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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如立在門口,卻是只一件單薄吊帶襯裙,搭著個針織外衫,面色冷淡。
阮蘿上前拉她,「你快讓陸漢聲停下。」
她想著,若李清如開口,陸漢聲定會停下。有一個人停下,狀況就會好很多。
可李自如聽到阮蘿說的話,愣了一愣,陸漢聲實打實的拳頭落在他身上,阮蘿嚇得驚呼。
「周之南,你們都知道?」
李自如發聲,也不再動手,陸漢聲跟著停下。
周之南皺眉,理身上的衣服。「知道。」
一時間走廊里靜下來,李自如爆發聲冷哼,笑得可怕,轉身下了樓。
陸漢聲趕緊進房間,拿了件更厚的披肩搭在李清如身上。她扭了頭沒理陸,進房間,房門咣的一聲合上,還落了鎖。
周之南冷笑,瞪了一眼被關在外面抓頭的男人,撿起被踩髒的衣服,攬著阮蘿回屋。
只留陸漢聲立在原地,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可細看著覺得,又有些喜。
回到房間,阮蘿看得出他心裡煩悶,小聲開口,「要不要去找李自如?」
他嘴上說「不用,死不了」,可換衣服的速度快了起來。
待洗漱好,他抱住阮蘿輕吻了下她額頭,「我出去找自如,你一會記得要下去乖乖吃早餐。」
阮蘿點頭,「你也要吃。」
還要叮囑她「不許挑食」,才出了門。
留阮蘿默默嘆了口氣,只覺得這年過得也不太平。
午飯時,周之南同李自如才回。兩人有些彆扭,但顯然已經說通,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交情深著。
席間尷尬,吃過飯後,陸老爺子對著陸漢聲開口,「你給我過來。」
卻是去了客廳。
陸老爺容易腿疼,時而拿著根拐杖,現下被他抓在手裡,使了滿分的力打在陸漢聲身上。
他悶聲受著,也不躲。
「你個浪蕩子,浪蕩子。一天不做混帳事就不行,你遲早要把我氣死。」
沉重的幾下打上身,最先忍不住的是李清如,跑了過去擋在陸漢聲旁邊,「陸叔……」
李自如站在旁邊神色黯然,周之南拍了拍他肩膀,他扯了個笑搖搖頭,轉身上樓。
第53章 無端端
初一當晚,是在陸公館宿的最後一夜。阮蘿覺著晚上吃的春卷酥脆可口,讓周之南下樓再去給她拿點。他無奈出了溫暖被窩,給床上的小祖宗下去拿吃的。
恰好藉機喝了藥。
然後遇上了下來偷酒喝的李自如。
他進了廚房找柜子里的開酒器,兩人看著彼此手裡的東西相視一笑。
周之南拍了拍他肩膀,沒多說,出去上樓。李自如瞥到洗手池裡周之南放下的碗,剩了口藥湯,只覺得顏色有些淡。他又想著,可能是摻了水,就沒多起疑,專心開他手裡那瓶酒。
年後,阮蘿在家歇了半月,每天便是吃吃睡睡。上海如何,外界如何,與她無關。
現下抱著本《閱微草堂筆記》看的開心。
是周之南特地給她搜羅的殘本,她慣是喜歡看這些鬼怪故事。
腳還伸到他懷裡,非要他抱住,男人嫌棄得很,還是容忍她,手裡也拿著本書,卻是英文。
阮蘿還要問他,「周之南,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不信。」他不假思索。
「嘁,無趣。」
那白淨的腳丫蹭著蹭著就到了周之南□□,她表面上半躺在沙發,看書看得認真,可腳好生刻意地蹭來蹭去。
「無趣你就招惹我?」
他把書放下,欺身壓在她身上,手開始亂動。被阮蘿笑著擋,「周之南,你別青天白日裡不知個羞……」
發現攔不住又試圖同他講道理,「你最近要的太多了……注意身體……」
他認真,非要身體力行的向她證明,自己好得很。
……
不到半月,商會日漸繁忙。許是年節里休的太散漫,周之南每每回到周宅,面色都有些疲累。現下生意不好做,到處都需打點,他有時覺得那些瑣碎的事情快要把人磨沒了耐心。
晚上睡覺前,終是勸說阮蘿早些去上班,不然還得再請個秘書。阮蘿見他最近辛苦,心裡也心疼,答應明天就與他同去。
可許是上海的春天來的太早,現下剛三月初阮蘿就開始春困,做事也沒甚的精神。她同周之南不在一間屋子裡辦公,因而她自己也沒說,周之南更不知情,只當她是馬虎。
商會裡的人便見著阮蘿時常拄著下巴就眯了起來,手頭想找她的工作也擱置下去。結果就是周之南見不到該送來文件,心頭起無明業火。
平常的小事耽擱些許也就算了,終歸還是出了大事。下頭擬的文件修好送到了阮蘿那,道中午出去要用上。
中午十二點不到,周之南自己穿好風衣出來的時候,見阮蘿就閉著眼、杵著下巴,呼吸也是安適平穩的。他無聲嘆氣,自是一直都知道她貪睡,年前進商會後她時時也會在沙發上午間小憩一會。
忍著心疼把她喚醒,小姑娘眼神迷茫,起身拿了公文包隨他趕忙出去。
在門口被周之南拽住,風衣領子立起來,扣子系最上面一顆。他怕她被吹出病來,又要難受半月。
到上海飯店,見的是個東北來的老闆,今日的火車就要回去,這幾日都在同周之南洽談。而因他鮮少做那麼遠的生意,這東北老闆也是韓聽竺作中間人牽線他才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