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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自如接了電話,有些急的樣子,陸漢聲開口問。
「怎麼了?」
「之南暈了,梅姨打電話過來,說跟他家裡那個小姑娘吵架了。」
「嘖,他現在可真是虛,跟個小姑娘吵架還被氣暈了……」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噤了聲。
周之南那天讓他去城南酒莊,他到現在還沒去,這吵架背不住是許碧芝縱著阮蘿生了事……
他趕緊提起大衣,「開我車,一起去。」
「好。」
路上李自如眉頭緊皺,陸漢聲餘光看到還打趣他,「你何必這般緊張,他身體一向好的很,暈一次也不是大事。」
李自如倒不是心疼這個,「我估摸著,他是那副藥吃久了。」
「嗨,你說他遭那個罪受作甚。上回跟我還說認定了,那要個孩子豈不正好?」
對上李自如皮笑肉不笑的臉,給他一記冷哼,「你個油浸了的豬腦子。他家小姑娘年紀太小,再者說了,素了那麼久,哪能這麼早要孩子……」
兩人都是嘴貧的,說兩句話便沒個正經,背後打趣周之南,再緊張刺激不過。
陸漢聲跟著笑,本應擔憂的時候,這倆兄弟倒是沒個嚴肅樣。此時街道上人流熙攘,正是夜上海開始的時刻,他車開得快,也不怕撞上人。
笑著笑著,李自如像是想起什麼,沉下來開口,「我家裡也是有小姑娘的,想想若是清如十□□歲的時候懷孩子,我定然也不准。」
陸漢聲愣神,乾笑了聲,再沒提這個話茬。
要慶幸天色已黑,李自如沒怎麼注意他的表情。
還兀自說著,「清如寫信說想我,想回來,我讓她專注學業,不急回上海。她這才走半年就想回來……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
到了周宅,周之南已經轉醒,正躺在沙發里用力揉自己的眉頭。
李自如見他在動,聲音又是調笑,「我們之南這不好的很?梅姨你看你電話里急的,周老闆可是上海常青樹,萬年不倒。」
梅姨憋著笑,退了出去,留他們三個相處。
周之南聲音疲憊,「你小點聲音,蘿兒在睡覺。」
「這才幾點她就睡,漢聲你去把人叫起來,她男人都暈了,可還睡得安生。」
陸漢聲舉手做投降狀,他可不敢去惹那個姑奶奶。當著李自如面,她還真敢說出來點什麼。
「誰暈了,我只是小憩片刻,梅姨大驚小怪。」
他這句話跟醉酒之人強調自己沒醉是同一般情況,誰都不信。
李自如坐到他旁邊,兀自扯了周之南胳膊,搭上脈。
「確實沒事,你這暈就是那藥的問題。我勸你別再長時間吃,只會暈的更頻。」
周之南喝了口茶,手有些不穩,茶盞子碰撞出些許聲音。
「我現下在外時時都讓人跟著,就算暈了也無礙。」
李自如看了看他,再對上陸漢聲無奈神色,兩人相對搖頭。
「之南,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放那味藥,藥效便不夠。只能勸你少吃。」
原本一開始都是李自如抓藥,送到周宅,時時控制著不讓他持續吃。沒多久,就被他奪了藥方子,變成周宅家僕去抓藥。
陸漢聲也道不穩妥,怕家裡僕人起了異心,生出禍端。
只周之南用人不疑,本就是關乎他自己安危的事,倒是屬他最放心。
笑著回應李自如,那意思擺明了不會照做。
陸漢聲心疼,主動開腔,「哥,我讓吳小江明日起跟著你罷。」
吳小江是個機靈利落的,平日裡幫陸漢聲做了不少事。
「我們漢聲知道疼人了。那吳小江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我之前要過一次都被駁了。」
「我心尖上可只有女人,吳小江那個小赤佬……」
周之南笑的開心,「我這一暈,還暈來了個得力下手,倒是暈的值當。」
三個人調笑了幾句,梅姨上來扣門,提醒飯菜熱好了。
周之南打算下樓去吃飯,李自如是吃過了,卻說要陪著周之南喝幾口。
陸漢聲連連叫道:「我晚上在他那吃飯,他都沒說同我喝,現下倒要陪你喝。我可淨是被嫌棄了。」
三個人一起長大,周之南和李自如同歲,陸漢聲小了一年。平日裡時而「哥」的叫著,卻也沒甚的用,自小便是被兩個陰險的欺負。
三人在餐廳里喝了起來,周之南今日心裡也不甚暢快,正想喝上幾杯,恰巧現成的酒友來了。
說話間聲音便有些大,阮蘿迷迷糊糊醒來,出門聽是餐廳傳來的。可打樓上看不太清那邊,下了幾節樓梯,正看到周之南舉著杯白的笑意盈盈。
「周之南,你又喝酒。」
背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訓斥,周之南手抖了抖,倒的十分滿的酒溢出了些許,灑在桌上。
雖是細微,還是被李自如、陸漢聲捕捉到。對視搖了搖頭,幹了手裡的滿杯。
這三人的酒,怕是喝不下去嘍。
第42章 訴衷情
周之南聽到聲音,就撂下了酒杯,走到樓梯前低聲問阮蘿話。
酒友跑了一個,另外兩個也沒了喝的意思。
遠遠地同正在給阮蘿撥弄頭髮的周老闆打了聲招呼,陸漢聲和李自如走了。
應當感謝他美色當頭,還不忘讓梅姨叫個司機送他倆回去。這證明,兄弟在周之南心裡還占得上幾分位置,感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