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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坐館把握好機會。」喻文州揚了下手,示意蕭恆重新說,
「我不要藍雨的其他業務,不用割地不用賠款,我就要你一個人,一個卒子。」
喻文州掃了他一眼,
蕭恆冷笑一聲,對著站在喻文州身邊的黃少天努了努下巴,「我要他。」
「就是站在你身邊的這位,剛才還用刀威脅過我,傳說中的惡犬,黃少天。」
第12章
「喻家主該不會是這么小氣,區區一個小弟都捨不得給吧?」蕭恆敲著手指狀似隨意地又說,「我想想,當初認識坤哥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全藍雨的人似乎都把黃少天當作藍雨的寶,還以為換了個家主應該不一樣了。畢竟我們這種做老大的都明白一個道理,別人用過的狗,再怎麼好用都不能當成自己的狗養,這種簡單的道理不知道喻家主認不認同?如果喻家主不答應,那看來黃少天依舊還是喻家主的寶貝?那你——們藍雨還真挺有意思的。」
蕭恆哈哈哈地打趣,可整個茶室里,除了他沒有人在笑。
「蕭坐館對黑鷹的人疏於調教,反倒是很關心藍雨的情況,雖然前半點我不贊同,但後者我們卻是一樣的。狗雖然再金貴都貴不過生意,但該怎麼用也得看主人心情,既然是我帶出來的人,就等於是藍雨的臉,也沒有誰說要就能要了走這麼簡單。」喻文州轉了轉杯子,繼續平穩地說,
「反倒是蕭坐館,我給了你最大的誠意,你卻處理地像是一場隨意的鬧劇,如果是為了解之前藍雨和黑鷹間矛盾的氣,我想我有其他辦法令你滿意。」
「哈哈哈哈,不哦。」蕭恆比著食指左右晃了晃,「我和喻當家不一樣,我這人做事永遠是個人喜好優先。不巧我剛才發現個非常有趣的事,有趣到我剛才提出的任何條件都可以更改,但是唯獨一點,黃少天這人我是要定了,這個條件如果『藍雨』不答應,那也就不用談了。或者交易達成,最後我會怎麼處置他,喻家主如果還是想知道,我可以到時候再告訴你。」
喻文州看著蕭恆,眼中不明情緒,幾秒後,喻文州擺了下手,站起身離開了茶室。
黃少天從蕭恆提出要自己作為交易籌碼開始就一直在同時觀察蕭恆和喻文州的狀態,只要喻文州給他一個手勢或者暗示他就可以動手,但自始至終喻文州都沒有給他信號,除了一開始的停頓,之後幾乎像是忘記了站在身後的他還有另一種更加直接的用法。
如果喻文州答應,他也完全可以接受,因為蕭恆的話沒有錯,怎麼被利用和交易是自己給喻文州的權利,如果喻文州不要自己動手,那就是要答應蕭恆,
喻文州會答應嗎?黃少天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並不關心喻文州答不答應蕭恆的結果,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樣,他明確地知道,喻文州如果答應,他毫無疑義,喻文州如果拒絕……他會拒絕嗎?如果他拒絕,那藍溪閣怎麼辦?站在喻文州的角度,黃少天甚至希望喻文州答應,他無所謂自己會怎麼樣。
可就在黃少天在心裡飛快的盤算的同時,喻文州起身離開了茶室。
什麼?走了?這尼瑪就走了?黃少天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格外震驚,他什麼時候見過喻文州在談判桌上落後一程?什麼時候看過喻文州有沒有談下來的交易,居然最後因為對方加了個人作為交換條件這事就黃了?
喻文州你到底在想什麼?藍溪閣不是你從頭至尾最看重的嗎?
草
喻文州要我怎麼做你給我個信號啊!
可直到喻文州出了茶室,黃少天都沒有接收到任何信號,喻文州好像是真的打算放棄離開了一樣,
黃少天捏了捏拳,在跟著其他人離開茶室前回頭看了眼,發現蕭恆也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這邊,黃少天心思很快,冷不防突然對著蕭恆拋了個面無表情的飛吻,以至於蕭恆都是愣著看著黃少天離開了茶室,緊接著正在往外走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蕭恆的狂放的笑聲從茶室里傳了出來。
黃少天無所謂地走了出來,從候在外邊的黑鷹的人手裡拿回了他的刀,挑釁地拍了拍那人的臉,跟著藍雨離開了建築。
走到了室外,黃少天終於抬手鬆開了脖子上的領帶還有襯衫扣子,大鬆了一口氣地模樣把胳膊掛在了另外一個的肩上,「借我靠靠,這一身皮差點沒憋死我。」
「天……天哥。」被靠著的那個瞬間從頭到腳僵成了一個木頭人,脖子都硬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邊,不知道是跟著走還是立在原地好。
好在此時喻文州回頭了,「黃少天。」
「有~」黃少天散漫地一揚手,鬆開了邊上的人走到了喻文州身邊,周圍的人只知道家主對黃少天說了什麼,然後黃少天就叫了兩個人跟他走,與藍雨一行人分離了路線。
和黑鷹的談判因為黑鷹坐館點名要黃少天使得交易中止,臨走前蕭恆一陣笑聲更像是一種信號。一般這種時候被點名的那個不管如何都要立馬向本家家主表忠心可鑑,不然很有可能活不過一個晚上,但看黃少天的樣子似乎毫不在意,難道是真的如別人所說,黃少天手上有藍雨什麼把柄,根本就不怕喻文州,還是喻文州真的十萬分地信任黃少天?那蕭恆的笑聲又是什麼意思?黑鷹的人看不懂,藍雨的人更看不懂。
包括喻文州居然讓黃少天帶著兩個人就這麼走了,好像完全沒有防備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