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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候,周之南同她面對面,在耳邊留下一句,「下次給我含,嗯?」
阮蘿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肯應允。
周之南發了狠,「那便不停。」
她頭搖的更厲害,嗚嗚的悶聲哭。試圖討價還價,可這也沒用,你怎的同一個商人討價還價呢,他可是要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還不是得哭嚷著答應,「我給……」
…………
「我覺得我被你騙了。」
「怎麼說?」周之南把擦乾淨的阮蘿攬入懷。
「你給我新鐲子,然後晚上就要被你欺。」
他聽罷用鼻子哼了聲,「不給你新鐲子,我也可欺你。」
「我們之間成了交易了,周之南。」
她開始鑽進死角出不來,周之南虛虛打了她一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你若是覺得不放心,我給你些家產讓你傍身。」
「要非說哪裡不等,便是你沒的權利離開我。這點你需謹記。」
說的有理有據,不愧是周老闆。
「那你把周宅房契也要給我,不然我住的不舒坦。」
阮蘿才不懂見好就收,她只知道見了好就要狠狠咬住,不死也要掉層皮。
周之南笑,「親我一下。」
阮蘿比他笑的還濃,「周之南,一吻抵一房,我能把你親到破產。」
「這般沒出息,不想想做周太太,家產都歸你。」
她被他不甚嚴肅的語氣驚到,摸不准他到底是哪般意思,只能試探性地開口。「周之南,你是認真還是說夢話。」
「現下時機不對,晚秋剛走。還需等一陣子。」
周之南願意同林晚秋做婚姻交易,阮蘿不相信他把婚姻看得多重。
「誰說要做周太太,滬上那麼些名媛任你選,可輪不到我。只盼你找個溫柔的,別太快把我踢出家門。」
「哪來甚的名媛,只一個你就夠讓我頭疼。」
阮蘿嘖嘴,「周之南,你是真的不會講話。你此時倒不如說,你心裡只有我。」
他是好學生,懂得舉一反三。扯她纖纖玉手貼上他胸前,「心裡自然只有你。」
阮蘿些許滿意,閉著眼貼上去輕吻他唇,細數其中情意,其實也是有幾分的。
……
次日阮蘿起來後,正在餐廳吃三明治喝牛奶,是周之南式早餐,味道也還不錯。
有小廝打商會來,呈上了個盒子。
阮蘿放下手中食物,梅姨趕緊地上濕毛巾,她皺了皺眉敷衍地擦了擦手,然後打開盒子。是昨夜周之南應允的周宅房契,她一看地址便知。
除此之外周之南答應的給她傍身的財產,也只一張房契,她看了看上面的位置,喚了個下人問。
「霞飛路是哪裡?」
「法租界呀,那邊都是新修的店鋪,西洋玩意多。您可以讓先生沒事兒帶您去那邊逛逛……」
合著就給她了間鋪子,兩張紙白白用這麼精巧的楠木盒子裝,浪費。阮蘿抱著盒子走到客廳,給商會撥去電話。
待轉到周之南手裡,他為阮蘿鮮有的給他撥電話而心情愉悅,「怎的想找我了?」
「周之南,你還能再小氣些。」
她聲音忿忿,帶著計較,周之南都能想到電話那頭財迷樣子的阮蘿失望而憤怒的神色,笑的更深了。
第15章 嘆美珍
待晚上周之南回到家,阮蘿對她仍舊有氣,覺得他把做生意時的算計也用在了她身上。周之南低聲下氣的哄,還特意進廚房給她熱了杯牛奶。
「霞飛路那間鋪子我幫你租出去,這樣你月月都有進帳,且地皮握在手裡。這般還不好?」
阮蘿上唇蹭了大片的牛奶,啃著杯子邊緣思量,覺得這般也好些,且能體會收錢快樂。周之南抬起她頭,細細舔乾淨她留給他的牛奶。
「老不要臉。」她忍不住啐他。
兩個人坐在客廳里,他拿早晨未看完的報紙胡亂翻著,「我問了梅姨,今日程美珍竟沒來,奇怪。」
「你怎的提她?她像個悶頭鵝,昨日任那沈仲民氣我個不停。」
「我是尋思著,她今日要來同你請罪。」看她剩了口牛奶放在桌子上,定是不願意喝了,「牛奶喝完。」
阮蘿自來上海,也就在學堂認識了程美珍一人,算得上是朋友。且阮蘿只是嘴上刻薄,心比菩薩軟,思及此她便覺得同程美珍沒那般大的氣了。
「唉,其實我和美珍是朋友,沒的請罪那般嚴肅。」她悄悄推桌上那隻玻璃杯子,向著周之南面前,都被他餘光收入眼中。
「嗯,你順心就好。」他放下報紙拿起杯子,覺察杯里的牛奶都涼了下來,便不再勸她喝。
周之南喝掉了最後一口,拍了拍阮蘿肩膀叫她上樓。
床上,周之南只摟著她睡,阮蘿吊帶落下去,他輕輕給提上去,再把被子給她蓋緊些,當心秋夜風涼。
不太正常。阮蘿心裡暗道。
她作不經意狀抬腿蹭了下周之南的,聽耳邊他壓低了的喘息聲,下一秒腿就被按住。
「怎麼嘛?」
他無奈戳穿她,「當我看不穿你的小動作。」
「我怎的小動作,周老闆好霸道,躺在床上都動不得。」
周之南湊到她耳邊壓著聲音說了句話,阮蘿立刻乖乖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