到床邊,輕輕趴在了床沿。
「……娘親,孩兒錯了,」良久後,伏在床沿的人低聲抽噎起來,身子都跟著一起一伏,哽咽難言:「娘親,孩兒不該以高二小姐的性命來誘哥哥入局的,若是哥哥不入局,那人就不會來京城,若那人不來京城,娘親您就不會病情加重,娘親,孩兒錯了,孩兒知錯了……」
懷璧長公主虛弱地搖搖頭,剛喝了藥的她多少有了一點精神:「我兒沒錯,那高二小姐也算是罪有應得……至於你哥哥,他太過聰慧,就算不是你,他知道這一切,也是遲早的事。」
聽母親閉口不談那人,永嘉坐起身子來,忍不住地說:「娘親,您昏睡了將近一個晝夜,昨日白天,那人……確實是來了無問園的。」還是我讓她來的。
懷璧長公主倏然睜開眼,眼中的情緒是永嘉看不懂的複雜,很快,懷璧長公主又平靜地閉上了眼:「我兒的孝心為娘知道,只是,她來過如何,沒來過又如何?時移世易,什麼都該淡了,無妨的。」
說著,懷璧長公主又交代到:「你錦年哥哥如今正在辦一件棘手的事,事關生死,為娘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你能幫他,便望你不吝出手。」
「那是自然,哥哥是娘親的親子,是永嘉的兄長,孩兒必不會袖手旁觀,娘親放心。」永嘉郡主認真地答到。
懷璧長公主低低喃了一句「那就好」之後,便偏頭重新睡去。
坐在床邊的永嘉郡主牙關緊咬,她按在床沿上的手,指節泛白,心中暗暗發誓——娘親,您一直教我萬事要有始有終,您放心,孩兒絕會讓那人給娘親一個交代!
永嘉知道的,是娘親昏倒後,那人親手將娘親抱回的寢房,自己來了無問園之後還見到了那人,那人守在娘親的床邊,那人看著娘親的眉眼,分明是濃重到難以驅散的深情。
永嘉郡主不信,那人當真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她親眼看著母親在這近二十年的歲月里,日漸相思成疾,母親在京城默默為那人做了那麼多,那人不該什麼都不知道的!母親也更不該這樣悽苦至今的!
……
城南沈宅:
從昨日到現在,連向來心大的魏長安都感受到了沈練的不一樣,吃晚飯的時候,在桌子下面,魏長安用腳尖碰了碰身邊之人的腳,引來沈去疾的注意。
沈去疾執著筷箸,朝她挑挑眉,眸子裡帶著些許疑問。
魏長安偷偷看看低頭用飯的婆婆和芙蕖姑姑,然後又給沈去疾擠了擠眼。
收到魏長安的暗示後,正吃著飯的沈去疾放下筷子,舔舔後槽牙,又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娘,我的事情這幾日也該快辦完了,之後咱們直接回河州麼?還是您先帶長安回去?」
桌子下面,魏長安急忙又踢沈去疾一腳,一記眼刀也隨之而來——姓沈的,我讓你問什麼呢!
沈去疾擰眉,著實委屈。
沈練抬起頭,正好看見那倆人悄無聲息地眉來眼去著,她清清嗓子,放下了手裡的烏木筷箸:「家裡有去病主事打點著,他那媳婦也是個能幹的……我不急著回去,就等你一道吧。」
要的就是這個答案,沈去疾眉眼彎彎含著笑,應了一聲嗯之後便再次低下頭去吃飯。
飯後回到側房裡,魏長安也不再究問沈去疾什麼,反而坐的遠遠的,抱著孩子同她玩。
沈去疾讓奶媽下去休息,說小小姐今夜留在側房睡。
奶媽下去後,沈去疾搬著凳子坐到了魏長安身邊,思量再三,還是開了口。
她將手心覆在魏長安的膝蓋上,同她商量到:「已經拖了許久,想來馮半城也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你帶著靈均去永嘉郡主那裡小住幾日,可好?」
魏長安將視線從靈均可愛的臉龐上移開,神色堅定地看著沈去疾:「我是那種只會躲在你身後的人嗎?既然有人不想讓咱們好過,我為何要獨留你一人面對,自己反而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