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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天不能理解喻文州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他能把心狠貫徹地更深一點,那就不要對當初的事這麼介懷甚至到了自殘的地步。如果他真的過不去那道坎,又為什麼一次一次從別人的身上尋找自己的影子。
黃少天捧起喻文州的臉,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神情,一定十分痛苦,因為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語,「你想要我我就在這裡,不要再對著別人叫我的名字,不要看著別人不要抱別人不要讓他們傷害你也不要傷害你自己。就像我一樣,能傷害我的只有你,那能傷害你的,也只有我。當年的事我說過我不恨你,我是放不下但它現在對我已經不構成什麼了,文州,我雖然恨但是我不能讓自己只記得痛苦。所以如果你恨自己你過不去,你就告訴我,我和你一起擔著,這不是一個人的錯,更不是你的錯。你為了我懲罰自己嗎?可我更心痛你,我寧願你發泄給我,我們誰都過不去那件事,但我們一起承擔一起接受,可以嗎?」
「看著我文州,看著我。」黃少天忍著巨大的心痛要求喻文州回應自己,
喻文州從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脆弱敏感,黃少天就站在自己面前,要求自己的回應,可把他們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是誰……是當初那個下藥的人嗎?是已經化為白骨的喻坤嗎?還是當初無能為力的他自己?
「看著我喻文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就在這裡,你看著我!」黃少天揚聲,
「……」
「也不等你答覆了。不管你想不想,我想做。」黃少天斬釘截鐵地說,隨即看見了喻文州眼裡的難以置信,
「我不想我們永遠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想做,你呢?今天沒有別人,沒有什麼替代品,只有我在這裡,你想和我做嗎?」
喻文州側過頭,他知道自己的病症在哪,知道源頭是什麼,知道不管找誰都是飲鴆止渴,他渴望的只有黃少天,但這是他曾經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能擁有的,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想要黃少天說不會離開自己,信任自己永遠跟著自己說不背叛他說只屬於他,好像這樣他就能得到一點點解脫和安慰。
自從黃少天進這扇門的那刻起他全身的神經和血液都發出瘋狂的信號,想要擁有黃少天。不管是發作還是沒發作,他對黃少天就像正在戒毒的癮君子面對海洛因,他碰不了但克制不住地瘋狂想要去碰,而一旦沾上只會萬劫不復。
「想。」喻文州閉上了眼,點頭。
黃少天送了一口氣,突然笑了笑,「那好。」
第27章
身陷柔軟的大床,黃少天的身體卻從頭到腳僵硬地猶如一塊木板,當喻文州把他抱到床上覆上來的那刻,他承認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的片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接受,就算那個說「來上我」的人是他自己,可真的被喻文州拉到了床上,他的身體還是不可控制的先於他的理智重溯起了曾經。
喻文州這個時候比誰都敏感敏銳,黃少天身體如此僵硬他自然是知道,雙腿跪在黃少天身側,甚至都沒有和黃少天貼近多少喻文州就把自己撐開了,
「算了,你出去吧。」喻文州說,
黃少天突然緊閉雙眼,攥住了床被,「不,你來。」
喻文州看著黃少天的樣子皺眉,「這樣有什麼意義?你想看我再瘋一回再逼迫你一次?」
黃少天睜開眼睛,跟著坐了起來,無聲地深呼吸了會兒,抬頭對著喻文州苦笑了一下,「抱歉,我心裡做好了準備我也願意,但我身體記憶還在,這個我……我控制不了。」
喻文州沒有說話,眼中的光黯了下去,正要翻身下去的時候又被黃少天拉住了,黃少天笑地看起來有些尷尬,但眼中卻很堅定,「我不太會,但我來主動或許會好點。」
黃少天不肯放開喻文州的胳膊,幾乎是孤注一擲地閉上眼,湊過上身猛地吻上了喻文州,和之前被喻文州壓倒在茶桌上的親吻相比,這一回的親吻顯得格外生疏,兩人的雙唇緊貼十來秒後黃少天才想起來伸舌頭,而喻文州居然也保持住了整整十多秒的震驚,楞楞的任由黃少天以蹩腳生疏的角度將他的舌頭伸進自己的領域,舌尖相觸的那一瞬間,喻文州幾乎抖了一下,連瞳孔都微微收縮了幾分,他現在是清醒的,黃少天也是,是黃少天在吻自己。他們貼地這樣近,近到他看不清黃少天是什麼表情,只知道黃少天緊閉著眼,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心都在冒汗,可他還是沒有鬆開自己,就像黃少天自己說的那樣,他正在用行動證明著他的堅定和決心。
喻文州突然覺得眼眶有些酸,他很久沒有這樣了,這麼軟弱的情緒早就被他封存在心裡陰暗的角落,他用乖張用喜怒無常用陰險狡詐包裝自己,把所有會讓他退步的情緒揉成一團,卻被黃少天的義無反顧生生撕開了一道口,也是,能這樣影響自己的,只有黃少天。
喻文州一隻手輕輕地摟住了黃少天,剩下的一隻手晃了晃從黃少天的掌中脫開,輕輕地托在黃少天的後頸,使得兩人短暫地分開,
喻文州低垂著眉目,「不是這樣的。」
黃少天唇邊還是泛著濕潤,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可能喻文州不喜歡,但沒能開口,喻文州接著說,「少天,我現在是清醒的,你可以不……我們可以不用這樣。」
黃少天搖了搖頭,還想湊上去吻他,又被喻文州拉開了,喻文州的由於和拒絕令黃少天多少有些挫敗,可這不是能讓他們緩一緩以後再說的情況,這一次什麼都是孤注一擲,黃少天沒有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