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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東軍里稱呼她做「少帥」完全是因為她驚為天人的作戰能力和彪炳赫赫的戰功,祁東軍以騎兵立軍,謝岍在騎兵心中的地位至今僅次於謝斛,這也是祁東軍次帥石起在此時派騎兵去接謝岍的原因之一。
以謝岍為主要牽頭人的西大原四部守軍聯起手來,在周境之內抓了韃靼汗儲鴻格爾,韃靼那個渾身上下就剩//襠//里那玩意還會硬一硬的色//批老汗,已經跟哭喪般鼻涕一把淚一把在祁東哭天搶地這麼多天,就連大帥都不勝其煩,藉口回京述職甩袖子跑路。
除了韃靼大汗以示弱姿態逼迫祁東軍放他兒子,這邊還有朝廷派來的那些監軍老幫菜,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跟誰一勢,聽了韃靼大汗的哭訴後整天堵在帥廳外要求大帥下令放人,並且還要求依律嚴懲謝岍,以得韃靼大汗諒解,維護周韃靼兩邦和平。
去他媽的彈弓叉子吧!
得知謝岍今日回祁東,那些老幫菜一大早就在帥廳外等著了,石起沒辦法,攔不住也說不得什麼,只能親自派兵去接謝岍。
他派騎兵去接另一方面也是為防止到時候謝少帥痛毆老幫菜,騎兵至少可以稍微護一護老幫菜們,畢竟祁東軍里可沒人敢攔少帥揍人,大帥又不在,要是動起手來真的沒人敢攔少帥哦。
眼卒來報郁保隆已接到謝岍,約莫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軍府帥廳里的石起親自帶人迎接出來,而之所以會出現烏烏泱泱一大堆人堵在祁東軍府門口的場面,完全是因為監軍司的人也都跟過來了。
瞧那架勢,似乎是打算謝岍只要一露面,他們就衝上來把這個罪魁禍首當場拿下去給韃靼大汗賠罪似的,謝斛在時監軍司還顧及面子稍微忌憚些,目下謝斛不在,監軍司又從來不把次帥石起放眼裡,如今竟然直接帶人來了軍衙,真是不知道自己到了挨收拾的時候。
石起拿捏時間這方面本事祁東軍里無有出其右者,軍府門前等候不過片刻,大柳營旗果在烈烈冰風中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謝少帥出場的排面正如監軍司所料,前呼後擁,左護右衛!做賊心虛,這不正是怕被他們監軍司捉起來的表現麼!
「小岍!」石起邁下最後幾級台階迎上來,豪邁的嗓門穿雲破石:「別來無恙啊!」
謝岍翻身下地順手把馬鞭子別進後腰,抱拳行軍禮說:「回來述職咯——大柳營謝岍拜見石帥!」
「起起起,」石起拍拍謝岍肩膀,跟看見自己親女兒一樣高興得見牙不見眼,把著人就準備往軍府裡帶:「住幾天?大帥和夫人都去汴都了,這回可真沒人能管你這皮猴子咯!你帶回來的人呢?快給咱看看!」
「咳咳!」
正在這其樂融融的氣氛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重重清清嗓子,往前一步想要攔石起腳步,未被搭理,不由連呼幾聲:「石帥,石帥?!」
「……沒人管著我就更不著急了,喏,家眷這不就在車……」來到馬車前的謝岍正接著石起的話準備引姚佩雲下車,被身後一道堅持不懈的聲音打斷,不悅地回過頭來,走勢凌厲的眉輕輕一壓眼裡就帶上鉤子,不怒自威:「沒見老子正說話,喊你媽什麼喊!有沒有規矩?!」
被兜頭斥罵了的正四品監軍司次長薛堯慧:「……???」
一旁的祁東次帥石起:「……」
老子不能笑,老子要忍住。
「呦,」謝岍眨眨眼,瞬間撤下那副訓孫子的臉色,不冷不熱說:「失敬,這不薛監軍麼,您……算了你等會兒再說。」
軍里只憑實力說話,管你王孫公子皇親國戚,沒有實力統統靠邊站,謝斛石起等人平時給監軍司面子完全是因為要顧及朝廷,至於祁東軍其他人,像謝岍這種態度才是正常的,放眼整個祁東,也真的只有謝岍這個不怎麼喜歡和人講道理的小閻王能治得了這幫嘴皮子了得的文官老爺。
石起:「……」
媽的老子真的不能笑,老子一定要忍住!
薛堯慧頓時臉上掛不住,上前一步正準備引經據典與這粗鄙不堪的婦人理論,忽被人輕輕拉住手腕,是他上司卓青山,回頭去看,上司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讓謝岍跟這裡囂張跋扈吧,她越是目中無人,他們監軍司能抓到的錯處把柄也就越多,到時候不怕一釘子釘不死她謝二!
這廂里謝岍眼神暗示郁保隆帶輕騎撤,一陣千騎卷平岡般的動靜結束後,場面鬆散下來,謝岍引姚佩雲下車與石起見。
三人站在軍府前說了會兒話,而後謝岍沒進軍府,直接帶著家眷回離此不遠的大帥府了。
望著一行隊伍漸行漸遠,石起搓著手欣慰地感嘆:「我們家小岍這孩子嘿,真是可愛,打小就會解人之難!」
在場監軍司眾人:「……」
此前朝廷里正有人想要通過謝岍的婚事把手伸進祁東軍來,謝相來書示意大帥,隨便在軍里找個可靠的人把少帥給嫁出去,徹底斷了朝廷某些人的念想,他們這些看著謝岍長大的老將當時一聽就急眼了。
謝岍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將領,她為祁東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她帶領祁東輕騎創造過不可一世的輝煌!她於祁東騎兵而言是幾乎僅次於謝斛的標誌性存在,別人怎麼能因那些噁心人的利益糾葛就把少帥從此塞進內宅閨閣,憋憋屈屈去生兒育女做那討好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