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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找七娘陪你吃吧。」於冉冉在舒晴搖頭後也捂著胃搖頭,這會兒就想回家喝口熱湯躺下歇。
謝岍被跟在舒晴身後牽在舒晴手裡的玉獅子熱情地碰了碰額頭,她回摸玉獅子耳朵,給它說回頭帶自家了了找它玩,然後邊朝家的方向走邊問舒晴:「跟老於和好啦?」
「沒有,絕對沒有,」舒晴光明正大說:「某人自作主張還一聲不吭,事情辦得稀爛,不能就這麼輕易原諒。」
謝岍煽風點火:「做的對,沒有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咱不嫁!」
於冉冉在旁弱弱反駁:「那按這樣算七娘也不能嫁。」
謝岍隔著中間的舒晴跟老於鬥嘴:「七娘不嫁那我嫁,啥都沒有我也嫁,反正你比不上我快。」
於冉冉哼哼:「那能有多快,你還能超出我兩個娃娃的距離來?」
謝岍驕傲地沖這邊抬下巴:「那可說不定,你最好抓緊,倘趕得巧了,我還能看在鼻涕妞的份上勉強跟你結個娃娃親。」
「呵,敬謝不敏。」於冉冉不順氣兒地把臉別過另一邊。
眼瞅著這兩位越說越離譜,舒晴悄悄戳了下於冉冉胳膊,結果謝岍眼尖看見,立馬不樂意了,哼哼說:「妮子胳膊肘朝外拐,這些年白疼你了,啊我好心痛。」
「……」對於謝公爺的幼稚之舉,舒晴噗嗤一聲笑起來,也伸手過來戳她胳膊說:「好啦,今天真很謝謝你。」
另一邊於冉冉哼地把臉偏更偏,這回畢竟謝岍也是幫了忙的,她暫且忍了。
誰知道謝岍這狗玩意變本加厲,攛掇舒晴說:「聽我一句勸,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逮住這個機會好好把於冉冉收拾一頓,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有話說出來,有事一起扛』,過日子可不是帶兵打仗,責任全攬在主將一人身上就妥,過日子那是倆人抬轎,心要齊力要和,半步邁錯都不行噠!」
於冉冉立馬不服:「得了吧你才過幾天日子啊就敢來教訓別人,舒晴別聽她的,再給你教壞了。」
謝岍當即不樂意:「於大捷你這是瞧不起誰呢,我咋教壞我家晴晴,她騎馬射箭還有喝酒哪樣不是我教的,哪樣拿不出手啦?」
於冉冉隔著中間矮小的舒晴和謝岍辯駁,胃好像都不疼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教她什麼不行你非教她喝酒,你知道耽誤我多大事麼?說起這個來錘你一頓的心我都有!」
那年收復失地,祁東大捷,慶功宴上她本想趁機和舒晴表明心跡,結果舒晴跟謝岍喝酒喝起勁兒,一下子醉了。
於冉冉最怪自己懦弱膽小,那之後還因為個沒有弄清楚的傳言躲避去西大原,再後來年齡越長顧慮越多,一來二去竟耽誤到如今。
謝岍伸手接雪花,說:「等明個起來看看吧,雪積厚了你再揍我也不遲,現在很不行,現在我要回家找媳婦睡覺嘍……」
說話間可便走到定國公府門前了,謝公爺心情愉悅地揮揮手,三蹦兩蹦進了家門。
於冉冉住的地方還要再往前走,跟謝岍互懟幾句後於冉冉感覺胃都不怎麼疼了。
借把馬韁繩牽到自己手裡的時候,於冉冉猶豫說:「還沒來得及問,下午放衙前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現下怎的忽然又願意搭理我了?」
舒晴伸出手掌心朝上去接雪花,冷風吹得她感受不太清楚雪花片融化在手心的涼,她仰起臉沖身邊人笑,說:「崔白實在太煩人了,我需要你幫忙。」
「騙人,」於冉冉沉靜的臉上浮起燦然笑意:「若是單純幫忙,你更可能直接找謝二。」
「是啊,沒錯,我本來是想找少帥幫忙的,」舒晴躲了下忽然把臉湊過來蹭她的玉獅子,忙摸它臉頰回應著,說:「可崔白說他願意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哎。」
「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於冉冉不掩譏諷:「就從沒見過那種普通又自信的人,德行。」
「對啊,」舒晴說:「他那種人都可以自以為是地到處給別人機會,我是不是也能給你個改過的機會?你覺得呢?」
說到底是她終究沒拗過自己。
玉獅子求貼貼成功,心滿意足地邁著高傲小步伐噠噠走,尾巴在後面左甩右甩,嘚瑟極了。
雪夜淒淒,於冉冉神色退去沉靜清冷,不知不覺的溫柔躍上眼角眉梢,像百萬都人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歸人:
「汴都冬冷且乾燥,初春後好些,雨水會漸多起來,四月時可以去珈映觀里賞杏花開滿枝,到五月份,五月份我們摘青梅釀酒吧。」
第九十三章
世上何來完美之人,又何來完美情愛完美家庭,人盡嚮往之好背後不定有何種言語難盡,常人謂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謝岍雖擅長念經,誠沒想到謝巒會親自登門來。
這遜球來喊他媳婦回家。
鑑於謝岍對現在的謝巒和對這貨小時候掛兩桶鼻涕往自己身上貼一樣討厭,姚佩雲被迫成為謝巒的主招待人。
她把人請在前廳坐,轉頭又喊望舒奉香茶,望舒奉茶走到門口時,被靠在門框上看熱鬧的謝岍攔了一下,叨咕說只讓給謝巒沏普通茶,他不配喝她家的香茶。
坐廳里自然能聽見那沒事找事的小氣話,姚佩雲哭笑不得地擰過來一眼,謝岍摸摸鼻子表示自己理不直氣也壯。
謝巒努力忽視她二人間的無聲交流,他對姚佩雲始終有種矛盾地敵意,冷冷問:「畢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