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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南,我討厭你。」
「我愛你。」
「我不愛你。」
「我愛你。」
「你不要臉。」
「……」
見他不再說,阮蘿又不允,「你怎麼不說了,生氣了是嗎?周之南,你真計較。」
你看,女人就是這般生物。我可以一次次說不愛你,可你若少說一句,我定要鬧個不休。
周之南閉目養神,水下的手卻在捏著,默了默。
痛飲縱情過後,卻是滿目清明。
「我還是愛你,只我有一點點痛心。」
他埋在她頸間,沉沉呼吸打在阮蘿耳下,抑制而誘惑。
「痛心什麼?」
「你都不說一句愛我,大抵生日也是這般無趣。」
他語氣低微,阮蘿難以抵抗,蹭了蹭旁邊的頭,軟糯開口。
「我愛你,周之南。」
「生辰快樂,周之南。」
好,他竊笑。
第32章 贈之南
兩人誰也沒再提去看生辰禮。
周之南今日是做了兩次,但他酒已醒,躺在床上甚至覺得有些清靈。
主要是阮蘿徹底虛弱投降,周之南靠坐著,給她順一頭青絲,再愛撫她背。只覺得今朝的上海,波濤洶湧下,也有一番寧靜自在。
三十三年人生,初初做一個俗人,滋味倒也是不錯。
再俗氣一點,他此刻想點一支煙,今夜菸酒欲都要沾一沾,做徹徹底底的大俗人。
想著就起身,準備去客廳抽上一支,被阮蘿抓住了手。
聲音迷迷糊糊仿佛在沉睡邊緣,「你幹嘛去呀,周之南。」
她真的很愛喚他全名。
聽過最多的稱呼是「周老闆」,從商之前,家人朋友喚的也是「之南」。只阮蘿不嫌繞嘴,她又是北平人,平翹舌咬得極准。翹舌音永遠像是貓咪的爪兒,撓他的心。
「我想抽支煙,你先睡。」
她側著頭枕著枕頭,聞言嘟嘴,「在床上抽嘛。」
她是准了,可周之南過不了心裡那關。他潔癖,斷不能接受在床上吸菸。
阮蘿手已經搭上了他腰,周之南無奈,從床邊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了一盒香菸,抽出一支夾在唇間。
隱約聞得到淡淡菸草味。劃根火柴,短暫煙火味,點著香菸,吸上一口,周之南微微眯了眼。
他仍舊喜歡劃火柴,不似陸漢聲一支做工精巧的打火機到處晃。
默默地往床邊蹭了蹭,生怕菸灰弄到床上。慶幸冬天不似北方乾燥,不然還要防止火患危險。
阮蘿跟著蹭過去,把他擠到床邊。
他本想著快些吸完就蹭回去,這下被擠的動不了地方,有點僵住。
「嬌嬌,不要靠這麼緊。」
她頭埋在他腰側,仍是背朝上扭了扭頭,埋得更緊。
周之南一支煙抽的像打仗一般,按滅了把她翻了個身,攬入懷中。
那聲音悶悶沉沉,又嬌態憨憨,在他耳下。
「少抽菸呀……今天又喝酒又抽菸……還做了兩次……身體呀要注意……」
「我身體不好麼?」
「好……」
「蘿兒快睡罷,明日帶我看禮物。」
「嗯。」
一室寂靜,周之南閉眼醞釀睡意,阮蘿縮在他懷裡呼吸沉穩。
她又驟的開口,「周之南,你今天許願沒呀?生日願望……」
「沒有,我人生目標都已達成。」
「哦……」
這樣哦。
……
次日清早,周之南照舊按時起床,但不打算去商會,在家歇息一日。
阮蘿起來還沒刷牙洗臉,就說要帶他去看禮物。
被周之南無情拒絕,「去刷牙。」
嘁,真計較。
洗漱好了後,他又叫她去用早飯,吃完再去看。
「周之南,我說你倒是真的不急。既然不在意,那我倒不如讓陸漢聲拿走,白白送他。」
周之南喝一口參茶,抬頭笑對她,「你怎的不準備兩份,再送自如一份。他來的不多,你也不能區別對待,都是我的好兄弟。」
她也笑,「周之南,滾。」
說完她像是反應過來,梅姨沒在餐廳,旁邊是兩個小丫頭,好像有些太不給周之南面子。
「是你惹我的……」
語氣有些放低,周之南倒是驚,「你罵都罵了,今日怎麼這般低順。」
她低頭攪碗裡的粥,「我就是思忖著,平日裡有些太過不給你面子,今後要注意些。」
他聞言笑不出來,「這是還沒睡醒罷。」
ok,周老闆三十三周歲第一天,阮蘿決定不與他計較。
「閉嘴,吃飯。」
梅姨進了餐廳,低聲知會周之南,「先生,書房地毯換好了。」
「嗯。」
阮蘿聽了有些驚喜,「書房換地毯了?」
「我原先那張特地從英國帶回來的波斯地毯,鋪了多少年了還好好的。漢聲這半年菸癮大,那塊毯子被他新燙了好些個洞。」
她吃完最後一口粥,蹦蹦跳跳上樓,直說要去看看那新毯子。只留給周之南了個長發飄蕩的背影。
待他吃好漱了口,進書房正看到阮蘿坐在那塊地毯上,茶几放了個包著的扁平物件。
「怎的坐在地上,髒。」
「沒事的,新毯子乾淨呀。明日也許就不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