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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哪哪都不對勁,都怪葉西雅不來接她。
好不容易熬到電梯門再一次打開,她急步往外走,輸了自家大門的密碼就把門往內推開,玄關處的聲控燈沒有亮,她側身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就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麼人在注視她。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戴著黑皮手套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藥水味鑽進她的鼻孔里,只吸了一口,她便渾身癱軟失去了意識。
夢裡她看見林商辭了,她坐在那裡看起來很無助,她盯著手機看,握著手機的五根手指因為太用力,指關節微微泛白,她能看見她用力咬著顫抖的下唇,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然後她就看見林商辭手裡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把臉埋進膝蓋里開始哭,一隻手還不停地用力扯著自己的頭髮。
「商辭……」
她呼喚她,但是林商辭聽不見,顧重想要走近她,卻發現自己身體僵硬,一分一毫都移動不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人埋進了一根細細的針,只要心臟還在跳,細針就會一直不停地往她肉里扎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上帝視角還是怎麼的,她只知道,沒有自己陪伴的時候,林商辭也很難過,不像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突然林商辭就不見了,她身處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黑得她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背後有個人抱住了她,是林商辭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發了一分鐘的呆,隨後她回過神來,抓過手機一看,7月24日早上8點。
最明顯感覺到產生變化的是,她記得所有的事情,而今天她還沒看見林商辭。
想見她。
顧重一個鯉魚打挺,抓過手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著,不想換了,便草草從衣帽間裡拿出來一件長外套披上然後系上腰帶,拿了車鑰匙就風風火火地趕去林商辭家。
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車了。
顧重指尖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心裡催促著前面快些移動,直到快將近九點了才一路堵到目的地。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林商辭家門口,從她的信箱上方拿了鑰匙就開門進屋,關門時沒注意力道,發出了很大的一聲響,徑直來到林商辭房門口,聽見聲響的林商辭正好開門準備出來瞅瞅,就看見顧重站在了自己面前。
顧重二話不說先把人抱了個滿懷,她右手托著她的腦袋,指尖輕撫著她的頭髮,呢喃著對她說:「我來找你了。」
從前都是林商辭來找自己,現在開始,換她來找林商辭了。
如何證明此時此刻的重逢不是一場夢,通過接吻,通過對方和自己相互糾纏的鼻息。
林商辭動手把顧重抱著自己的手扒開,就連分開後再靠近她都覺得多餘,所以她的嘴唇是擦著顧重的臉頰從她的嘴角吻上的。
一個月,她對顧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腦子裡想的是顧重出事時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她,是葉西雅,是其他任何人,就好像在她身邊的位置並不專屬於她一樣,隨時隨地都能被任何人取而代之。
要如何證明自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通過性,通過毫無保留的給予和接納,去證明只有她們之間才可以這樣做。
「商……商辭……」顧重被壓倒在床上,有些難耐地用小腿勾著林商辭的腰。
林商辭沒有動作,她的手就搭在顧重的腰腹上,拇指小小地蹭著她的線,沉著聲音問她:「可以嗎?」
顧重沒有說過,自己最受不了林商辭用這樣又輕又沉的聲音去問她可不可以,不是像小白兔那樣軟軟糯糯地徵求,而是像狼一樣,明明獵物都被壓在身下任由宰割了,卻還要禮貌性地去詢問一句。
「我可以吃你嗎?」
她的禮貌是真禮貌,如果她說一句不可以,林商辭一定會馬上退開。
但是她往往會回答她:「可以。」
十一點,葉西雅打來電話,一接通就大聲問:「大早上的你不在家去哪了?」
林商辭一怔,不敢動作,顧重淺淺呼出一口氣說:「在外面有點事,我等下自己弄造型去參加首映會,你不用來接我了。」
顧重掛了電話,還順便把手機關機了。
「我們繼續。」
十一點半,林商辭還意猶未盡,但是顧重用手指蹭著她的後脖子說:「你總要給我留點體力參加活動。」
聲音都有些啞了,也不知道等下發言時能不能恢復過來。
「嗯。」林商辭退開,抽了床頭的紙巾擦手。
「算我欠你一次。」顧重起身,最後在林商辭臉上親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林商辭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被泡皺的手指,心裡頭也沒那麼難受了。
顧重累了,就讓林商辭開車送她,到公寓時又給她弄了一次常客登記,剛進屋林商辭就直奔衣帽間,顧重的衣帽間比她自己的房間還要大上兩倍,不僅放衣物還放各種飾品,自己買的、贊助商送的都有。
「你發現什麼了?」顧重挑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又挑了一件很炫酷的駝色風衣做搭配。
「兇手進來了,好像拿了什麼東西出去。」
她本來連衣帽間也裝了監控的,但是那天晚上唯獨衣帽間裡的監控出故障了,什麼都沒拍到,只能從臥室的監控拍到兇手出去時把手揣進兜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