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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現在就闖進去,告訴一直不理解的父母——高專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的。
但下一秒,醞釀到極致的情緒驟然下降,夏油傑整個人突然愣住。
等等!
仔細想想,目前的情況確實和父母猜的沒什麼太大差別!
如果沒遇到明神結衣之前,夏油傑聽到之後會覺得迷茫委屈,甚至會怨恨家人不能理解自己的孤獨,但現在.
他握緊的拳頭鬆開,然後屏住呼吸,踮起腳,小心翼翼地潤回了房間,還是打算先去打會兒遊戲。
糟糕,全讓父母說准了呢!
夏油傑強忍著心中的心虛,和五條悟開了兩局遊戲後,就因
為身體上的不適倒頭就睡。
第二天他甚至就和家人一齊吃了一個早餐,便在父母越發失望地注視下,當場跑路。
夏油傑這天有多麼心虛腦花不知道。起碼在他的設想中,夏油傑一定會痛苦懷疑自己,陷入無限焦慮絕望之中。
腦花先是給夏油傑安排了一份陰暗任務豪華大禮包,勢必讓夏油傑這種純真善良,還對社會抱有美好期待的DK對複雜的人心產生懷疑。
再配合上咒術界的正論,效果一定更佳。
然後,再來幾個愚昧無知的普通人迫害咒術師的任務,注意一定要是年幼的小孩子,要不然達不到擊破夏油傑心理防線的作用。
最後,安排和夏油傑關係逐漸疏遠的父母上場,正式擊破他逐漸走向陰暗偏頗的思想,讓他劃入黑暗的深淵。
這套操作下來,這些年來腦花不知道讓多少盯上的天才咒術師主動叛逃,早已爐火純青。
玩弄一個小小的夏油傑,腦花的嘴角勾起了不屑的笑容——他絕對不會失手!
但腦花沒有想到,夏油傑他不正常。
只有算計笑咒術師的任務成功創到他,剩下的,卻只能讓夏油傑稍稍懺悔自己丟失在橫濱的良心。
可已經躲在總督部多日的腦花沒能及時察覺到夏油傑的變化,並不知道這次夏油傑開學歸來——竟然是熹貴妃回宮,進化了!
————————
高專中。
夏油傑對著苦口婆心的夜蛾正道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邁開腿,踩著東京校的木板石板磚,快速走向了校門口停著的車。
「窗」已經等待已久,確認需要接送的對象已經彎腰上車,他便毫不猶豫地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夏油傑靜靜地靠在了椅背上,微微眯著眼睛——雖然看起來正在假寐,但實際上夏油傑正在偷偷觀察「窗」臉上的神色。
恐懼、害怕還有幸災樂禍.夏油傑一一辨認對方臉上的表情。然後長吁一口氣,忍不住嗤笑一聲。
結合明神結衣剛剛給出的承諾,夏油傑無比確認,一切的終結即將來臨。
他所期待的、他願意為之努力、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的戰爭終於正式踏出了第一步。
黑髮的DK俊美面頰上凝固的神色接近冷漠,眉眼鋒利,黑色的耳釘閃爍著光。他心中卻在不斷燃燒著熊熊反抗火焰。
他主動搖下車窗,將帶著一隻手錶的手腕搭在車窗邊,靜靜地感受著冷風快速吹動,帶走了掌心的熱氣,平息心中隱隱的躁動。
「夏油大人,請不要隨意開車窗。」
坐在駕駛座的「窗」語氣冷漠且生硬地開口。已經隱隱踏入咒術界高層的夏油傑一瞬間就判斷出他所屬的黨派。
「你是禪院家的?」夏油傑嘴角勾起誇張的笑,拖長聲音說道:「給禪院們當狗有意思嗎?」
夏油傑溫柔的話化作了利刃,狠狠插在他的心中,似笑非笑:「咒力這麼少,禪院家把你當人嗎?」
窗的視線透過前視鏡片觀察,後排坐著的年輕特級飽含著惡意的視線掃過藏著某些「貨物」的衣兜。
冷汗從鬢角流下——那是他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咒具木倉,而這東西在咒術界現在是違禁品。
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禪院家的走狗身上的東西!
「窗」緊緊握住方向盤的手輕微顫抖,被威脅和對死亡的恐懼充斥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軀體。
「小心一點呀!」
夏油傑依舊淡定地倚靠在后座上,寬肩和修長的脖頸讓DK看起來姿勢分外優雅貴氣,看起來有種特別的味道。
面對車突然的失控,特級咒術師保持一動不動,只有帶著昂貴腕錶的
手輕輕抖了一下,有將被召喚出來扶穩車的咒靈收了回來。
他淡淡警告道:「沒有下一次了哦。」
「窗」:「!」
他總算是想起來夏油傑這通身的氣勢是怎麼回事了——這不就是黑手黨里的神秘大佬嗎?
「窗」的神色逐漸複雜,卻在扭曲之後逐漸走向了乖順和諂媚。
「夏油大人,我記住了。」剛剛還強硬的聲音變成了低三下四,他問道:「您要來一支煙嗎?」
見這位在咒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沒有拒絕,他便大著膽子向後排遞了過去:「您請。」
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但夏油傑將一直放在身上的打火機給了硝子,於是隨意地召喚出會控火的咒靈點菸。
「窗」:「.」
這也太能裝逼了吧!
默默承受著一級咒靈一閃而過的壓迫感,「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