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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立刻就把嘴閉上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明神結衣的厲害,從此她能做出什麼大事,夏油傑都不好奇,不驚訝。
「但說起來,銀還是芥川大人的親妹妹呢!」大叔突然說道。
又出現了一個新人物,夏油傑好奇地望了過去:「銀?」
「哈!」大叔很高興,就好像一個老父親跟其他人顯擺自己優秀的孩子一般:「是我們跟著特遣隊一起訓練的後輩,也許幾年以後就能獨當一面了哦!」
他溫暖的情緒也感染了夏油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銀訓練!」大叔很熱情,拉著旁邊夏油傑的衣服就往訓練場裡面走。
只是參觀了訓練場一小部分的夏油傑,此刻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
他
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特殊模擬訓練場,看著裡面堆放的重型機械,屬於男人的那一部分只覺得萬分激盪。
黑西裝大叔帶著夏油傑走到了單獨一處
黑髮的女孩正在訓練冷兵器,她注意到老師來了,將手中鋒利的冷兵器收好,乖巧地來到了老師身邊。
「銀剛剛的動作真棒!」大叔的語氣很誇張,他嗓門極大,甚至能把地下訓練室的天花板震塌。
但夏油傑覺得他這種表現似曾相識——就在他射出第一木倉的時候,一群圍在他身邊的黑手黨是幾乎一樣的表現。
「這位是夏油傑,以後就加入我們了!」大叔笑著說:「說起來,銀可以算你的前輩哦!」
夏油傑嘴角輕微抽搐:我可沒說要加入你們!
銀聽後微微睜大眼睛,然後極其淑女地微笑起來,剛剛揮舞匕首時宛若冷兵器一般的鋒利完全消失不見,看起來很溫柔。
「我是銀。」她小聲對夏油傑介紹自己。
大叔也插話道:「這位叔叔是見過你的哥哥,才很想見見你哦!」
夏油傑額頭上的青筋跳動,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咪得更小了:「叔叔?」
大叔上下愣了一下,他上下掃視夏油傑一番,最後肯定道:「銀和這位叔叔好好相處!我先走了哦!」
「好的,老師。」銀乖巧地答應了。
夏油傑見大叔離開了,便單膝跪地,與小女孩面對面交流,他頗為無奈道:「別叫叔叔,叫哥哥就可以了。」
「我知道的,」銀微微有點害羞,她的臉稍稍偏移,不去看面前的DK。
她略微抱怨道:「我和哥哥本來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關係的,但是有成隊長.」
有成真司曾經對芥川龍之介抱有極高的期待,但自從芥川龍之介因為超棒的表現,破格成功升職後,他的小心眼就完全不加掩飾地出來了。
如果不是芥川龍之介是警惕性超高的異能者。銀毫不懷疑,她時常會突然變得幼稚的有成上司,會偷偷潛入兄妹二人的公寓,把之前送出的信物再搶回來。
小女孩很可愛,夏油傑面帶和藹的笑容,同她聊了一會兒,才目送銀離開繼續訓練。
但當她拿起匕首的瞬間,剛剛與夏油傑有些相似的溫柔和宛若大和撫子的羞澀完全消失。
她是天生的暗殺者,是沉浸在黑暗中的刺客。
那一刻,夏油傑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意識到,銀手中的武器終將會對準她的敵人,她也會成為橫濱讓人聞風喪膽的一員。
她是在鮮血中沐浴的黑手黨,從來不是一朵嬌嫩的鮮花。
你可以埋怨是身世拖累了她,讓這個溫柔的女孩從人生的起點就墜落深淵,但你絕對不能說她是無能弱者。
無論是她付出的努力,她的令人稱讚的天賦,還是她對活下來的堅定追求,都已經超越了夏油傑之前見過的很多人。
苦難磨礪了這些從貧苦出身的人,卻又成就了他們。
橫濱底層的每一個人都在這種痛苦中掙扎,有的白骨已被黃土掩埋,而剩下的,則以瘋狂在黑暗中開出了艷麗且曲扭的圖案。
或者說,他們已經成為了橫濱黑暗本身。
這是獨立於上層政府的自治城市,或者說,他們是通過自救才取得了現在的成績,才能在越發緊張的經濟壓力下活下來。
在今天之前,原生家庭普通的夏油傑絕對不認為黑手黨屬於咒術界強加給他們的正論中的一部分,他們應該是邪惡、腐朽、血腥的。
但夏油傑今天卻見到,這座城市的走-私養活了多少家庭,他們的武力與暴力維護了這個城市的經濟與和平。
這些拿著木倉的普通人從來不是弱
者,他們的木倉口所指之處,代表了整個利益集體,多則甚至上萬人的利益。
而暴力只是他們獲得成果的一種方法。
這群行事暴力的人也並非沒有人性,他們不僅會教自己打木倉,如果他有天賦,還會大聲興奮地鼓勵他。
這些黑手黨之間的關係牢不可分,一個小隊親密得好像一家人。
甚至夏油傑在家中,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和鼓勵,更多的,是不理解。
那麼,究竟什麼是惡人,什麼是善人呢?
他將保護非咒術師群體當做自己人生的意義,他想要保護比自己弱小的人,為此他願意承受咒靈操術給他帶來的痛苦,一直走下去。
但特遣隊這些也是普通人,他們要遠遠比自己成熟,堅定,他們還會需要自己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