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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沈亦嵐和喻文州……
沈亦嵐喜歡自己?
他不理解。
「操,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家主的人你說你喜歡我?你瘋了啊草」黃少天往後退了一步,他身上有無數個令人望而生怯的點,他的名字在道上令人聞風喪膽,他心尖唯一一點最本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善的感情都傾注在喻文州身上,這樣的自己會被人喜歡?居然還是被喻文州養著的人?那他成什麼了?
黃少天捏了捏拳側過頭,冷著臉說,「你不願意跟著家主這件事我替你轉達,其他的話我勸你爛在心裡誰都不要說,不然可能保不住命。出了這道門,之前所有和家主有關的事都給我忘了,一個字都不許對第三個人講。」
沈亦嵐低著頭,輕輕地恩了一聲。
黃少天往門口走了一步,「至於你最後說的那些,是,誰都沒有錯。所以繼續走什麼樣的路也是我的選擇。」
「你好自為之。」
沈亦嵐好像想哭但又被他給忍住了。就在黃少天要開門離開前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抓住了黃少天的胳膊,「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句話!」
黃少天瞪了他一眼,讓他鬆手,沈亦嵐鬆開了手,還是開口,
「黃少你小心老闆……」
「你說什麼!」黃少天厲聲看他,
沈亦嵐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一樣,「你知不知道,老闆每次叫我去之後……」
黃少天恍惚地回到喻文州他們廳外的時候聽見裡邊還在鬧騰,他抽了自己幾下調整回了表情從側門進去,到了尾聲的時候,一整張大圓台面都不是正兒八經地坐著,三三兩兩喝飽了喝開了勾肩搭背氣若洪鐘地在說各自的事,黃少天進去的時候看見喻文州正和另一個誰站在窗邊交談,喻文州看起來還好,身正挺拔,剩下一個似乎有點上臉,說話的時候偶爾伴隨著幾下並沒有意義的肢體動作,喻文州偶爾說幾句,整個人四平八穩地。
黃少天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於是走到了喻文州的視線範圍內,看見黃少天進來了,喻文州伸手招他過去,
「你的事我會讓他去辦,三天給你答覆。」喻文州說,
那個人看了黃少天一眼,酒足後眼睛有些外凸,一上一下地看黃少天,說實話,別人這麼打量自己黃少天一定要他好看,不過現在跟在喻文州身邊,他端地非常正。
那人說,「哈,那我相信你。放心,等搞定了我的事,喻總剛才說的那些我都可以幫忙一定辦妥了。哈哈哈哈走,我們再喝一圈去。」
……
又是陸陸續續的半個小時刻意落在最後等所有人都離開,黃少天轉頭看向安安靜靜靠坐在宴客廳邊上的小沙發里的喻文州,許是因為旁人都走了,再不用端著,喻文州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眉眼和表情,肩線也沒有剛才那麼挺拔,黃少天走了過去,發現喻文州幾乎是人背整個躺靠在沙發里,宴會廳的燈光打地亮堂,卻照不出喻文州臉上任何飲酒過量後的紅暈,只有隱藏在衣領下的皮膚還有後頸可以瞧出端倪,
喻文州還是醉了。
布菜間地上那箱酒已經空了,不說求人辦事,今天這樣的場合就是為了搭路子也得給足所有人面子,整一個桌,唯一會因為身份而被人指摘的就是喻文州,畢竟他的背景和訴求擺在那。眾矢之的的他又怎麼能有所保留?黃少天不知道喻文州酒量幾何,他一開始的擔心和憂懼在半個小時前被沈亦嵐的話攪成一團亂麻。
「家主,走吧。」黃少天躬身向喻文州,喻文州沒說話。黃少天後半場的心緒一直飄忽著,眼下也沒能收拾好情緒,所以沒等喻文州給回應或者反饋,人半蹲些許伸手胳膊一抓一攬,就要把喻文州架著扶起來,哪成想喻文州這會兒有了回應了,他抓著黃少天的肩膀往下一沉,黃少天觸不及防的被他拉著單膝支撐著才沒摔回沙發上,
「你剛才見了誰?」喻文州半揚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黃少天,眼神有些空,
黃少天沒說話,還想把喻文州拉起來,
「見了誰?這是怎麼來的?」喻文州又不罷休地問了一句,看見了黃少天胳膊上的抓痕竟然有些急躁,
黃少天皺著眉,「遇到個熟人,說了幾句。」
「你身上都是陌生的味道。」喻文州晃了晃腦袋,還是被黃少天架著站了起來。
架起來了才是真的確信喻文州醉了,幾乎半邊的力氣都壓在他的肩膀上,這哪裡是喻文州會做的事?好像是反應過來身邊的黃少天是要帶他回去,喻文州側頭,酒氣撲面而來,「去哪。」
黃少天默不作聲,喻文州又重複念了幾句,被黃少天架著送進了早候在門口的車裡。
第26章
見多了各式各樣人的醉態,喻文州不管有沒有喝多,現在的樣子也比印象里大多數人看起來在正常,喝了酒不能吹風,車窗只留了一小條縫,路程到一半喻文州睜開了一直閉目休息的眼睛,稍微坐正了點,
「醒了?」黃少天坐在他邊上,
喻文州搖了搖頭,可能是頭暈又重新靠在了後邊,
「有必要嗎?和這些人喝了多少?我們和他們就不是一路人,他們未必會真的放水。」黃少天說,
「你喝酒還挺奇怪的,不上臉也不撒酒瘋,之前我進去的時候,一個個都和關公一樣,就你獨樹一幟鶴立雞群,大概就是看你一點都不顯醉態別人才會使勁灌你。而且看你有求於人不會和他們翻臉這幫子人才蹬鼻子上臉的。你酒力到底怎麼樣啊,胃撐不撐得住?草以後有這個事我幫你喝,我雖然也沒很能喝但應該比你好點。」黃少天全程皺著眉面色不佳,而喻文州又不漏幾個字出來,黃少天本就有心事,車廂里就這麼沉默下去了,